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会所,顾之恒走进包厢,不耐烦的看着薄言山,“成功了。”
至少,季芍已经中毒了。
薄言山只是冷笑着,“你真蠢,陆清欢已经把解药配出来了。”
医院的人在顾之恒到会所之前,就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
“怎么可能?”那毒药成分可是暗夜特有的,怎么可能会被这么快破解的了?
薄言山眼中带着讽刺,“所以,你是怀疑暗夜的情报网?”
顾之恒垂眸,“我当然不是说这个,可我们的计划是成功的,失败也只能说明是毒药的问题,或者说,我们小觑了陆清欢的能力。”
“所以主上没有怪罪,你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说计划成功的事吧?”薄言山挑了挑眉。
“要一份治疗顾安宁脸的药物。”
......
“砰!”镜子被顾安宁砸到墙上,碎片散落一地。
她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为什么?为什么治不好?你们这群医生都是废物!”
她在医院,找了五个皮肤科医生会诊,用了几种药物后,并未有任何效果,甚至腐烂越来越严重了。
顾之恒走进来,挥挥手,让那几个医生先出去。
从地上捡起那块碎片最大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颊,“冷静。”
顾安宁扑倒在地,抓住顾之恒的裤脚。
“爸,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啊。”
用了那几种药物之后,她的脸腐烂的更快了,她才明白陆清欢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之恒将药瓶扔给她,“治你的脸。”
顾安宁的哭泣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接过来那药瓶,她迫不及待的跑到洗手间里涂在脸上。
但很快,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药膏在接触脸颊的一瞬间仿佛点燃火焰的烧灼感让她痛苦的尖叫起来。
顾之恒一时愣住,“发生什么?”
“我的脸!救我!”涂抹药膏的地方快速的红起来,炸开似的疼痛让顾安宁失去理智。
那一刻,顾之恒仿佛能看到顾安宁脸上的伤口正在逐渐腐烂,气味越来越浓郁,让人作呕。
怎么会这样?
暗夜的解药绝对不会出错,除非是故意为之。
顾之恒几乎是瞬间就明白,是薄言山。
在黑石会所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耐烦,甚至想把错误报告给主上。
看来,他也学会了阳奉阴违。
不对!还有一个原因。
“在墓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顾安宁忍住痛苦,极度的隐忍已经让她眼眶发红,“她说我就快要死了,那绝对不是威胁。”
她很确定。
“只是这样一句话?”
“不仅仅是,她说如果解了指尖红的毒药,将会直接触发另一种毒药,而那种毒药会要了我的命。”顾安宁紧紧的咬住嘴唇。
顾之恒语调生硬,“所以她下了第三种毒?”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就算你治不好我的脸,我也能艰难的活着,可现在我要死了,我不想死。”顾安宁面如土色。
“爸,你去找陆清欢给我要解药吧!她那里有,她有解药。她和薄行恹逼问了我许多,我什么都没说。可如果说出来能让我活着,我不想死。”顾安宁凄声道。
下一秒,顾之恒怪异的笑着走到顾安宁面前,抬手握住了她的脖子,“背叛只有死路一条,你想死我成全你。”
“咳咳,放开我!我知道,妈妈的死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或许就是你杀了她!”
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她被憋的脸色通红。
青筋暴起,顾之恒目怒如火道:“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顾安宁几欲翻白眼,最终那只手还是把她放开了。
“咳咳,你怎么不掐死我?!反正顶着这张脸我也不想活了!”顾安宁癫狂道。
顾之恒厌倦的瞪了她一眼,“跟我走。”
“去哪里?”她不信任顾之恒。
“治你的脸。”
顾安宁心头突的一跳,决定暂时压下心中的不满,跟着顾之恒而去。
他能有那么好心给她治脸?
可如今她除了相信就是死路一条,别无选择。
车辆弯形绕了很久,顾安宁坐在后座,眼上被蒙了一层黑布,是顾之恒做的。
黑石会所牵连着暗夜的秘密,不能暴露。
若非薄言山被薄行恹的人密切关注着,他绝不会带顾安宁来这里。
敲开薄言山的包厢,他走坐在上首研究茶艺。
“还在研究茶?别再浪费时间了。”顾之恒冷声道。
紧接着,他犹豫了进去直截了当的说道:“薄言山,那药有问题,你想害我?”
“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有必要害你吗?”薄言山说罢才抬眼,看到跟着顾之恒进来的顾安宁,心里“咯噔”一下。
将茶壶放下,薄言山眼眸中满是冰寒,“顾之恒,我看你是忘记这里的规矩了。”
“放心吧,蒙着眼睛带进来的,陆清欢说指尖红一旦用了解药,就会触发另一个毒药,我需要暗夜的人。”
薄言山嘲讽道:“怎么?我没听错吧,你要救顾安宁,父女之情?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居然有感情,因你而死的那些人可要从地狱爬出来了。”
“闭嘴吧。”顾之恒将顾安宁推向前,解开了那层黑布,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薄言山眼底带着一层诧异,遮住了口鼻,“这脸没救了。”
他举着那杯泡的失败的茶水,“毒深入头骨,用不了多久,她的整张脸都会慢慢腐烂,再然后脸皮都会脱掉,她会痛死。”
顾安宁脸色惨白,脸上的惊恐和薄言山平静的语气鲜明的对比。
“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顾安宁万念俱灰。
身后的顾之恒不会怜悯她,她已然确定母亲的死就是顾之恒一手造成的。
正如薄言山所说,他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好说。”薄言山伸出手摸摸她的脸,“你怕疼吗?怕变成一个丑八怪吗?”
怕!她当然怕。
可她更不想死。
眼泪急促流下,而她含着泪疯狂点头。
“那么,这就要看你亲爱的父亲能付出什么报酬了。”薄言山似笑非笑的看向顾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