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眼见我居然还承认了,貢巴顿时彻底破防,简直都要抓狂了,若是在场还有这么多其他寺庙的僧人,他恐怕早就已经动手了……
“怎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们不是都在质疑我的身份吗?”
“既然你们一个个全都不相信我有资格当佛子的身份,干嘛还要大老远的来这儿听我讲经?”
“你们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呃——”
貢巴尚未开口,他旁边的另一名大喇嘛就开口了,满脸诚恳的对我说道:“不!之前是我们狭隘了!”
“我们也是道听途说,所以才对您的身份有所质疑,这不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验证此事的!”
“从您刚才讲经的表现看,我们已经确定您就是佛子,不光是孜珠寺的佛子,同时也是我们整个藏地密宗的佛子!”
“阿罗汉!”
他双手合十,恭敬的对我行了一礼,紧接着说道:“我谨代表拉神宫欢迎阿罗汉前往神宫讲经!”
“佛无南北,亦不分寺庙,只要您愿意去我们神宫讲经,我们定会给您该有的荣耀!”
“别说是阿罗汉的认证,即便是仁波切也并非没有可能!”
“是吗?”
我咧嘴一笑,并不置可否,奔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我也勉强对他还了一礼:“多谢神宫的邀请,可惜我现在没空,等我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吧!”
“你!”
眼见拉神宫的大喇嘛都已经屈尊纡贵的主动向我发出邀请了,甚至还拿“仁波切”的认证来诱惑我,我竟依然无动于衷,貢巴的脸色不由就更难看了,紧接着说道:“不识抬举!”
“这位可是我们拉神宫的仁川长老,同时也是拉神宫密宗院首座,连他都主动邀请你了,那是你的荣幸,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
我再度冷笑:“原来拉神宫也这么市侩的吗?”
“就连阿罗汉和仁波切的认证也能拿来做交易?”
“你找死!”
见我毫不客气的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布,貢巴到底还是绷不住了,猛的便又拔出了自己的金刚杵,眼看就要动手!
“你给我闭嘴!”
好在这时,那位仁川长老却及时出手拦住了他:“还嫌丢人不够吗?”
他瞪了貢巴一眼,紧接着便又双手合十,再度对我行了一礼:“抱歉,是我们唐突了!”
“既然您暂时没空,那就等您有空了再说吧!”
“要不这样吧!”
他继续说道:“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您再把刚才的《般舟三昧经》给我们讲一遍,我们马上就给您认证阿罗汉的身份,同时上报给朝廷,您觉得如何?”
“我觉得……”
我刚想要说,我觉得不如何。
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间响起了阿布的声音:“答应他!”
“嗯?”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听他继续说道:“吾师,我知道你们可能在这儿待不了多久了,天师府又正在通缉你们,一旦你们走出孜珠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若是有了朝廷认证的佛子身份,别说是在藏区,即便是不久后你们离开了藏区,哪怕是在别的地方,天师府也会对你忌惮一二!”
“即使你们不幸真落入了他们之手,他们也绝不敢下死手!”
“而且你有了佛子的身份后,到时候我们若想帮你,也会更加名正言顺!”
“再者就是拉神宫在藏地的地位的确很高,反正这些经文早晚都会流出,没必要为了这半卷惨经就跟拉神宫起冲突!”
“这……”
听完他的解释,我瞬间沉默,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不如何”也被我咽了回去,很自然就变成了“未尝不可”。
因为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而且跟赖天宝他们之前的想法如出一辙!
很难想象,这般权衡利弊的话,居然是出自阿布这样一位得道高僧的口,但我心里清楚,不是他市侩,而是他真的担心我们的安危。
毕竟我们确实马上就要离开孜珠寺了……
若是真的能得到官方认可的“佛子”身份,确实会对我们接下来的逃亡非常有力!
“那太好了!”
眼见我突然示弱,答应了他的提议,仁川长老顿时喜不自胜,立即便盘膝而坐,俨然已经做好了再次听我讲经的准备。
反倒是旁边刚刚同样也想让我再讲一遍的貢巴脸色难看,似乎巴不得我能拒绝仁川长老的提议?
傻子都能看出,他就是想挑起我跟拉神宫之间的矛盾,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我出手了……
见他这样,我的心里倒反而平衡了许多,本来我是不愿意再讲了,即便是形势比人强,我嘴上已经答应了,但我的心里却依然很别扭,有种被人逼迫的感觉。
但眼见貢巴跟吃了只死苍蝇似地,我别扭的心情瞬间就又豁然开朗!
也罢!
就当是帮小和尚师父宣扬佛法了,毕竟现场除了拉神宫的那几个人,尚还有五百多家其他寺庙的人,以及成千上万的朝圣者……
也算一桩功德!
于是紧接着我又以正常的速度将先前的经文又讲了一遍,这一次我足足花了近四个小时!
四小时之后,我停止了讲经,同时也拿到了我“加班”的报酬……
一张护身符!
仁川长老代表拉神宫,当着上万人的面,彻底认可了我佛子的身份,同时将他随身携带的一串念珠送给了我,说是给我的信物。
同时这也是一件品级不低的法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我一命。
“多谢!”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收了人家的念珠,自然也不能毫无表示,虽然我的身上别无长物,但我的回礼却远比他送我的这串念珠要珍贵的多!
我把我刚刚讲的那卷《般舟三昧经》送给了他!
仁川长老激动的够呛,连连道谢,急忙在自己的袈裟上擦了擦自己的手,双手向前,像接神物般接过了那几张薄薄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