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苏如意,声音颤抖,眼睛也变得通红。
姜璐丝毫不怯,迎上苏如意盛满怒火的眸子,“是我娘又怎么样?”
“难道娘做错了不能提吗?”
姜璐趾高气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怯意。
从前姜璐很是乖巧,如今竟为了周添喜顶撞她!
怒火上涌,苏如意身子晃了晃,险些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姜璐哼了声,转身就跑,根本不给苏如意再教训她的机会。
看着姜璐的背影,苏如意瘫坐在椅子上。
她指着姜璐的背影,嘴唇蠕动,颤声道:“简直是要气死我啊!”
“岂有此理!”
苏如意扶着额头,只感觉头晕目眩。
春玲劝了她好一会儿,火气才算是压了下来。
苏如意眉头向眉心紧了紧,“造孽啊!”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姜璐反驳自己的样子,苏如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的姜璐很是乖巧,她说什么便听什么。
可见是现在大了,会反驳她了。
苏如意平息心中的火气后,看向一旁的姜生禹。
她刚给姜生禹夹了一筷子菜,姜生禹便刷地站了起来。
苏如意愣了一下,问道:“儿子,你不吃了吗?”
菜还没怎么动呢。
姜生禹闷闷地嗯了声,“我没胃口。”
他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苏如意。
苏如意拦住姜生禹的去路,直勾勾地盯着他,“儿子,乖乖听话,好好吃饭。”
“不能胡闹!”
她以为姜生禹不吃饭是因为适才她和姜璐的吵架。
姜生禹后退两步,与苏如意拉开距离。
他不咸不淡地说:“我没有在胡闹,你自己吃吧。”
说完,姜生禹走开,看也不看她一眼。
苏如意站在原地,心里跟堵了石头似的难受。
“都反天了!”
苏如意捏紧拳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里很是烦躁。
她忍无可忍地将桌子上的饭菜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吓得春玲向后退了几步。
地面上一片狼藉,苏如意不解气。
“全都和我对着干!”
不管是在府衙还是在自己娘家,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春玲惊慌失措地开始收拾东西。
没过片刻,轻风走了过来。
轻风看到地面上散落着的吃食时,吓得跟棍子似的杵在原地。
他紧抿着嘴唇,瞳孔紧缩,脸上一片雪白之色。
看到轻风,苏如意抬起眼,刀子一样的视线狠狠地从轻风脸上刮过。
“你来干什么?!”
轻风颤颤巍巍地说:“回禀夫人。”
“少爷说……”
他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如意后,才说:“少爷说不要夫人去找周家麻烦。”
“少爷身体已经好许多了,哪怕周家小姐不在身边也没事。”
听着轻风的话,苏如意眉头拧成川字,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百思不得其解,周添喜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姜璐和姜生禹处处为她考虑,处处为她说话。
甚至不惜和自己做对。
苏如意皱着脸,手握成拳,不停地捶打胸口。
哪怕如此,她也无法缓解心口处传来的疼痛感。
春玲劝道:“夫人,周家小姐毕竟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少爷和小姐对她好也是理所应当。”
“夫人,还是不要再生气了。”
“只要小姐和少爷安全,不就可以了吗?”
苏如意无奈地叹了声,春玲说的话很有道理。
对她来说,只要姜璐和姜生禹能平安,一切都无所谓。
不过……
苏如意忧心忡忡地看着春玲,“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姐弟两个都厌恶我怎么办?”
不管是姜璐还是姜生禹,对她都很抵触。
春玲道:“夫人,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少爷和小姐绝对不会这样对你。”
话是这么说,但看两个小家伙对她的架势,她很难不怀疑,他们真的会这么做。
想到这里,苏如意心里就跟堵了石头似的难受。
春玲安慰了两句,但无济于事。
另一边,周添喜与周长兴快马加鞭赶到了周家。
周长兴抱着周添喜,火急火燎地跑到屋子里。
一进入,周添喜酒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如纸的赵春娇。
一股酸涩感从心中涌了出来,她不过走了几天,怎么赵春娇就变得这么虚弱?
见到周添喜回来周长贵与周长福都跑了过来。
他们上下打量周添喜,确定周添喜身上没有伤口,并且还吃胖一些后,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周添喜走到床边,两眼红彤彤地看着卧病在床的赵春娇。
赵春娇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脸上惨白到没有丝毫的血色。
尤其她躺在床上,就跟一个假人一样。
周添喜第一次看到赵春娇这么难受的样子。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娘。”
周添喜握住赵春娇的手,在碰到的瞬间,周添喜倒抽口冷气。
赵春娇的手太凉了,就像是冰块,只是握着就觉得凉的渗人。
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大哥,二哥,娘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赵春娇现在也还不到四十岁,可她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茂密的青丝中也多了几抹刺目的白色。
周长贵与周长兴沉默良久后才说:“娘突然就晕倒了。”
“我们也束手无策。”
以前赵春娇都是好端端的,平日里虽然也有一些小病,但也不至于直接昏迷过去。
正在周添喜拉着赵春娇哭的时候,大夫推开门走了进来。
周添喜自觉让开,让大夫给赵春娇检查。
“大夫,我娘到底怎么了?”
周添喜哽咽着问。
大夫给赵春娇把脉后,眉头聚拢成一团,迟疑片刻才说:“夫人的身体倒没有大问题,但很难痊愈。”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懂大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简洁明了地解释:“夫人的病是因为心中郁结,这才导致昏迷。”
“心病最难医,更何况,夫人身子本来就孱弱,想要治好的话,很难很难。”
“我能做的也只是为夫人调理身体,想要根治的话,我束手无策。”
“你们几位也要做好长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