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电话后,宋欢愉回到宋家。
哪怕是晚上了,宋家上上下下都还在为两日后宋芝芝的生日宴会忙碌着。
她形单影只的上了楼。
刚泡完澡,佣人如同往常一样端上来一杯热牛奶。
心事重重的宋欢愉并未注意到佣人看着她喝下时松了一口气。
等佣人走后,她习惯性的拿出小本本,在上面记录着今日所得。
笔尖顿住,耳畔又回荡着他说的那些话。
哪怕只是回想着,她都觉得自己好像笼在一片见不到前路的黑暗之中。
下一秒,宋欢愉觉得头好重,用力的摇了摇头。
她只当着是困意来袭,强撑着把小本本放进去枕头下睡下。
房间归于平静。
一个身影悄然闪进去。
-
次日傍晚。
宋欢愉坐在窗边画着设计图,上次托人帮忙西装欠下的人情自然要用设计稿来偿还。
垃圾篓里装满了纸团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画册。
心浮气躁时果然不适合干正事。
之所以难以集中注意力还是因为昨晚陆之樾说的那些话。
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事,但在内心深处面对未知的危险时还是怯懦的。
以至于从昨晚那通电话后,她没有再联系他。
一通视频电话接进来。
她一接通就是爱丽丝那张像小天使的脸蛋。
小女孩敏感的觉察到她的心情好像不好。
嫩生生的问道,“姐姐,是不是陆叔叔欺负你了?”
宋欢愉挽起笑容和她聊了一会,告诉她猫猫有了新的名字,也有了新的家……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爱丽丝说爸爸现在经常陪着她了,还陪她去游乐园……
宋欢愉的心情也被女孩天真的笑容慢慢被治愈。
聊着聊着,陈姨的电话打进来。
“爱丽丝时间不早了,你乖乖睡觉好吗?”
“好,姐姐晚安。”
挂断后,她第一时间给陈姨回去了电话。
“宋小姐,随便不见了。”
宋欢愉着急的站起来,“怎么会不见了?项圈的定位看了吗?”
“我今天给它解开洗澡,刚洗好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已经找了一圈了还是没找到。”陈姨一边说话一边大喘气,听起来担心极了。
宋欢愉捏紧手机,“陆之樾还没有回来吗?”
“先生回来了是回来了,但又去应酬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太敢打扰他。”
宋欢愉咬了咬牙,要是随便丢了她怎么给爱丽丝交代。
“我马上来你别担心。”
她立刻打车前往碧玺湾。
没有注意到一辆车一直暗中跟着她。
碧玺湾安保森严,但保安看见车里的人是宋欢愉,立刻笑眯眯的打开了门。
而那辆车被拦在了大门外。
车里的宋芝芝恼火的拍了拍前排椅背,让司机开到隐蔽的地方停着。
可以啊宋欢愉,和保安都那么熟了没少往这边跑吧!
她拿出手机,看着相册里拍的照片,恼怒嫉妒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幸好她有所准备,昨晚在宋欢愉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本想偷摸看看能不能找到陆五爷的联系方式,谁知道竟看见她在小本本上写下的那些东西。
欣赏完后,她把从宋欢愉那得到的电话号码保存下来,顺便发了一则短信出去。
【陆先生您好,我是宋欢愉的表妹,冒昧打扰是有一件有关于很重要且有关于宋欢愉的事想要和您坦白,明日是我的生日宴,我已经将邀请函送到您府上,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要是不来,那说明宋欢愉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
要是来了,便是她的机会。
-
宋欢愉在别墅上下找了一遍也还是没找到随便。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没看好,随便也不会走丢。”陈姨自责不已。
“没事,我再找一遍,随便胆子小,应该就是躲在某个地方不会跑太远的。”
“辛苦你了,那再仔细找找吧。”
“好。”宋欢愉点头。
一边在花园里心急的唤着随便的名字,一边展开地毯式搜索。
花园里的每一个的灌木丛她都没有放过。
唤着唤着,她忽然听见了一声很轻的猫叫声。
猛的一抬头,随便正趴在树干上,两只发光的眼睛像极了激光手电筒。
宋欢愉:“……”它就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她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吸了一口气,她担心叫陈姨会把它吓到,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摸出来一根猫条诱哄着,“随便,快过来。”
但随便好似在害怕,猫条飘香它依然蹲在那儿一动不动。
宋欢愉想了想,干脆卷起袖子试探着想要爬上去。
见随便没有因为被吓着,她继续往上爬。
坐在树干上,一点一点的朝它靠近。
猫条凑到嘴边,随便这才勉勉强强的舔了两口。
闻到熟悉的味道,随便也主动往她怀里钻。
“不可以再调皮捣蛋了啊。”宋欢愉咬牙切齿的摸了摸它的头,拿出手机给陈姨打电话,让她拿个梯子过来。
等了一会,陈姨是来了。
但还带着陆之樾。
他站在树底下,仰着头,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看得不真切。
“哎呀,宋小姐怎么爬树上去了,多危险啊。”陈姨担心得不行。
“我担心吓到随便就自己爬上来了。”
宋欢愉小声解释着,偷瞄了一眼陆之樾,微微别扭的抿了抿唇。
原本摇晃着小腿的惬意顿时无影无踪。
陈姨不是说他去应酬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姨赶忙把梯子放好,“宋小姐小心些,先把猫猫给我再慢慢下来吧。”
宋欢愉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随便递给了爬上楼梯的陈姨。
“你这个调皮鬼,可让我们好找哟。”
等陈姨下楼梯后,陆之樾沉声吩咐,“陈姨,你先把它抱回去。”
“好的先生。”
只剩下他们俩了,宋欢愉指甲扣着树皮。
他把人叫走,谁来给她扶着楼梯?
陆之樾看着她变幻着的表情,微微挑了挑眉,“还想在上面吹风看风景?”
他的神色虽看不真切,但语气却给人一种不正经,不严肃的感觉。
宋欢愉小声嘀咕了一句,“风景是挺好的。”
上树容易下树难。
尤其是在陆之樾的注视下。
他老盯着她干嘛?害她紧张得手脚都开始不受使唤。
宋欢愉小心翼翼的伸脚试探着。
一抬眼,就看见男人站在梯子旁边,高贵的手扶在了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