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男人追着让女人负责的话……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忽然,急促的震动声打破了两人间旖旎又焦灼的气氛,宋欢愉看了来电人,赶紧拿起手机逃离陆之樾的领地,走到角落接通。
“喂。”
她眉头上扬,显然电话那头说了一件让她很惊讶的事,沉吟了半晌她冷声说,“条件还不错,但诸葛亮都需要刘备三顾茅庐,先晾他一段时间吧。”
挂断电话,水蛇一样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耳畔的嗓音像自带电流一样,“小野猫又在谋划什么?”
小野猫三个字让宋欢愉小脸微红,陡然又想起了上次凶猛的杰作。
她清了清嗓子,“当然是谋划一个更加有趣的游戏。”
宋欢愉又动了动身子,“你先放开我,我还有点事要安排。”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陆之樾双手箍着她,环绕在她手腕上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似乎很享受和她黏在一起的感觉。
宋欢愉抿唇,只好当着他的面给刘莉发了信息过去。
【如果还想要更多钱,你再帮我一件事。】
刘莉回复得很快:【什么事?】
宋欢愉:【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先配合宋建林。】
陆之樾圈着她,看见她发的信息也并没有任何意外。
他早猜到宋建林出轨并闹大的事和她有关。
宋欢愉放下手机,望着玻璃上映着着两人十分般配的身影,忽然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要问这种问题。
就是愈发开始在意他对自己的想法。
“是。”
在他毫不犹豫的一句“是”后,宋欢愉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但胸口异常的闷。
陆之樾环着着她的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
“但这没有什么不好,于我而言对你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在他灼灼目光中,宋欢愉倒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那你又听明白了吗?”
他的镜片边缘有光影晕开,那眼神她一时之间有些看得很不真切,犹豫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心疼?”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澄澈的双眼中积起了期待又紧张的涟漪。
陆之樾没有正面回答,盯着她眼睛的眸光却有明显的变化。
为什么?这在没遇见她之前从不曾体会过的情感。
会是因为什么呢?也许真的像阿杰说的那样爱上了?
但什么是爱他并不清楚,唯一清楚且笃定的是,他心疼这个女孩,想要她再也不要受伤害,想要成为她的依靠……
陆之樾眸光往下,在看见她抿唇的那一刻,他又快又准的吻住。
他的吻很轻很轻,在她的唇上描绘着,好像在表达着什么。
宋欢愉长睫剧烈颤动着,他的吻不含任何欲望,温柔得要命,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感受着。
接近他的目的都已经实现得差不多了,她还期待什么呢?
享受当下即可。
翌日。
是犯人宋开南出狱的日子。
宋欢愉一直握着手机焦急的等待着信息。
正焦急万分时,手机上的一条新闻推送闯入视野。
#突发!京城郊区大桥发生重大车祸,多人死伤惨不忍睹#
发生车祸的那座桥,正是监狱回市区的必经之路。
宋欢愉猛的站起来,心中翻涌着不好的预感,点进去查看,现场的照片视频不是被打码就是看不清。
但能看清现场追尾的惨状以及一辆车被撞飞,冲进了河流之中。
宋欢愉心脏揪紧,难道陆之樾出马都改变不了吗?
想到他,她连忙给他打去电话,谁知下一秒,他人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宋欢愉赶紧朝他小跑过去,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一角,“他人……不会……”
陆之樾伸手抚着她皱起的眉心,掷地有声,“不用担心,他还活着。”
说罢,他把自己如何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偷龙转凤的过程告诉了她。
宋欢愉高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她庆幸,幸好有陆之樾。
在故意引起他们怀疑时,她就知道他们会动手,但没想到他们那么狠,闹得那么大。
这么着急的故技重施制造意外杀人灭口,不就意味着那个犯人也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很快,陆之樾把她带到了碧玺湾。
京城,没有地方比这里还要安全。
在地下室门口,宋欢愉犹豫不决,脸色也有些难看。
时隔十几年再次见到罪魁祸首之一,她的心情很难平静。
看出她的踌躇,陆之樾握紧她的手,“要是不想见,你想说的话就由我去说。”
闻言,宋欢愉坚定了摇了摇头,面色复杂道,“我可以。”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亲自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在灰暗的角落,男人头上蒙着黑色的头套,被结实的绑在椅子上。
宋欢愉呼吸微微加重。
走向他的每一步,脑海中父亲和母亲车祸的画面就越发深刻。
她在他面前站定,听见脚步声的宋开南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不停的发出一声声的呜呜声,绑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剧烈挣扎着。
宋欢愉眸底冰天雪地,抬起的那只手因为泛滥的愤怒而抖动着。
她咬紧牙,用力扯开了他的头套。
重见天日的宋开南为躲避刺眼的光侧着头紧紧的闭上眼。
常年的jy生活,让他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面黄肌瘦,苍老和沧桑爬满了他的脸颊。
快速适应后,他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面前的宋欢愉。
当对上她那双杏眼,他当场怔住。
那似曾相识的眼和他被判刑时,在法庭上看见了那双像极了。
那里面都有一样的滔天恨意。
宋欢愉扔掉手中的头套,声线幽冷,“我想我应该需要跟你做一个自我介绍。”
“宋欢愉,正是你当初酒驾导致一死一昏迷的那对夫妻的女儿。”
说完,她扯开了堵住他嘴巴的东西。
宋开南眼中已有惶恐和慌张,闪躲着视线,“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宋欢愉开门见山。
“什么真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说着,他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家人,但我也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宋欢愉眼中的冰冷像一把利刃朝他压过去,“我们都很清楚那并不是一场意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