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离开游轮后,京都便被来势汹汹的秋雨笼罩了两日。
宋家别墅。
宋欢愉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宛若高贵的波斯猫。
眸光惬意的睨着挂在不远处的西装外套。
那件穿在她身上都可以当做裙子的外套。
她好歹也166,可穿着高跟鞋站在他面前,也堪堪只抵他的下巴,
这样的身高差,很难不让人心动。
想到他那天的态度,宋欢愉大抵明白。
学医的嘛,难免有点洁癖在身上,想必别人碰过的衣服他也不会再要。
她多方打听,本想着按他穿的牌子给他定做一件新的。
一看才知他这件西装的牌子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定制的。
但谁叫她优秀?
凭借自己‘四通八达’的人脉给他定了一件。
这样应该足以显示她道谢的诚意了吧?
正想着,卧房的门被敲响。
佣人着急的跑进来。
“大小姐,陆家小少爷又来了。”
“来就来,你急什么。”
宋欢愉习以为常的伸了个懒腰。
陆锐泽三天两头来骚扰他,但因为外公在,他一直没进得了家门。
“可夫人已经请他进来了。”
宋欢愉:“……”
她都忘记了,今天外公不在家,王梦茹自然会自作主张。
-
楼下。
陆锐泽不停往楼梯处眺望。
“你也别在意,老人家也是因为爱护她,所以才会生气将你拒之门外。”
王梦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陆锐泽翘着腿靠在沙发上,微微挑眉。
高高在上习惯了,他没去接她的茶。
这两天被拒之门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现在有撒气的机会很难忍着。
王梦茹悻悻将茶杯放在他面前。
“阿愉呢。”
“我已经让佣人去叫她了,很快就下来。”
“你放心,那孩子就是跟你闹一闹小脾气,像陆少爷的身份本就是我们高攀了……”
她奉承的话洛泽不绝,陆锐泽听得很是舒畅。
但一想到阿愉,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
当初费尽心力追到手,谁知她还提出了什么一月的考验期。
在这期间,摸手的次数都数得过来,别说其他。
所以小美人勾上门来,他实在没忍住动了荤。
也许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就是对她念念不忘。
她走得越干脆,他就越不得劲。
五分钟后,佣人来说宋欢愉已从后门离开。
王梦茹见他脸色一变,赶紧解释。
“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孩子都被家里惯坏了,等她回来我肯定会好好教训!”
陆锐泽黑着脸离开。
忽然想到什么,他转过身朝王梦茹招了招手。
听完着,王梦茹立刻扯着红唇附和。
“是是是,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做好。”
等混世魔王走后,站在暗处的宋芝芝走出来。
她十分不解,甚至有点生气,“妈妈,你为什么要撮合他们?”
王梦茹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细细道来。
“你想啊,要是宋欢愉和他结了婚,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还怎么跟我们分家产?不仅不能分,咱家公司还能借陆家的势发展得更好。”
宋芝芝努嘴不认同,“可我也不想她嫁给陆锐泽,他再不济也是陆家最得宠的小公子,宋欢愉要是真嫁给他还不知道会得意成什么鬼样。”
王梦茹冷哼一声。
“我的傻孩子,像陆锐泽这样风流成性的男人怎会因一个女人收心?就算娶了离婚不是迟早的事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继续纠缠,这样才能够断了老头子招上门女婿的念头。”
宋芝芝皱着眉,心思沉沉。
“好了,你一定要沉住气,只要等那个老不死的咽气,宋欢愉还能拿什么和你争?”
说着王梦茹眼里淬满恶毒。
同样,还有宋欢愉那个植物人母亲。
她迟早让她跟着老不死下地府!
宋芝芝不赞同的抿着唇。
心里有自己的算计。
一想到那晚爸爸因她给自己的那巴掌,她眼里的恨意就无限滋长。
她才不想宋欢愉过得那么好,就算是陆锐泽这样的人渣,她也不配!
她要她失去所有的光鲜,成为万人唾弃的浪荡妇!
-
离开家后,宋欢愉鬼使神差的驱车抵达华晟医院。
华晟医院,医疗手段闻名中外,被誉为起死回生的圣洁之地。
更是她母亲所在医院。
因为某些原因,她很少踏足这里。
宋欢愉坐在车上,心思微沉。
不知道呆了多久,她才缓缓抱着花下车。
在去往住院部的路上。
她看见不远处一群看起来甚有资历的光头医生正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往前走。
他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白大褂,奈何那男人太鹤立鸡群。
光是一个背影就有一种超然迫人的气质。
好像天生的领导者,所有人都甘愿臣服于他的脚下。
又像屹立于雪上的莲花佛子,绝尘拔俗,淡泊凌厉。
男人的背影和照片上的慢慢重叠。
宋欢愉的步伐慢了下来。
她想起了,华晟医院是陆家的产业!
陆之樾?!
思及此,她加快步伐追去想要求证。
但也只看见那群医生簇拥着他进了电梯。
她连一个正脸都没有看见。
微喘着气,宋欢愉按了电梯上行键。
罢了,先去看望母亲吧。
进了电梯。
宋欢愉习惯性的靠在角落,双眸睨着脚下。
电梯在要关闭时又走进来三个女医生。
“快快快,要是再晚点可就看不到我们的新院长了。”
“是啊是啊,没有想到院长今天会忽然来巡视工作,我好紧张啊。”
“我只听她们说新来的院长好像是陆家的五爷,媛媛姐,你进水楼台,要不和我们说说这位新来的院长呗。”
作为副院长的女儿,徐知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有什么好说什么,人家是来巡视工作又不是来选美,收起你们的哈喇子吧,别一副花痴样丢了华晟医院的脸。”
另外两个女孩立即噤声。
电梯门一开,宋欢愉神情寡淡的走出去。
这样看,那人就是陆之樾了。
思索间,她已站在病房外。
深吸了一口气,宋欢愉握紧门把手要进去。
但余光透过玻璃,不堪入目的画面像一把钝刀直戳她的眼睛。
宋建林竟对一个昏迷的人……那可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啊!
握住门把手的手指尖泛白,她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散殆尽,一双愤然的眼死死盯着前方,无数种念头在心中翻涌着,她想要开口,冲进去制止他的行为,可是脚却像是被铐上铁链让她动弹不得。
在里面的人投来视线时,她下意识撤身。
同时,里面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