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五行仙傀爆发出威严震喝。
它们俱是挥舞兵器,插入地面,立时五道光束沿着地表开始相互连接,形成一个中心为红色五角星的圆形大阵。
巨人间隔的空处骤然升起堵堵巨型屏障,形成一座小型空间,像是铁锅一样,将食材都笼盖其中。
任食材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出这铁锅之中。
“集结一处攻击,我就不信他能一直维持着这庞大大阵。”
维持阵法需要巨大能量供需,有天骄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开始领导起来。
立时天骄们有条不紊地攻击其同一处来,完全没有显露出被包围而有的紧张神色。
侯长年不得不肯定,这群天骄很有质量。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阵法内,开始凝聚冰锥攻击,又有烈火熔岩喷洒,有山岩巨柱锤击,有千刀万刃形成的龙卷风肆虐,还有比人粗壮的黑色荆棘缠身。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原先整齐的队伍也开始变得躁乱。
天骄们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各种攻击,不断四处逃窜。
但是阵法空间始终有限,不一会儿不少天骄被重伤。
“围在一起,各使神通,他奈何不了我们!”
立刻有人大喊,队伍再次整齐起来。
有的开始凝结屏障,有的开始使用攻击手段反击。
原先混杂不堪的局面,又一次被扳回。
那些五行攻击任再强,也开始变得乏力。
“哼,真气供应不够了吧,我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侯长年,哪怕那姓侯的在此,也奈何不了我们!”
李宗河叫嚣道,他一刀斩断了那蜿蜒而来的荆棘,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他那孤僻自负的嚣张神情。
“我也没说我要一个人战你们全部,我虽强大,却也不蠢。”侯长年笑的意味深长,猜摸不透。
阵法外,浓郁的黑潮靠近,像是黑云压阵,带来压抑感受。
乌云翻滚,轰隆隆的大地震颤,传来震耳欲聋的令人感到不安的低吼,像是地狱的厉鬼在鸣叫。
李宗河笑脸瞬间凝固,身旁的天骄们脸色渐渐铁青。
抬头望去城墙上,许多侯氏子弟手心氤氲真气,且手势不断变幻。
众天骄恍然,这些尸体都是侯氏之人找来的。
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猎人......
且看那阵仗恢弘,数量怕是难以计量。
有天骄立刻便心生退意:“侯长年,放过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来犯!”
“我也一样,只要,只要你留我一命,我保证不再来骚扰!”
“混蛋,如今局势,你觉得侯氏会放过我们吗,别傻了!”
“闭嘴,若非是你,我也不会落到如今局势!”
队伍中开始出现了内讧。
这正是侯长年意料到的局面。
“怎么样,侯长年,我以我的名义保证,若敢来犯,身陨道消!”
眼见尸潮愈发靠近,那些惧怕之人纷纷以道心起誓来证明诚意。
要知道,修行者以道心起誓,若是违背,下场相当惨烈。
这是对最大的毒誓了。
即使这样,侯长年却是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反倒文雅面部却愈发显得兴奋,甚至有着魔鬼迹象的狰狞。
“晚了,晚了~”
“我要杀你等,自然是要做到的,否则,我的道心崩塌,谁来弥补!?”
那些欲降之人顿时呆立当场,也愈发焦急。
“侯长年,你身为读书人,怎能造下这泼天恶果!”
“你就不怕,天道反噬吗!”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侯长年却笑了,他突然来了一句,杀得这群人一个措不及防:“我不读书!”
“?”
他不是读书人吗?
天骄们又惊又惧。
只有侯敬袅心里清楚,长年大哥的确是个‘渎’书人。
身着儒袍,装扮文雅,手持圣人遗作,沉浸书香卷气,但只是他的表面而已,一身文质彬彬的外表之下,实则是堪比修罗的内心。
尸潮不受阻拦的进入了阵法内。
阵法内立刻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有哀嚎声,有怒吼声,亦有悲哀凄凉的咒骂声。
“侯长年,你造下泼天恶果,迟早遭到报应!”
“杀了我,你将不得好死,我族不会放过你的!”
侯长年负手而立,杀意凛凛:“就算没有今日,难道你族就不来侵犯了吗?”
“你都这个智商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撕碎他们。”侯长年冷喝,尸潮更多涌入了。
霎时间,阵法这片小空间区域内,便是成了一锅红色的肉汤。
不少鱼虾仍在里面挣扎求存。
但很快,便是被群尸拖拽下去,永远埋没在血汤之中。
大火燃起,荆棘涌入其中绞碎尸体,冰锥融入加水,金刀搅拌,土碗舀起喷香肉汤,更是人间绝顶。
大部分汤都被五行仙傀消化化作了养料,至于剩下的半锅......
“邮寄至各族,既然战争打响,那怕最后两败俱伤,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侯氏不是好惹的。”侯长年漠然道。
“是!”
手下人纷纷开始包装,利用尸体将肉汤运往各族族地。
夜。
宁静也不宁静。
侯长年站在城门前,细听虫鸣。
自然也听到不远处野兽靠近蛰伏的声响。
文雅恬静的剑眉微蹙,他遥望星空,看万众星辰中一颗忽明忽暗的孤星。
喃喃自语。
“侯兄,你何时回来,我要撑不住了。”
话说完,他立刻咳出一滩血。
今日操控五行仙傀,遭到了严重反噬。
“果然这等杀器,还得由你来掌握才最为稳妥吗...我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他抹去嘴角鲜血,脸色立刻又变得冷峻起来。
“死也要撑下去,我侯长年,走的可是修罗道!”
......
与此同时。
魔兽山谷极深处。
万丈嚎渊。
一具尸体挂在崖壁的几棵破土而出的坚韧梅花枝上。
它们茁壮生长,开花极艳。
白衣褴褛,鲜血依旧顺着垂落的手臂轮廓滴落,滴在红梅上,娇艳欲滴。
也滴在紧握不松的白色卷轴上,染红了卷面。
尸体挂在这已经近十二天,这十二天内,他饱经风寒不烂,因为梅花处处护着,不知不觉间,尸体诡异奇妙的开始产生微弱动静。
凹陷已久的胸膛,开始进行微不可察的起伏。
那手中紧握的染红的白色卷轴,发出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