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家四哥马上要爆炸,陆清欢看着薄行恹道:“你走吧。”
薄行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色有些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摩挲着精致的尾戒。
“听到没,我妹妹喊你快滚蛋。”陆栖北得意洋洋的,唇角带笑,虎牙很是显眼。
陆清欢愣了愣,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她还没开口,陆栖北就把她拉走了。
“你回吧。”陆栖北随意摆摆手。
薄行恹凤眸微敛,陆清欢总觉得他就像是被抛弃的狗狗一般。
陆清欢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到了他的尾巴此刻垂了下来。
“……”她沉默几秒,终于转身对着陆栖北道:“四哥,等我下。”
陆栖北一怔,只见她小跑过去,伸手抱了薄行恹一下,还十分准确地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
薄行恹凤眸微眯,感受到她身上温柔的味道,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怎么回来了?”
“怕你伤心。”陆清欢语气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薄行恹的手却倏然收紧,他哑然失笑,“不伤心。”
听到这句话,陆清欢推开他,“那你快走吧。”
薄行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虔诚无比,“晚安。”
额头下停留着温热的触感,晚风吹拂,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萦绕在鼻尖,陆清欢睫毛轻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该回来了乖乖。”陆栖北的声音让她收回视线。
“好。”她淡淡道。
陆栖北虽然觉得有些不悦,但到底是自己妹妹主动的,也没什么好说,只是道:“你别被他欺负了。”
陆清欢眼眸清冷,对他的语气却称得上温柔,“好。”
两人回到家中,陆栖南坐在沙发上,妖孽般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要不要吃点东西?”
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关切。
“无妨。”陆清欢看着他,有些讶异他的态度的转变。
陆栖南笑眯眯的,桃花眼微弯,“明天晚上有个综艺,带你去玩一下?”
陆清欢愣了一瞬,“什么?”
“一个收藏综艺,讲述藏品故事,还有分享收藏品的。”陆栖南解释道。
陆清欢看着他似乎是带着一抹希冀,到底是没有拒绝,只是轻轻颔首,“行。”
陆栖南唇边笑意加深,妹妹没有拒绝他诶!
……
翌日。
陆清欢和陆栖南约了下午做造型,她一大早便直接到了城西别墅。
韩雅宁在那里。
房门打开,女人在床上躺着,宛如一具尸体。
听到响声,她转动眼球看过去,陆清欢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来干什么?”她声音嘶哑,像一只乌鸦。
陆清欢一言不发,径自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下巴,下一刻扔了一个药物进去。
韩雅宁愣了愣,随后破口大骂,“你他妈给我吃了什么?!”
陆清欢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是蛮精神的嘛。”
韩雅宁怒目圆瞪,几乎要怄死。
陆清欢的医术过于精湛,药物入口即化,最外面还包裹一层糖衣,她还没尝出什么药来就化没了。
她一直呕吐,渴望把药物吐出来,却于事无补。
“你怕什么?那些致幻的草药也吃,我的就不行?”陆清欢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微冷。
“你要杀要剐随意,给我个痛快。”韩雅宁咬牙切齿。
“我不会杀你。”陆清欢眼眸冷如冰窖,“我要让你一辈子活在悔恨里,你对不起小拾,更对不起师父。”
“师父?”韩雅宁大笑起来,她双目赤红,格外癫狂,“那只是你的师父!他从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管做什么都要和你对比,有我没我又有什么差别?”
陆清欢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
她一直知道韩雅宁心中有怨气,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积攒的那么深了。
她眉头紧蹙,“他为你做过的事,你是一概不提。”
“为我做过最好的事就是去死。”韩雅宁哈哈大笑。
陆清欢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愠怒,“你说什么?”
“师姐,他死了倒轻松了,他女儿都成那样了,我们每天为她做牛做马,但她丝毫不领情。”韩雅宁咬牙,“我要不是憋着气哄她,她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信任我?”
陆清欢气笑了,“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
韩雅宁又笑了几声,“我不需要什么道德、感情来成为我的枷锁,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她在床上大笑着,看上去像一个精神病人。
陆清欢面无表情,她一把扯过韩雅宁的头发,直接往墙上撞。
下一刻,“碰”一声巨响,她的头疼的她呲牙咧嘴,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你干什么?!”她怒道。
“清醒了么?”陆清欢冷笑,她给韩雅宁的药是致幻的解毒剂,但现在看来,她不管吃不吃都是一个样子。
暗夜的药物已经深入她骨髓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脏坠痛着,她的妹妹终究是变成了自己的仇人。
“我一直很清醒!”韩雅宁捂着自己的额头,坐了起来,“让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你!”
陆清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良久,她艰涩道:“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撑着离开别墅的,她对着保镖道:“她如果还这样,直接送到警局。”
保镖点头,“明白了,太太。”
太太?
陆清欢眼底划过一抹错愕,她语气淡淡,“别乱叫。”
“是。”那人额头的汗珠瞬间流下来了。
完蛋,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好在陆清欢没有过多说他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
车上,陆清欢一直思索着韩雅宁的事情,她希望韩雅宁能够自己想通,放过自己,去过走的生活也是极好的。
但是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她有些迷茫,如果报完仇了,那么好像陆清欢的魂就好像抽离了一般。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金贵清冷的面容。
“陆小姐,到了。”司机恭敬道。
陆清欢的思绪打断,她语气平淡,“辛苦。”
车门打开,陆栖南已经在一旁等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