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义宁打开毒药瓶的塞子,缓缓地向酒杯里注入毒药,斟满美酒。
随后,李子昂一把捏开原通明的嘴,在原通明瞪大眼睛的注视下,被原义宁灌入了毒酒。
毒酒入肚,李子昂便松开了原通明,毒性很快发作了起来,原通明握着椅子,指着原义宁,脸上极其不甘心:
“你...你这个逆子...亏...亏孤把你...把你抚养长大!咳咳,咳咳!啊...”
他捂着肚子,瘫软在地上,回想起六年前,与北震天瓜分辽藩之时,是何等的威风,而如今,却被人这样窝囊的给鸩杀了。
原义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吉国公的尸体,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吉国公会以这样的方式下台。
他默默的说道:“原通明,你不该养我,更不该养我之后杀了我。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李子昂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吉国公,转头看向原义宁,真没想到,殿下不过只是使了些伎俩,他就真的可以大义灭亲了。
看起来,这个原义宁,到了关键的时候,绝对是个狠角色啊。
然而,和原义实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原义实可是一怒之下诛灭辽藩三十多名大臣三族的君王。
他走到原义宁的身边,默默的提醒道:
“义宁大人,按照殿下的计划,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原义宁点了点头:“我当然没有忘记殿下的命令,李将军,你就放心吧,府内的事,我会善后。”
“至于你,按照殿下的计划,快去做吧,天亮之前,我们就要完成。”
李子昂迅速起身,望向门外,感叹地说:“很好。义宁大人,我真希望有一天,你我能够切磋一番,共同讨论一下枪术。”
“我比你年轻,很多东西还需要向你学习。那么,我就先离开了,里面的事情,靠你了。”
言毕,握紧腰间佩剑,径直离开。
原义宁不屑一笑:“李子昂,你还真是谦虚啊...”
次日清晨,吉藩大臣们像往常一样大步迈入朝天殿,准备朝见吉国公,述职。
只见宝座上,坐着的不是身材臃肿的吉国公,而是身穿衮服,头戴七旒冕的原义宁。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原义宁,已经坐到那个位置上了。
然而,还没等大臣们反应过来,只见朝天殿的门迅速地关上了,几个桦树郡的武官带着上百名护卫,冲了出来,将这帮大臣团团围住。
这些桦树郡的武官,早在原义宁被捕之后,就纷纷逃到了永吉郡,握有上千兵马。
他们不甘心原义宁就这样被残害,企图想带着兵马,力谏吉国公,可以说,这些人是原义宁为数不多的亲信了。
为首的大臣指向原义宁,质问道:“洪城伯大人,你要干什么?!你要篡位么?!”
“哼,”原义宁握着一卷手令,厉声道:“昨天夜里,主公他薨逝了!这是主公的手令,传位于本伯。”
旋即,他将手令丢在了地上,几个大臣拾起来,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有国公印,是真的。
然而,这个字迹,却不像是吉国公亲笔能够写出来的,但是,国公印可只有吉国公一个人拥有啊。
这时,苗嗣站了出来,道:“昨天夜里,国公重病复发,情急之下,召集了我和洪城伯大人,由我代笔写下了这份遗命,不知各位大人,有什么异议?”
“可是,国公大人病重,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等,而是在这个时候才说?”
其中一个大臣提出疑惑,不服的看向原义宁,道。
原义宁握紧拳头,主动权在他的手里,被包围的是你们,你们这帮原义思的同党,还敢在这里质疑?
“怎么,赵大人,你不服?”
他犀利的看向他,早就看这条原义思的走狗不满了,随即一声令下:
“左右何在,把这等逆贼,给本国公拿下!”
“是!”
一个武卫上前,猛地抽出佩剑,顿时劈向了这位大臣,只听得一声惨叫,这位“赵大人”便跟随原通明西去了。
“赵大人!赵大人!”
几位大臣拥了过去,抱起他,无论怎么呼喊,都无济于事。
原义宁缓缓的站起身,冷峻的看着他们,道:
“还有谁不服么?大可提出来,本国公,这就送他去见先主!”
“明文手令在此,本国公继承公位,是名正言顺!先主薨逝前,就曾抱怨原义思被辽王俘虏,病笃之时,只好废掉世子,传位于,本国公!”
“尔等若敢违抗手令,坚持不从,一律按照谋反罪,和赵大人一个下场!”
这下,吉藩的属官大臣们都慌了神,原义思在辽王手里,生死未卜,他们这些所谓的世子党,靠的是世子,不是原义思。
而且,都是给原通明打工的,犯不着为了什么世子而死于殿上,换言之,给谁打工,不都一样嘛,如果这个时候对原义宁宣誓忠心,保不齐还能升官。
再者说了,三人都是庶子,拥立谁不是拥立。谁当国公都一样,真的没必要血拼。
此刻,苗嗣率先拜到原义宁的面前,道:“臣等叩见新主公!”
在场的原义悠早就慌了神,随后跟着苗嗣一同拜了下去:“臣弟,叩见主公大人!”
在桦树郡武官们的胁迫下,其余臣子终于纷纷服了软,对原义宁低头。
原义宁这才坐到宝座上,道:“以防有些小人,还想害本国公,在场的各位大人,可都是亲眼见证了本国公是继位,而非篡位!”
“现在,就请你们,在手令上画押吧。”
武官们步步相逼,大臣们只好按照原义宁的指示,在手令上画押签字,以此承认原义宁位置的正统性。
原义宁收回手令,点了点头:“算你们识相。”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从今天起,吉藩,灭亡了!此后,只有辽藩,没有吉藩了!”
此言一出,大臣们又都慌了神,奈何武官们盛气凌人,不敢造次。
有个大臣跪在地上,顿时哭泣的问道:“主公!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臣等正欲与辽王死战,主公为何先降?!”
这时,一个斥候匆匆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城外,辽军已经攻了进来,马上就要打到城内了!”
“各位,你们都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