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哪，就在附近走走。”
黎舒昭狐疑望着他，审视了好一阵子。
程厉野笑，“怎么了吗？”
“没。”黎舒昭这才收回视线，耸了下肩膀，将多余的一瓶水递过去，“走吧，咱去村里瞧瞧。”
程厉野接过，“嗯。”
两人迈步。
这时候，来旅游的人并不算多。
在爱情村晃悠了一圈，跟村里人搭话一边闲聊时，偶尔会听到这地方流传下的曾经一些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整个村庄逛下来后，感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
这里的人倒是挺淳朴热情，老人有精气神，小孩活泼开朗。村头大榕树底下，黎舒昭就望见几个裹着厚厚棉衣，脸蛋红润的七八岁小孩在那儿玩耍。
女孩儿在抓石子，男孩则玩弹珠，欢声笑语，好不乐趣。
黎舒昭打量好一会，用手肘碰了碰身侧的少年，微抬下巴，“那几个小孩玩的那些，看到了没？我小时候都玩过，还挺有趣，都是童年啊。”
程厉野看了那边一会后，又收回视线，转头有些迟疑地问她，“你玩过这种小游戏？”
“当然啊。”
黎舒昭印象里模模糊糊是有些微记忆的。
不过——
程厉野怎么这表情？很奇怪吗。
等等！
下一秒，黎舒昭动作微顿，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说的儿时记忆是前世的她的，不是现在的黎舒昭！
最重要是，像黎舒昭那种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接触到这种接地气的民间小游戏啊！
面对程厉野打量的目光，黎舒昭莫名一阵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抬起下颌，理直气壮说，“干嘛！很奇怪吗？”
程厉野也不懂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揉揉鼻尖，心想还是顺着她比较好，男生低低一笑，“不奇怪。”
“嗯哼。”
程厉野挑眉，“那，你要不也加入进去？”
“别了吧，这么大个人了，小时候还能玩，现在已经不适合我这种老阿姨了。何况，我也差不多忘了具体怎么玩。”
“别这么说。”程厉野抿嘴笑。
黎舒昭:“嗯？”
“你怎么会是阿姨。”天上的仙女才对。
黎舒昭:“……”
两人走走停停，大致把村庄都逛过一遍，之后就直接回去了。
出去村口的路上
黎舒昭想起了不久前听到村民跟他们讲述的某个故事，说是他们村里，曾经有一对情侣，深爱着彼此，却因为各种外界压力最终被迫分开。
男方随着父母离开村庄到了大城市里生活，女方则痴情一直等他，多年后男方事业有成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也得到父母认可，回去找女孩了，却被告知在他离开的第二年，那女孩就溺水身亡了。
男孩伤心欲绝，以丈夫之名为女孩刻碑，终其一生，不再另娶妻，守护着女孩灵位一辈子，直至生命尽头。
黎舒昭偏头望向程厉野，忽然冒出一句，“问你个事儿。如果错过自己喜欢的人，你会觉得遗憾吗？”
程厉野脚步一顿。
黎舒昭也跟着停下，望着他。
少年低头，像是沉默好一会，那薄薄的嘴唇紧抿，细碎黑发落在额间，稍微遮挡住那精致眉眼。
好一会了
黎舒昭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气氛一下变得怪异起来。
黎舒昭也觉得，这一刻的程厉野，好像怪怪的……
她问了个很难为情的问题吗？
“行吧，你别回答。”
黎舒昭说着，也没再多想，看一眼手机，很快岔了话题，“时间也不早了，咱先回学校吧，下午还有课呢。”
程厉野低低“嗯”了声。
一路沉默
找到停在外面的那辆哈雷。
程厉野载着黎舒昭，赶在下午三点前，回到了B大。
下午就两节思想道德修养课。
黎舒昭听得有些无聊。
程厉野不知有什么事，下午送她回到教室后，他又走了，下午这两节都没回来。黎舒昭并未揣测，毕竟人家也有自己不愿说的私事，刨根问底就多少有点不妥了。
直到傍晚——
黎舒昭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还表明，说是程厉野的朋友。
片刻，挂断后，她给程厉野发了条微信，【你明天，应该有时间去聚餐的吧？】
等了会，并没有得到回复。
大概还忙着吧……
黎舒昭这么想着，最终也没打扰他。之后，又给凛发了条消息，她将手机往包里一丢，迈步朝学校外面走去。
附近某个酒吧后面一条街上。
黎舒昭刚到，就看见一个额头缠着纱布，面容不太友善男的，他旁边还有两人，一男一女，此刻也正盯着她，眼神莫名阴沉。
几人的年纪，瞧着跟她差不多。
“你就是，程厉野女朋友？”开口说话的，是那额头缠着纱布的寸头男。
他面色沉沉，一脸傲气，又有些趾高气扬的姿态，“切，程厉野那小子倒是会找人，这么漂亮的妞，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下午回去后，他就让人查了，听说程厉野在B大跟一女的走得很近，经常一起，也是他们班的，关系看上去不错。
估计是程厉野女朋友。
眼下
黎舒昭很平淡只瞥向他们，“程厉野朋友？”她忽然扯唇，眼皮一抬，“就你们？”
“喂！说话态度给我客气点！你这什么眼神和语气？什么叫做就我们？”对面那女的轻哼一声，不满道。
黎舒昭懒得搭理。
她姿态很是悠闲，“说吧，找我什么事。”看样子，他们确实认识程厉野。
哦。
若不是涉及程厉野，像这种小角色，她才懒得搭理，连系统都扫描不出来不知道N了多少号的小配角，完全不需要记住。
寸头男盯着黎舒昭看了好一会，面容铁青忽然嗤笑一声，“小丫头，你确实够胆，还挺有勇气嘛，居然真敢独自前来赴约。”
黎舒昭掏了掏耳朵，不可一世，“我来这儿，不是跟你废话的。说出你们的目的吧。”
“呵，你倒是爽快。”
寸头男瞥她，眼神沉了沉，“老子呢，跟程厉野是初中同学。”
说着，他脸色愈发不好，“但！我他妈头上的伤就是他给弄的！艹，程厉野出息了，瞧不起我们了，啧，老子不就想问点钱来花花，好歹老同学一场，那狗东西不愿意给我们就算了，还把我给狠揍一顿，这口气，老子咽不下！那，就只好找他女人来威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