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禹板着脸,直直地盯着周长贵的眼睛。
周长贵无奈,只能暂时将礼物收了起来。
眨眼时间,过去半个月。
周添喜摘好菜,仰头看着悬挂在天空中央的大太阳。
炙热的太阳光炙烤着整片大地,热浪升腾着,翻滚着,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滚烫的。
这样的大太阳已经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里每日都是高温。
一开始大家都没太在意,直到连着五六天都是这样的高温天气,大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天气的异常。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庄稼地上已经出现了龟裂,原本生机勃勃的农作物也在大太阳的炙烤下蜷缩起枝叶。
村子里的湖水还有井水眼看着也要被晒干了,天还是这样的炙热。
周添喜哀叹了声,在现代也会有大旱的时候,对农民影响不小,但不会影响人的生存,更不会影响整座城市。
在古代这样的旱灾不一样,严重的话,甚至会影响一家人,乃至村子到国家的存亡。
周添喜正盯着太阳,赵春娇唉声叹气地从屋子里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她看到院子里种的小青菜,原本绿意盎然的小青菜,在太阳的炙烤下,已经被烤干了,水分,变成了干巴巴的菜叶子。
湿润的土地也变成了干巴巴的土块儿。
周长贵从屋子里出来,仰头看了一眼没有一丝云的天气,表情严肃。
一大家子坐在屋子里,都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不说。
再持续下去,家里就没有菜可以吃了,并且粮食也昂贵的买不起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周添喜从屋子里跑出来,就见周长兴脚步蹒跚地往院子里。
他脸色灰白,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低着头,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赵春娇见他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回来了?”
“怎么这么不高兴,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周长兴扔下手中的东西,身子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上。
赵春娇吓了一跳,赶忙叫周长贵出来,把周长兴搀扶起来。
他们两人抬着周长兴回了屋。
周长兴跟死尸一样躺在床上,脸上呈现出灰白色。
他眸中更是没有丝毫光亮,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力气。
周长兴突然变成这样,吓得赵春娇很是害怕。
她慌张地看着周长贵,问道:“你二弟是怎么了啊!”
“今早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周长贵皱着眉头,走到周长兴身边,关切地问:“二弟,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周长兴两只眼睛中闪烁着泪光,终于,他再也憋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赵春娇与周长贵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周长兴发生了什么。
江莲端来茶水,“二弟,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别憋着啊,憋着容易出事。”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大家说,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周长兴哭了一阵后,才断断续续地说:“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坐起身,泪盈盈地看着赵春娇与周长贵,哽咽着说:“我被骗了,生意做不下去了。”
“合伙人把钱全部卷跑了!”
周长兴的这番话对周家人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
遭遇大旱,家里过的已经有些困难了。
偏偏这个时候,唯一的经济来源没有了。
江莲的手一晃动,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
赵春娇呵斥道:“现在水多珍贵啊,哎呦!”
江莲回过神儿来,赶忙收拾地上的残局。
周长贵叹了声,搂着周长兴的肩膀,安慰似的拍了拍。
“没事儿,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肯定会活下去的。”
在周长贵的安慰下, 周长兴的情绪才好转了一些,渐渐地睡了过去。
其余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伴随着大旱,粮食的价格飞一样低增长。
现在他们手里的钱,已经不足够买这几天的粮食吃了。
就算有粮食,没有水一样是白搭。
晚上,赵春娇用干巴巴的菜叶做了蔬菜粥。
一大家子人都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后,就收拾一番准备休息了。
夜里总算是凉快了一些,周家人都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时,江莲冷不丁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瞟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周长贵。
周长贵睡的很死,完全没注意到她。
江莲悄咪咪地从床上爬起来,精准地摸到周长贵藏在枕头下面的玉佩。
借着月光,江莲贪婪地摸着玉佩,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拿好藏在床底下的包袱,趁着夜色,拿着玉佩,逃之夭夭。
翌日,周长贵醒来后,发现江莲不在身边。
他一开始没有在意,帮着赵春娇做了一阵事情后,发现迟迟没有看到江莲。
便问道:“娘,你有没有看到江莲?”
赵春娇一头雾水,“她不是还没睡醒吗?”
“我起来后,一直都没瞧见她。”
一听到这话,周长贵的心咚地一下坠入到谷底中。
他连忙起身,一头扎到房间里。
他打开衣柜,发现江莲的衣服只剩下很可怜的几件。
周长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又摸了摸枕头下面。
原本压在下面的玉佩不知所踪。
周长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中升腾起怒意。
“她竟然敢偷走玉佩!”
周长贵拧着脸,拄着拐杖,从屋子里一瘸一拐地跑出来。
赵春娇慌了神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长贵气得半晌都说不出囫囵话来,这时,姜生禹与周添喜周长福也从屋子里出来。
周长贵看到姜生禹,很是愧疚,“对不起!”
“你送我的玉佩被偷走了,都怪我!”
他满脸愧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生禹。
那块儿玉佩是姜生禹精心挑选的,并且价值昂贵。
他一直藏在枕头下面。
谁能想到江莲会这么恬不知耻地把姜生禹送他的玉佩偷走!
姜生禹已经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表示理解地拍了拍周长贵的手,“大哥,没事。”
“东西本来就是我送给你的。”
“现在被偷了和你没什么关系,不是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