薄行恹的人都去了手术室,他正好从这里出去。
但当他走到会所门口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往哪走?”颇具威严的声音让薄言山一机灵,抬头看他吓了一跳,“陆栖东!”
跟在陆栖东身后的还有二十几名保镖。
薄言山一下就慌了神,千川是黑石会所里唯一的试验品,没有第二个千川了。
而且弄丢了千川,主上可能会杀了他。
“绑起来。”保镖一拥而上。
陆栖东走到包厢内,一脚踹开了密室的门,看到和那些保镖抗衡的千川,陆栖东微微蹙眉,“什么鬼东西?”
他走到陆清欢的身边,“清欢,没事吧?”
陆清欢摇摇头,“二哥怎么样了?”
“院长说你给的护心针还能护着他,护心针的药效结束,就回天乏术。”陆栖东的神情严肃。
陆清欢知道时间多紧迫,她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来配出解药,现在还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
陆栖东环视四周,两张病床,各种医疗设备,这是用来干嘛的?
他看到了躲在角落里想溜走的顾安宁,那张脸早就毁容,让人恐惧,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又是你,顾安宁,你真该庆幸你是季玫唯一的女儿。”否则他第一想杀的人就是顾安宁。
如果不是为了季芍,他们几个兄弟都想让顾安宁偿命。
顾安宁瑟缩着,她知道陆栖东不会救她,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能救她的人了。
从最开始的光环缠绕,到现在无人问津,她将一切的责人全都怪罪在陆清欢身上。
她本想找办法回去,但是最开始注射的麻醉剂此刻发挥了效果,她的眼皮越来越重,随着一身倒地的呻吟,顾安宁终于失去了意识。
“薄言山呢?”陆清欢问道,她知道大哥进来的时候应该会撞上薄言山。
陆栖东拍拍手,保镖将薄言山带进来,等陆栖东再挥手,保镖又将人带回去。
“大哥,先把薄言山交给薄家吧。”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薄行恹,她知道薄家一直都在找薄言山,还给薄行恹了很大压力,而那封机密文件也让薄家人都很着急。
“谢谢。”
距离给陆栖南打入护心针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了,陆清欢心里很着急。
“这里交给你们,小心千川,如果能把他抓住更好,他是暗夜的试验品。”看向倒地的顾安宁,“我把她带走,毒是她下的,她一定知道。”
薄行恹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我跟着你,还能帮你打打下手,现在要争分夺秒。”
陆清欢没有拒绝,立刻转身离开,有两名保镖立刻抬走顾安宁跟着陆清欢,薄行恹也跟在后面。
陆栖东只是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又将视线放在了千川身上。
暗夜的试验品?有趣,他倒要看看,暗夜是卖的哪门子关。
实验基地,薄行恹带来的保镖帮忙将需要用到的仪器都整理好,陆清欢就穿上了防护服。
她本不想来这里的,但现在找不到一间能和这里媲美的实验室。
“太太,这女人怎么办?”保镖抬着顾安宁过来,她的手被反绑着,嘴巴也被宽胶布贴上了。
听到这称呼,陆清欢有点别扭,随手指着墙角,“扔那。”她像是在说扔一个垃圾。
顾安宁咳嗽着醒过来,她被扔在后备箱里一路,早就被颠醒了,只是浑身无力,什么感觉都没有,麻醉剂让她脸上的疼痛也感受不到,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次这样轻松。
但陆清欢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松地放过她,她走到顾安宁的面前,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顾安宁脸上流出的脓液。
然后把发黄的纸巾在她面前扬扬,“恶心吗?”
顾安宁无力生气,也无力将那纸巾夺下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看向陆清欢身后的薄行恹,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要不是因为薄行恹,她的换脸手术绝对能成功。
“滚……”她费力的说着。
陆清欢将纸扔进垃圾桶,扯着她的领口,“告诉我,陆栖南中的什么毒?”
“不知道,别问我。”顾安宁想笑,但她控制不了面部表情。
陆清欢直接拿过来一个架子,放在顾安宁的面前。
薄行恹一阵疑惑,紧接着,陆清欢从一旁的换衣室内拿出来一个半身镜,放在那架子上。
镜子直直的对着顾安宁,将她的脸完美的包裹进去。
顾安宁依旧一脸僵硬的看着那镜子,眼神中都是惊恐。
“你这么爱美,多照照镜子。”陆清欢说道。
薄行恹浅笑一下,清欢还真是……坏的可爱。
顾安宁的眼角流出泪水,天啊谁来救救她,她这几天一直不敢照镜子。
原来她的脸已经比两天前还要恐怖了,为什么一直在腐烂?!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用了那么的药却总也好不了。
她不敢相信镜子里的烂脸女人竟然真的是自己,说是怪物也不过分。
她从没这样仔细观察过,脸颊长出来的痘痘都已经烂掉,在脸上溃烂,被抠出来的疤痕也没有结疤,在流脓。
因为麻醉剂,她甚至没办法捂住自己的脸,只能这样看着。
“把它……拿走,快,拿走。”她说着,声线颤抖。
陆清欢却将镜子拉近,“那是什么毒。”
顾安宁不开口,陆清欢就将镜子往前拿,直到那镜子已经快要贴近她的鼻尖。
她甚至能看到烂肉里的血管,“你该死。”
陆清欢没跟她废话,直接拿出一把刀子横过来。
冰冷的刀子靠在她的脸上,她感觉不到,奇怪的是却总觉得有寒意。
“你的脸烂了,要不要我帮你把烂肉刮下来。”她的手开始移动,仿佛真的在刮肉。
顾安宁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流泪,“是贪欢,薄言山说是贪欢。”
陆清欢将刀子竖起来,刀尖对准了顾安宁的眼睛,“毒是怎么下的?”
“是顾之恒。”
“季玫的死和顾之恒有关吗?“
顾安宁的眼底一阵后怕,”没问过,但我觉得有关。“
”他是一个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