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兄长,您这次唤臣弟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原义实向后走了几步,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一柄宝剑,这柄剑,挂着金黄色的丝线,剑身要细很多。
他单手取下这柄剑,走到原义宝的面前,放到他的手上,道:
“把这个,送给原义泷吧,本王,是该见一见这位宗亲,一起喝一喝茶了。”
原义宝疑惑的看向他,这柄剑,可是豫成帝所赐,其价值不言而喻,送给原义泷,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他没有多嘴,而是问道:
“兄长大人,臣弟要传唤原义泷,到哪里呢。”
“就在...文王庙前吧。到时候,本王自会安排。”
原义实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出,随后,缓缓睁开双眸,只见那双眸子里,充满了杀意。
所谓辽文王,则是辽藩的初代辽王,豫太祖的十三子,可以说,算得上是辽藩宗亲的始祖了。
原义宝听后,微微点点头,随后,双手握着这柄宝剑,快步离开,他与原义实相处很久,原义实的一举一动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打算,要对原义泷动刀了。
......
另一边,玄武街的平顶侯府,原义泷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把手。
而他的弟弟原义淇,则在他的面前来回踱步,脸上仿佛在告诉别人: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嘶...不应该啊,如果得手的话,荒泷治世应该早就回来复命了,他可是忍者啊!”
原义淇开口嘀咕道,原义泷摆了摆手,连连说道:
“行啦,弟弟,你就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本来我就心烦,你让我更心烦了。坐下,喝点茶,去去浮躁吧。”
原义泷递过去一杯茶,道。
原义淇刚刚接过茶水,突然,脸上变得慌张起来,他开口说道:
“大哥,你说,舅舅会不会...失败了?”
“不可能吧。原义实就带了五十多个人,咱们舅舅可是带了一千名和国武士呢。他武功再强,总不可能一打千吧。”
原义泷连连摇头,说道。在他看来,武士们以保护太夫人的身份,已经隐藏埋伏的很隐蔽了,原义实不可能预判到他们的行动。
而且,他们密谋杀掉原义实,可是没有对任何一个汉人透露此行动啊,这怎么可能会泄密呢。
原义淇越想越害怕,他手中的茶杯终于摔落到了地上,道:
“大哥,大哥!我可不想死啊,我可不想死啊!以防万一,弟弟还是赶紧跑吧!”
原义泷一听,顿时脸上露出了凶色,他猛的一巴掌,扇了原义淇一个耳光,呵斥道:
“你这个懦夫,有本侯在,怕什么!原义实,他根本就活不了,你就放心吧。”
这时,一个管家来报:
“侯爷,永庆侯大人,带着一柄剑,登门拜访了。”
原义泷愣了一下,难不成,原义实真的活下来了?他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你再说一遍,谁?谁来了?永庆侯...是辽王的弟弟吗?”
“正是这位少年啊。侯爷,请您还是先接见他吧,他可带着兵呢。”
管家的脸上,紧张的已经面色发白了,原义淇瘫坐在地上,连连摇头:
“完了,完了!定是舅父行动失败,原义实知道了,这下,我们全家都要活不成了。”
原义泷猛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不敢相信,一千人对五十人,居然还是输了。这原义实,难道是神么,怎么就活下来了呢。
“太夫人早知情况不对,就托付小的,把这个东西送来了。”
管家递上肩上挎着的包裹,里面是女人的服装。
原义泷紧紧地捏着女装,沉声问道:
“太夫人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回大人,太夫人紧紧的抱着少主,一旦辽军硬闯,她打算与少主一同自尽。”
原义泷听后,陷入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弟弟,你去换上女装,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来了!”
原义泷紧紧地捏着原义淇的手,咬着牙,含着泪说道。
时间紧急,原义宝已经堵到家门口了,想带着他的子女一起跑,怕是不现实了,但是,让原义淇一个人溜走,还是可以的。
“大哥,这怎么可以...”
“滚,快滚!”
在原义泷的推搡与驱赶下,原义淇极其不情愿的拿着女装包袱,来到侯府一处狗洞,钻了出去。
原义淇彻底离开后,原义泷这才如释重负的回到大堂,只见原义宝坐在上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在原义宝旁边站着的,正是刘祛,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原义泷。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义宝弟弟啊。你怎么,坐到我的位置上了呢,这多不礼貌啊。”
原义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着他手中的宝剑,接着说道:
“怎么,辽王殿下,是托您来给哥哥我送剑的么?这礼物可是御赐,还真的贵重啊。”
原义宝盯着他,不屑地说:
“原义泷,无需多言,带着这把剑,请和我们,去文王庙,喝一杯茶吧。”
言毕,便一把将手中的宝剑扔向原义泷。
“哼,带着剑喝茶,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啊。辽王殿下这兴致也太怪癖了,挺让我害怕的。”
原义泷握着这把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这就是命,他躲不过。
“无非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感叹的呢,哼,本侯,跟你们走就是了。”
原义泷摊开双臂,一副看不起原义宝的模样,跟在他的身后,快步的向着太庙的方向走去。
对于他的这种神态,原义宝并没有多说什么,将死之人,何必再谋害呢。
到了文王庙,只见全体王廷官员,分坐两侧,死死地盯着到来的原义泷,仿佛在看一个不速之客一般。
坐在庙前的,正是辽王原义实。
原义泷拱起双手,高声道:
“殿下,如果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吧!此事,与母亲、舅父无关,不要牵连他们。”
李子昂站起身,指向他厉声喝道:“放肆!要处决谁,自有殿下圣裁,轮不到你这个平顶侯指手画脚!”
不知怎么,他极其痛恨和国人,看着眼前这位流着和国人的血,与和国人勾结的宗亲,不想给予丝毫尊重。
原义实摆摆手,蒋英高喊一声:“带上来。”
只见两个士兵,押着被绑着双手的荒泷治世,一把按到地上,让他跪了下去。
原义实冷笑一声,道:
“荒泷治世,想要弑君,幸得李将军察觉,才不会让这帮倭人得逞。本王,堂堂一个大豫藩王,居然受倭人如此对待,实在是我原氏皇族的奇耻大辱!”
“原义泷,不必多说了,他弑君,实属该死。”
“那么,就请你,带着本王送你的这把剑,砍下他的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