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
“生死搏杀?”
瞬间我就想到了前几天才刚刚过境的水龙,急忙问道:“是因为那头水龙吗?”
“算是吧!”
黄老点了点头,倒也并没有隐瞒,紧接着说道:“但也不全是!”
他满脸苦笑:“主要还是老了,不中用了,即使没有那头水龙的缘故,估摸着我这身体也熬不了几年了……”
“算了!”
他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儿吧!”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们道:“你们当真想要试试?”
“嗯!”
我们全都点头,态度无比的坚决,水龙过境,绝不是小事儿,动辄就会引发大型的洪涝灾害。
即使没有我们被天师府通缉这档子事儿,我们也想为怒江下游,沿岸的居民稍微尽一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万一成功了呢?
若是能成功斩了那头孽龙,阻止这次的洪涝灾害,即使对我们翻案毫无好处,那也是一桩莫大功德!
“好吧!”
黄老无奈的点头,突然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了,要是你们能早几天来就好了!”
“起码我还能稍微帮帮你们!”
“至于现在嘛?”
他苦笑着说道:“可惜原本悬在怒江大桥上的斩龙剑,已经被天师府斩龙队那帮草包给取走了,我现在能帮你们的,属实有限!”
“没关系!”
我忙说道:“您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就是了!”
“我们原本也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反正这怒江上的桥,又不止这一座,既然怒江大桥都能抵挡它一阵,想必下游的其它大桥也一样能延缓它的速度!”
“只要能确定这些东西对那孽龙的确有用,那我们就放心了,多少还有那么点儿希望。”
“那倒也是!”
他点了点头,突然间便站了起来:“既然你们执意要试试,那就跟我来吧!”
“我带你们去找一个人!”
“若是有他帮忙,或许还真有希望,只不过这人脾气很怪,能否请动他帮忙,那就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这已经是我唯一能帮你们的了!”
“哦?”
我们眼前一亮,忙不迭问道:“谁呀?”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们急忙跟上,很快就又来到了刚才的岗哨前。
眼见我们出来,那两名持枪的武警立即就又迎了过来:“黄老,您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
黄老冷漠的对他们摆了摆手,带着我们便横穿过马路,又走了一段小路,最终竟把我们带到了江边?
“嗯?”
我莫名其妙,心说他怎么把我们带到江边来了?
难不成他要让我们找的那个人,居然住在水里?
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他让我们找的,根本就不是人……
我还在纳闷儿呢,刚想问黄老,我们要找的人到底在哪儿呢?
但随即我就发现,吴中天和赖天宝以及袁宏的脸色居然同时变了,瞬间就把目光投向了距离江边不远处的一处废弃桥墩,接着就把目光投向了黄老:“这……莫非……”
“难道您让我们找的,居然是……”
“没错!”
黄老很肯定的对他们点了点头:“看样子,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
“啊?”
我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心说他们怎么全都盯着那处废弃的桥墩看呀?
总不能我们要找的人,居然就住在桥墩里吧?
但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桥墩,这也没看见上面有洞穴之类的呀?
这可不像是有人居住在里面的样子……
于是便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黄老看了我一眼,眼中竟突然间流露出了一抹极度哀伤的表情,刚要开口,就听吴中天断然拒绝:“不行!黄老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但桥墩中的这位,那可是当年……他已经为我们牺牲的够多了,我们能……”
“不行!”
“这绝对不行!”
吴中天的态度出奇的坚决,我都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他便立即对我们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们赶紧离开,千万不要惊扰到了桥墩中那位的存在。
我们立即会意,虽然我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明就里,但以我对吴中天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他催我们离开,必然是有着足够的理由!
于是我和吴萱萱赶紧便上前搀扶住了黄老,很快便又离开了江边,重新回到了桥上。
也是直到这时,我才终于从吴萱萱的口中得知了桥墩中的那位到底是谁……
七十年前,十八军54师工兵5团负责修建怒江大桥的桥墩,一名负责浇筑的小战士由于连续作业,不慎掉入了10多米深,正在灌注的桥墩中,混凝土瞬间便将那名小战士淹没并凝固,他的战友们眼见施救无望,最后只能含泪将其筑进的桥墩。
时隔多年,整座怒江大桥已经经历过了数次重建,但却特意保留下的当年那个桥墩。
也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桥墩。
换句话说,黄老想让我们找的那个帮忙的人,应该就是当年那个被筑进桥墩中的先辈。
难怪吴中天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黄老要让我们找的那个人是谁……
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了,桥头两岸为何会有那么多的鲜花和水果!
当时我就怀疑,这些东西应该是在祭奠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祭奠当年那些为了修建这座大桥而光荣牺牲的先辈!
岁月虽去,英雄难忘!
后来在黄老的口中,我们了解到了更多,没人比黄老更了解当年的事情……
因为他就是当年被钦天监派来修建这座大桥的总负责人!
按照他的说法,那名被不幸埋入桥墩中的先辈,其实一直都还在,他的英魂从未离开,仍旧在默默的守护这座大桥。
甚至还在机缘巧合下,踏上了另类的修行之路。
七十年过去了,那名先辈的英灵,早已脱胎换骨,就只差一点儿,几乎就能成为怒江的江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