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虽然收留你了,但是,你不要以为,一口一声义父,本王就会让你自由地在王府里行动。”
“一切事情,必须要让王妃知晓,否则,本王会随时将你再次赶出去,懂了么?”
原义实漠然的看着她,对这样的一位不速之客,他真的提不起什么好感。
若不是蒋英手下的红衣特使未发现任何异常,原映雪还真的就要被赶出去了。
原映雪微微点头:“义父能够收留小女,救小女一命,小女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一辈子守在义父身边又如何呢。”
“无论义父怎么对待小女,在小女心中,您永远是义父。”
这种漂亮话,听的原义实耳朵都要起茧了。他挥了挥手,吴纯便将原映雪慢慢的扶起,一步一步的朝着北樱的侧殿离开。
蒋英看着原映雪离去的背影,走到原义实的身旁,低声问道:
“殿下,就这么把这个女孩交给娘娘了?会不会有些不妥?”
原义实默默地说道:“这样的人,严刑拷打对她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就让时间,慢慢的证明一切吧。”
“以她现在的状态,断不敢对北樱动手动脚,那么,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原映雪刚刚领略了红衣特使的厉害,就算她是间谍,亦或是刺客,短期之内不敢再动手了,毕竟,再被抓一次,她就真的可以滚蛋了。
而且,滚蛋的方式,都很难说,取决于原义实想不想了。
当然,仅凭时间,还是不够的,这之后,北樱对她的看法,也可以给原义实一个参考。
原义实很清楚,如今要做的,不在原映雪这件事,而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罗国、和国,你们脱离大豫,时间似乎有点久了,该考虑考虑,再次臣服大豫了。
两个时辰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夜幕已经降了下来,天色格外的黑,没有一颗星星,站在殿外,伸手不见五指。
原义实望着天空,根据他对天气的判断,不久,这里要有一场大雨。
“好啊,很好啊,是该下一场雨了,不然,百姓们的田地,可就真的要受到损害了。”
北樱在女童鸭蛋的陪伴下,回到殿中,坐到椅子上,一脸疑惑的看向原义实,美眸中有几分不解。
“实朝夫君,你到底对那个女孩说了什么?她为何要叫我义母呢?”
在北樱看来,原映雪和她基本上同岁,却一口一声叫她义母,属实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才十六岁,别说有孩子,就连当一位母亲的想法都不曾在她的脑海出现过,突然让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姑娘叫她义母,可以想象这让北樱有多么难以接受了。
原义实呵呵一笑:“这个姑娘,自从本王打算暂时收留她之后,她就不顾身份,一直叫本王义父,本王能有什么办法呢。”
“什么?”北樱看向原义实,有些不确认的问道:“实朝夫君,你难道真的想收她为义女?”
“瞎说什么呢。”原义实反驳道:“本王是打算收留她,她没了双亲,独自一人,齐王、燕王都不留她,是赵王给她指了指方向,她才来咱们这里。”
“如果本王不收的话,她可就真的要流浪在街头,做乞丐,或者其他的身份了。至于义父义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本王可说好,没收她,是她自己要叫的,本王总不能堵上她的嘴吧。”
原义实解释道,天知道这个宗女论起辈分来,到底是长辈,还是晚辈呢,搞不好,原映雪的辈分,还要长于原义实呢。
不过,在原义实看来,辈分比他高而年龄比他小的,几乎不太可能。毕竟,初任辽王,可是大豫太祖皇帝最小的儿子:十三子嘛。
初代辽王,和初代秦王:太祖的次子,都要差二十七岁呢,因此,普遍来看,辽藩宗室,辈分都比较高。
然而,重点不在这,义父一旦默许了,就代表着,原义实要养育这位“义女”,这关系一旦绑定了,想解除,可就很难。
原义实尚且年轻,自然是不太希望和她绑定这样的关系,万一她捅了篓子,还得要让这位“义父”来收拾烂摊子,太麻烦了。
堂堂一位辽王,辽藩的君主,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当他的义子义女滴。
“倒也是。”北樱点点头:“这姑娘如此瘦弱,想必是吃了不少苦,真要是流落街头,保不齐会被哪个地痞无赖给糟蹋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让咱们王府来出手庇护她了。”
原义实坐到北樱的身旁,问道:“娘子,你觉得,这个姑娘,像是装的吗?”
北樱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刚刚下人端上米粥和肉汤的时候,她可是吃了不少呢。如果是装的,不可能会吃下这么多的餐食。”
“吃饭的时候,她无意间提起了她的父亲,臣妾就问了问,原来是京城寿王的弟弟,安亭侯原义迁,算起来,这姑娘还是女皇的从姐呢。”
“寿王的侄女么...”
原义实想了想,这原映雪,居然还是皇室近亲,至少相比于辽王,和皇室的血缘关系要近很多。
“那,她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流落至此呢?”
“十年前,梁王向顺帝进献谗言,诽谤寿王谋反,顺帝一怒之下,夷灭寿王三族,当时皇后看她可怜,暗中保下了她,因此,她和她的母亲就一直生活在燕藩与京畿的交界地带。”
北樱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后来,母亲死了,燕王忌惮她是反贼的后代,不肯收留,齐王更是担心引火上身,就让齐世子将她赶了出去。”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到赵王府。赵王虽然可怜她,但赵王同样担心朝廷联合燕王,来兴师问罪,就给她指了条路。”
“恰好,敕使团的人要造访辽藩,她就混在敕使团里,扮做婢女,一路从洛京来到了伏北。”
原义实听后,眉头微蹙的点了点头:“原来真的是这样啊...倒是本王错怪她了。”
“不过,既然是婢女,皮肤却还如此水润,这敕使团的大臣们,还真是有钱啊,连婢女都能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的。”
北樱若有所思的说道:“确实。既然是流亡,却还不忘打扮自己,这真的有点不太符合逻辑。”
“但是,臣妾有见过很多位京城来的人,听她的口音,是京城人士没错。”
她扭过头,美眸看向原义实,略有些疑惑的问道:
“实朝夫君,你觉得,咱们要怎么对待这个姑娘呢?你总不能,真的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当你的义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