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男人点燃一支香烟,金属火机阖上发出清脆响声。
陆清欢眼眸倒映着烟蒂上猩红的火花,他幽幽吐出一口烟雾,遮掩住他漆黑眼眸的情绪。
“直接和我说,我会帮你。”
他声音磁性悦耳,宛如昂贵优雅的大提琴声。
陆清欢从未看过他抽烟,薄行恹虽然脸上会带着一抹笑意,但始终会让人觉得有种疏离感,难以接近,更是让人胆寒。
然而此时此刻,他像是完全放松的样子。
陆清欢看着他,淡淡开口,“我不需要。”
小拾的事………她自己会处理。
“呵。”车内传出一道轻笑,他的笑声极短。
“笑什么?”陆清欢眉头微蹙。
“陆小姐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天真可爱。”他唇角微勾。
陆清欢脸色微沉,隐隐有些愠怒,“薄总,慎言。”
薄行恹大手轻抚她柔软的发顶,带着淡淡烟草味,在她耳边轻哂一声,“是可以依赖我的。”
话音刚落,他便直起身子,对着司机道,“开车。”
车子发动,陆清欢甚至没有回答的机会。
她看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他鼻尖高挺,薄唇轻抿,似乎刚刚什么都没说,只有燃烧的香烟,烟雾缱绻。
可以依赖他……么?
……
另一边。
陆栖南看到顾安宁肿胀的脸颊,心中难免生出不满。
“那个不知礼仪的东西……”他怒骂一声,妖孽般精致的脸带着一抹关心,“还疼么?”
顾安宁摇头,“不要怪妹妹,妹妹毕竟刚回来不久,不懂事正常的。”
“你倒是心软。”他桃花眼里满是无奈,“走吧,过去差不多开场了。”
他虽然吊儿郎当,但却是十分可靠。
顾安宁最喜欢和陆栖南呆在一起,听到这话,当下笑着点头,“好。”
拍卖会现场,可谓是人声鼎沸。
作为贵族专用拍卖会,来者不是界内泰斗,就是各个德高望重的贵族。
拍卖会装潢十分讲究,雅座包厢一应俱全,暖色系温暖柔和,舞台中央聚光灯光线凌厉。
饶是顾安宁,也是第一次进来。
她眼底划过一抹惊艳,陆栖南笑道,“喜欢什么,尽管买。”
陆栖南毕竟是陆家少爷,又是三金影帝,地位之高,直接被安排了一个单独包厢。
两人上楼的时候,却瞥见陆清欢和薄行恹,陆栖南眉头微蹙。
“老……陆小姐。”慕淮安差点说漏嘴,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还有三分不解,“您应该坐在第一排才对。”
他眼底满是控诉,明明说好了以Q的身份参加,要知道玉石坊的玉雕就是今天拍卖啊!
陆清欢淡淡扫了他一眼,声音清冷,“慕总,你去坐不也一样?”
慕淮安欲哭无泪,“我……”
薄行恹轻轻搂着陆清欢纤细的腰肢,凤眸微暗,“慕总看来与我未婚妻关系很好。”
他不咸不淡的话语让慕淮安背后一凉。
“不敢,不敢。”他硬着头皮道。
“妹妹,既然都有未婚夫,怎么还这么招蜂引蝶?如果让陆家蒙羞,说陆家大小姐放荡就不好了。”顾安宁故作较软的声音响起,甜的腻人。
陆清欢抬眸,对上陆栖南冰冷的桃花眼。
“顾小姐,我和陆小姐是昔日好友,你不知全貌随意评价,反而会让陆家蒙羞。”慕淮安脸色沉了下来,说话丝毫不客气。
顾安宁脸色微变,笑容就僵住了。
陆栖南不悦开口:“慕家人?先管好自己吧。”
他此话一出 ,慕淮安沉默了,圈内所有人都知道慕家动荡不已,这件事上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看来顾表姐是画完稿子了?”陆清欢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片刻宁静,她嘲讽的看向顾安宁,“如果没画完就参加拍卖会,这种半途而废的做法,也太丢陆家的脸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刺耳。
顾安宁仿佛被她打了个耳光,深吸一口气,“你……”
薄行恹眼眸微眯,警告的看了陆栖南一眼,搂着身旁的女人,薄唇轻启,“告辞。”
这种突然离场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却没人敢说什么。
顾安宁死死咬着下唇,委屈巴巴的,“二哥……我真的给陆家蒙羞了吗?”
“别听她瞎说。”陆栖南安抚道。
包间内。
慕淮安稀里糊涂的跟着进来,“陆小姐,我们好歹得和拍卖场说一声……”
“他知道的。”陆清欢语气淡淡。
“什么?”慕淮安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薄行恹竟然知道了陆清欢Q的身份?!
薄行恹只是坐在沙发上,手指随意摇晃着手上的酒杯。
慕淮安抿了抿唇,“拍卖会我已经替你报名了,老板。”
老板?听到这个称呼,薄行恹戏谑挑眉。
“Q临时放人鸽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陆清欢看着手上的拍卖手册,不咸不淡回复。
“……”慕淮安无奈,“我先去和人解释下,待会儿过来。”
陆清欢颔首,慕淮安起身离开。
“欢清玉石坊……”薄行恹薄唇轻启,声音倦懒,“陆小姐取名字倒是随意。”
既然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再瞒着也没用。
陆清欢只是看了他一眼,眉目清冷,不带任何情绪。
“感谢各位抽空参加,真是让我们拍卖场蓬荜生辉,此次交易所有钱我们都会上交慈善机构。”
舞台中央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声音中气十足,顺着话筒传来,覆盖整个会场,“现在,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众人掌声雷动,主持人很快拿出第一个藏品。
就在陆清欢隔壁包厢,顾安宁正在死死观察她的动作,但凡陆清欢要的东西,她都会收入囊中!
约莫十分钟后,终于轮到草药。
“下一个,就是来自西域的炎阳草,炎阳草生在戈壁,数量少之又少,仅有两株,低价一千万。”主持人笑眯眯的。
陆清欢和薄行恹对视一眼。
男人掀开眼皮,声音磁性,他骨节分明的手抬着牌子,轻飘飘道:“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