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板第一个亲自带回来的人，我想，你一定对他很重要吧。”阿清也望向外面，这会，轻笑了声。
黎舒昭回头看她，忽然问，“你知道，他妈妈到底怎么回事么？”
阿清沉默一会，才说，“具体发生过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总而言之，夫人的情况很不对劲，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正常的时候，实际上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们也很好。可是有时候会突然受到很大刺激，甚至当面做出过激行为。”
“夫人曾经也很爱老板的，那是她唯一的亲儿子，从一些照片里，就能找到那些温情。夫人房间就有一个相册，我见过，里面很多都是她跟老板小时候的照片。”
黎舒昭安静听着，也不插话。
阿清看了她一眼，继续说着，“大概是在老板渐渐长大后开始的吧，夫人看到老板那张脸，偶尔会发病，她精神不好，刺激严重时，会伤害老板。”
黎舒昭玩着打火机的手，停了停。
“他妈妈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父亲吗？”
“大概吧。但……”阿清说到这儿，想到什么，微微蹙眉，并未再继续，只轻笑道，“抱歉，关于老板家里的事，我想，我是没资格多嘴的。”
黎舒昭理解她的立场。
阿清见她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暗暗松一口气，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忽然感慨了句，“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老板，有点可怜。”
黎舒昭看向她。
阿清轻声，“当别人都可以跟妈妈其乐融融时，以前我们老板回来，却只能开着车子坐在外面，远远看一眼，直到夫人睡着，才进来看望她，在她醒来之前，又匆忙离开了。”
“有时候，他甚至不敢进来。”
阿清其实也知道，是因为老板根本无法确定，什么时候又刺激到她。所以，宁愿不打扰。
“老板一直都挺孤独，所以我真的很高兴，他有了喜欢的人，可以陪着他。我跟艾鸣，曾经受过老板恩惠，所以自愿留下来照顾夫人，也算是有几年了。我们俩，都希望他可以找到真正伴他一生的人。”
“所以黎小姐，我跟艾鸣，真的挺感谢你的。因为你，我们好像看到，老板眼中似乎又有希望了。”
黎舒昭抿着嘴。
安静良久，她道，“能再问一个事吗。”
阿清一愣，“您问。”
“前段时间，我记得程厉野好像请假过半个多月没去学校，你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黎舒昭想起了先前在风落救了他那件事。以程厉野的身手和能力，不至于被苏卢霖等那群废物二世祖算计。
阿清有些意外，没想到，老板娘提的是这件事。
她抚了抚额，有些无奈。
好片刻，才回答她，“不知道老板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夫人有一次精神状态不好，趁我跟艾鸣不注意，一个人跑去外面，被一个叫做苏卢霖的富二代盯上了。”
黎舒昭示意她继续说下来。
阿清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也不禁唏嘘，“那时候，老板焦急赶过去，愤怒失控之下，差点杀了那姓苏的人渣，后来是被恢复正常的夫人拦下的，她不希望看到自己儿子坐牢，所以最后，老板只是踩断了那渣滓的一条胳膊。”
黎舒昭看着她。
阿清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来无奈，老板打架本来就挺疯的，当时不仅是苏卢霖在场，还有其他的富二代，他全都得罪过一遍，完全被记恨上了。”
“那些道貌岸然的狗东西，有一次我领着夫人外出散心时，他们居然使计想带走夫人，逼迫老板就范，而老板为了夫人，甘愿被他们抓走。”
阿清不知道那晚，被带走的程厉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也不敢想象。
终究是些有钱有势的富二代，老板当时孤身一人，怎么跟人拼？
阿清不知道的是，那晚的程厉野，其实被黎舒昭救了下来。
兜兜转转，两人还在一起了。
阿清想起最近在电视上看到那如同过街老鼠一样的苏卢霖，又觉得十分畅快，“还好老板挺过去了，现在反而是姓苏的那个狗杂种不仅在网络上彻底翻车，人人喊打，听说他们家公司也出了问题，得接受监管局的调查。如今我还看到网友传闻，因为那人渣玩的花，现在还染上性.病，哈哈哈活该！”
阿清可没忘记当时那些富二代里，那个叫做苏卢霖的狗杂种有多嚣张。
现在终于遭报应了，真是爽快！
阿清扭头望向黎舒昭，“当时老板请假，其实也是迫不得已，那会因为打人，他被拘留了十多天，我也不清楚后来他是被谁保出来的，总而言之，庆幸相安无事，不过老板出来后，又发生了苏卢霖等人想带走夫人逼迫他就范那事，想报复他。我不知道，当晚老板被带去风落，出了什么事……”
“等等。”黎舒昭忽然打断她的话，“你是说，最后程厉野是被那些人，带到风落会所？”
“对。”阿清点头，“可那晚发生过什么，老板没再提起过，在我们看来，老板能够平安无事，已经足够了。”
黎舒昭恍惚了下。
想起当初在风落，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她在包间外面听到声响后，就踹门进去了。
她救下的不是别人，是她男朋友，未来将要相伴一生的人。
她多么庆幸，当时的多管闲事。
两人又继续聊了会
时间过得快，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黎舒昭敛了敛眸，将银色打火机往掌心一收，从座位上起了身，“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她轻笑，“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阿清也起身，欲言又止，“老板娘……”
黎舒昭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无奈一笑，不过倒也没纠结，望她，“还有什么事吗？”
阿清揉揉鼻尖，“其实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们老板，他其实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
即便身世不太好，连性格也有缺陷，甚至很多人都觉得他像是个疯子，打起架来不要命。但阿清知道，老板一定很热烈，很真诚地，喜欢着这个姑娘吧。
不然，也不会向夫人正式介绍黎小姐是他女朋友了。
夫人，可是他曾经唯一在意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