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肯定会好的。”顾安宁几乎绝望的道，“而且我是您女儿啊，对您来说我难道只有脸有价值么？”
“自然不是。”顾之恒把玩着手上的青瓷茶杯，这个杯子价值连城。
听到这话，顾安宁多了些喜悦，她就知道对于爸爸来说，她是重要的。
然而下一秒，顾之恒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连那张脸都没有价值，这张脸甚至连宴朝都吸引不到，现在毁容了就更没有价值了。”顾之恒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顾安宁如同惨遭雷击，她整个人石化在原地，那张丑陋的脸上血液都有些干涸了，“爸爸，你明明说过你最爱我的！为什么妈妈离开以后你就变了？！”
顾之恒听到这话，脸色巨变，他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手上的杯子被他狠狠的摔在陆清欢身旁。
‘啪’的一声，震耳欲聋。
顾安宁被吓得身体都瑟缩了一下。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她脸色苍白。
“你还敢提起你妈妈？”顾之恒看着那破碎的玻璃杯，里面的热水溅了出来，撒到地面上，还有热气飘然。
顾安宁抿唇，“什么意思？”
“她是我杀的。”顾之恒癫狂的笑了几声，“她不愿意再为了我去献祭给别的男人，没用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
他双眼猩红，仿佛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
顾安宁直接愣在原地，那双眼里满是错愕，她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血液还在汩汩往外冒。
“你说什么？”她声音微哑，艰涩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价值，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顾之恒唇边带着笑，那双浑浊的鹰眼幽深。
顾安宁没敢说话，整个办公室里都是她剧烈的心跳声。
……
此时此刻，节目现场。
主持人十分专业，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始救场，“刚刚那个插曲希望大家赶紧忘记，我们毕竟是一个非常温和的节目，大家不要过多在意哦~”
观众们都非常捧场，“没问题！”
主持人松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今天的节目~很高兴今天能够邀请到陆家的两兄妹啊，看起来两位关系很好。清欢虽然不是娱乐圈之人，但毕竟对珠宝等藏品很是了解对吧？”
陆清欢微微颔首，精致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略知一二。”
她虽然看似冷淡，但是却不会让人不舒服。
主持人粲然一笑，“那我可要看看清欢是不是过于谦虚了，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把第一件藏品拿过来。”
陆栖南早就给了陆清欢一个藏品列表，陆清欢本就懂这些东西，于是没有太多意外。
然而等到工作人员把藏品拿上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
那个瓷器上面雕刻着凤凰栩栩如生，成色有些旧了，似乎是清明年代的，但重要的是，这个瓷器对于陆清欢来说十分熟悉——
这是她收藏瓷器。
她的藏品一向是交给慕淮安打理的，如今能够拿到节目上，恐怕是得到了她的允许。
思及此，她的视线不断扫视着观众席，果然在最上面看到了慕淮安的身影。
不仅如此，她视线往下，看到了沉默寡言的陆行止、欢呼雀跃地季芍，再旁边是十分骄傲的陆栖北。
她呼吸一窒，他们怎么来了？
陆栖南唇角微勾，“他们想让我给你个惊喜，不让我告诉你。”
陆清欢颔首，没有接话。
两人的沟通声音很小，主持人没有听到，她继续cue着接下来的流程，“所以，可以请清欢给我们讲述一下么？”
陆清欢刚要开口，观众席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不懂就不懂，在这装什么？”
这声音太过尖利，在空旷的会场格外清晰。
陆清欢眼眸微眯，视线之内是熟悉的沈安安。
她淡淡开口，“看来这位观众很懂。”
沈安安带着口罩和帽子，就连眼睛上都戴着墨镜，几乎是全副武装的样子，她得意一笑，“我自然知道。”
沈安安毕竟是学习珠宝和这些艺术品出生的，所以她自认为自己比所有人都要懂得更多。
陆清欢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既然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想要来挑战自己的忍耐，那她自然不会拒绝。
“既然如此，这位小姐来为大家介绍一下。”陆清欢语气平淡，声音悦耳。
众人都有些蒙了，不知道她这番操作意欲为何，但还是静静的砍了下去。
沈安安骄傲的笑了几声，“自然可以。”、
她上台，接过话筒，几乎是与有荣焉一般的道：“这个藏品是我国著名的收藏家沁浣收藏的瓷器，沁浣先生一生收藏无数，没想到我还能够见到他的藏品，实在是太幸运了。”
她看向陆清欢，鄙夷的道，“不过陆小姐应该不知道沁浣吧？毕竟陆小姐不是没读过书么。”
陆清欢看着她，只觉得好笑。
“嗯，自然不知道。”她言简意赅的道。
她的坦诚反而赢得了众人的喝彩，毕竟在所有人都立着人设的年代，她这种直率得性格已经不多见了。
“没读过书不丢人！”
“我也不知道沁浣，没事的！”
大家呼喊着鼓励道。
沈安安只觉得离谱，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文盲都能够得到喝彩？！她有些恼怒，“没必要吧大家，这个毕竟是个收藏品的节目，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未免也太不上心了吧。”
陆栖南眉头微蹙， 他混迹娱乐圈多年，立刻就明白这个女人意欲针对自己的妹妹。
“一个综艺这么较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沈安安冷笑，“那你别上这个综艺啊，不如我来。”
陆清欢挑眉，语气中带着一抹戏谑，“你来自然很好。”
沈安安得意的眉毛飞扬，看吧，连陆清欢都忍不住承认她厉害，还设计冠军呢，呸！
然而还没等她接话，陆清欢就继续道，“但你知道沁浣是谁么。”
沈安安愣了愣，“她从未露面，无人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