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一个大嫂,七巧也发现多了一个帮手。
烧茶煮饭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胡小莲手很巧,绩麻纺纱织布样样都会。
后娘手下过日子的胡小莲真正是把自己训练成了全才。
她还很会做布鞋。
这天在竹林里就捡了十多个笋壳。
“嫂子,你捡这个干嘛,烧火吗?”
“做布鞋。”
胡小莲知道夏家人对她很好。
她无以为报,暗自下定决心,要给夏家人每人都做一双布鞋。
“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布壳?”
“应该还有,过年的时候前娘她们扯了两件旧衣服来打布壳。”
夏家的衣服其实也没有丢的。
大牛穿了二牛穿,二牛穿了四牛穿。
要是在以前,四牛穿了还有五牛六牛穿,到最后打布壳都显得有点烂了。
现在五牛六牛上学堂去了,自然是要穿像样一点。
所以衣服接力到四牛就停止了。
四牛穿不下的就可以用来打布壳了。
至于七巧,她多幸福啊,家里最小的女孩子,以前年年做新衣服,现在也不逊色,去年过年就做了两件,加上马二婶给的,共三件新衣服呢。
不过,她穿过的旧衣服大娘说不要扔了,以后给小侄儿小侄女改成衣服和尿片片。
怎么说呢?
布料到了夏家真正是要发挥邮最后一点光和热。
“七巧,嫂子给你做一双好看的布鞋。”
“好啊,谢谢嫂子。”
七巧也很喜欢胡小莲。
这个姑娘虽然在娘家受尽了苦难。
但是她却没有被苦难压倒。
而是如倔强的活着,努力的等着,等着幸福来敲门。
就如有一句话所言:命运将她埋在了泥土里,却不知她是一棵种子,最后却长出来还有发芽开花结果的本事。
苦的尽头就是甜来,七巧想胡小莲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因为胡小莲也是心灵手巧的人,七巧干什么都将她叫上。
染布也一样。
“这个我真的可以看吗?”
“嫂子,你未必还会出卖我不成?”七巧笑道:“这是我夏家女人的秘密,我们都要掌握才行。”
就冲着胡小莲这种本事,七巧觉得她绝不能窝在山里过一辈子。
先教她学染布吧。
再就是,七巧在大牛成亲那天也和大姑说了一下。
让周贵芳继续织布。
只不过织的布不是普通的布,是要细要软一些的上等布料。
到时候她用高于市场价来收。
而周贵芳织布,可以买购夏富春三姐妹和马家黄家的麻线。
很大程度上帮衬着大家将正常日子过起来。
周贵芳今天回了娘家。
“大嫂,你说让我织布?”
“是的,我娘家嫂子们说你织的布好,以后自家人穿衣服就从你这儿买布来裁剪了。只是希望你买麻线的时候买细一些的,价格也绝不会上你吃亏。”
“那我可真是感谢夏嫂子她们了。”
“说什么感谢不感谢,说起来你还是受我们夏家拖累了。”
“嫂子,一家人不兴说两家话啊,我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孩子他爹也觉得这没什么的。”
“她李姑爷是一个好人。”
“咱们家都是好人,没有一个坏人。”
“哈哈哈,自然,这是自然,都是好人呢。”
二月,五牛六牛要跟着文秀才进县城去县试了。
七巧不放心,特意带了二伯和二哥去县城助威。
这县试也不是小事呢,得考四五场。
七巧对这古代下场考试的事儿是很了解的。
据说很多学子是竖着进去横着抬出来的,因为被饿得或累得出了考场就要请大夫。
所以七巧也在考虑要不要提前将大夫备上。
不过,更要紧的是干粮。
这个时代的人准备的干粮那可是又硬又冷。
七巧决定要给哥哥们准备蛋糕。
没有现代烘焙工具的七巧,为了做蛋糕也是绞尽了脑汁。
光是打蛋液就差点让二牛的手给报废了。
好在,她最后是成功了。
虽然没有卖相。
但是又甜又软的糕点将吃货六牛成功征服了。
“妹妹,你说我们是带着这个干粮进考场吗?”
“对啊,这个蛋糕,还有肉干。”
七巧在山上用香料卤了好几块的肉,不准家里人吃,然后再自己一点点的撕成条块,用油纸包了,两个哥哥一人一包。
“不行,进考场的时候,这些纸是不能带进去的。”
“那还不容易。就用碗装着吧。”
实在不行,就倒进考篮里也行,反正也不油腻。
蛋糕加肉干,光是闻着就能让人流口水。
六牛甚至担心自己考试的时候会被吃香吸引。
“六哥,我也不想多给你压力,你就想想三姐,想想蔡老三,想想王有祥就行。”
有仇要报的孩子,岂容你不努力。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去考试的。”
开什么玩笑,先生说自己和五哥是他的得意门生。
他要是没考上,岂不是对不起先生。
进考场,五牛六牛雄纠纠气昂昂。
比起别的学生,他们精气神就是不一样。
“送进考场了,我们干嘛?”
二牛看着考场外的兵丁就有点紧张:“也幸好是五牛和六牛噢,要是我肯定考不上,我看着他们这样守着腿肚子就打颤。”
“二哥,你不至于这样胆小吧?”七巧都气笑了:“你一不偷二不抢,行得端坐得正一百姓,谁还会为难你不成?”
“二哥,你这样是真的不行,你得大胆一点勇敢一点,昂首挺胸,你是堂堂男子汉。”七巧低声道:“我还想着以后你做我们夏家的大掌柜呢,赚了钱好娶官家的小姐当二嫂。”
官家的小姐几个字让二牛浑身为之一震:是啊,自己还真不能怕,为了她,自己什么都不能怕。
七巧看二牛的脸色都变了,心里就知道这服药剂真的能治二哥。
“七巧,走,咱们回家再说。”
突然间夏富贵拉着七巧和二牛就往客栈方向走。
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
“二伯,怎么了?”
七巧觉得有情况,一回客栈就问。
“我刚才看到蔡老三了,他和王家那个管事叫什么来着的在一起。”夏富贵咬牙切齿:“这个狗东西,还说有富亲戚,原来是攀上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