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何颐莲离开别墅后,直接联系上了沈安安。
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她添油加醋的给沈安安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心情才好了些许。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装作自己会医术,照顾薄总的那个孩子?”沈安安眼底满是惊诧,“而且她那落魄农民家里的哥哥还对你冷嘲热讽?!”
何颐莲点头,她手指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就因为他们,搞得薄总对我颇有微词。”
“好啊,沈清欢。”沈安安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怒气,“我倒要拆穿她这个白眼狼骗子的真实身份,免得继续招摇撞骗。”
说着,她给何颐莲递了手帕,“一定不会让你被沈清欢欺负。”
“谢谢安安。”何颐莲接过,满脸感激。
而这些,沈清欢一无所知。
离开城郊别墅后,陆栖北还在生气,“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他的事啊,不管也罢!”
沈清欢点头,“四哥说的对。”
她的乖巧顺从让陆栖北一下卡了壳,他就像松懈的气球,叹了口气,“罢了,你做想做的就好,总之被欺负了找四哥。”
沈清欢心中一暖,那张清丽精致的脸上漾起一抹浅笑,“谢谢四哥。”
陆栖北从后视镜看着她的脸,心都软了。
车子稳稳停下,陆栖北小声道,“你小心点,别被爸妈发现了。”
沈清欢点头,两人可谓是偷偷摸摸的进门,殊不知在三楼,清冷的男人站在窗边看着他们。
陆栖妄眼底满是冷意,他厌恶的嗤笑一声,拉上窗帘。
另一边,收到薄家帖子的陆行止眼眸微眯。
“薄家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我陆家好欺负?”一向好脾气的男人在有关女儿的事情上竟是翻脸了,“我陆行止的女儿岂是他们来来回回糊弄的?”
季芍那张恬静温和的脸上也多了一抹愠怒,她轻抚陆行止的脊背安抚道,“他们也不一定是想收回退婚,说不定是为了缓和关系,毕竟我和薄夫人一向交好……”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敲门声响起,陆行止看了季芍一眼,女人立马噤声。
她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只见顾安宁一张素净的小脸上满是踌躇不安和焦虑,她抬眸看着屋内的两人,好像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般。
季芍温和的看着她,“安宁,怎么了?”
她打开门让顾安宁进来。
顾安宁看着两人,眨了眨眼,“姨姨、姨父,清欢妹妹不是被退婚了么……我就想,为了我们陆家的颜面好看一些,我代替清欢嫁过去。”
季芍一怔,她立马拒绝,“傻孩子,说什么呢?你和清欢都应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顾安宁摇头,她垂眸一笑,颇有一种要为了陆家奉献自己也在所不惜之感,“我不希望陆家被别人轻视。”
陆行止轻叹一口气,沉声道,“安宁,你还小,这些话以后不得再说。”
“姨父……我已经听说了薄家人要来,我觉得那时候就是谈判的最好时机。”她眼眸微亮。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季芍没有明面回答,只是笑道。
“好吧……”顾安宁也知道此事急不得,等到时候她在薄家人面前好好表现才行。
顾安宁离开,房门关闭,季芍看着陆行止有些忧虑,“看来这薄家,真是得好好会会,别把安宁也搭进去了……”
陆行止颔首,面色凝重。
……
翌日。
沈清欢起了个大早,直接到了基地。
“师姐,你来了。”师妹韩雅宁看到她有些惊喜,“好久没见你。”
韩雅宁是被师父捡回家的孤儿,师父死后,一直守在实验基地研究那个组织的病毒,沈清欢和她的关系向来很好。
沈清欢淡淡解释:“最近家里有些事。”
女人柔软的头发扎成高马尾,露出清隽的巴掌脸,那双玉手套上医用手套,雷厉风行的配置起药水,“给院长的药可以拿出来了。”
韩雅宁将培养皿拿出来,递了过去,“现在只差一味药了。”
沈清欢点头,“过两日我会去海城一趟,把药草取回来。”
话音落地,她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检测与实验。
半晌,一声微小的‘砰’从她手中的药瓶发出。
“成了。”她毫无波澜的声音隐隐带着一抹笑意。
韩雅宁夸赞道,“师姐,不愧是你。”
沈清欢摘下白色袍子,发圈散落,秀发披散腰间,“我先去医院了,这边的事情你多照看。”
韩雅宁点头,思绪再三,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师姐,你不如亲自送去给小拾?”
沈清欢眼底划过一抹苦涩,小拾是不会愿意见她的。
她敛去心中的情绪,随口回应:“下次吧。”
安岚医院。
薄行恹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表情淡漠,格外矜贵清冷。
“你再说一遍。”薄言川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以您的名义,给陆家发了个帖子,撤回退婚信。”薄行恹薄唇轻启,语气淡淡,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薄言川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当时给我说,不要拿你妈妈的话当圣旨,你背着我和你爷爷发了退婚信不说,现在又后悔了?”
“是。”男人坦然的吐出一个字。
薄言川几乎气到晕厥。
薄老爷子倒是笑呵呵的,毕竟若是薄行恹成功和陆家的千金结婚,肯定就不会对上次救他的那个小姑娘有什么想法。
“算了,言川,毕竟是小何定的婚事,如今能成,她也会开心的。”老爷子打着圆场,和蔼的道。
薄言川听到这话,也不得不泻下气来,他欲言又止,只是骂了一句,“你这臭小子……”
“好了好了,行恹,带我出去走走吧。”薄老爷子道。
薄行恹起身,路过薄言川的时候提醒了一句,“对了,时间是在明晚。”
说完,便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门。
“……”薄言川后知后觉,气得脸都红了,“明天晚上我他妈要开会!”
然而病房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收拾床铺的护士。
他尴尬的理了理衣服,也转身离开了。
“这薄家家主的脾气……也太可怕了。”护士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