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没唬住你。”
屋内传来一阵狡黠笑声。
房门渐敞,微弱灯光照出一道玲珑身影。
一位红裙少女推门而出,螓首蛾眉,杏眼妩媚。
羊脂玉般皙白皮肤即使在昏暗环境下,亦被月光照得一层夜明珠般的淡淡光辉,风姿绰约,妖娆风情。
此女正是黄宴离。
“怎么是个骚货?”侯青眯眼,脱口而出。
黄宴离立时怒了,当即指骂道:“喂,你怎么说话呢,本姑娘明明才十七岁,你有没有教养!”
“怎的与你同岁,真是晦气如斯。”侯青一脸嫌弃。
“气煞本姑娘也!”黄宴离气得跺脚,天下间怎会有这么嘴贱的男子。
“算了,淑女不跟恶男贫嘴,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本姑娘可是......”
“不想认识你,都挺忙的,说事儿。”侯青伸手打断了对方说话。
“你怎么敢打断本姑娘说话,我告诉你,本姑娘是......”
“有病。”侯青转头就走,像上次那样干脆。
他要去找另一个宿所。
“贱人!”
后方传来一声尖锐爆鸣,紧接着破风声紧随而至。
“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搞那些现实主义,这不纯纯脑子有问题吗。”侯青嘴角一勾,转身一掌推出。
轰轰!
二人双掌对碰,强大气浪自掌心迸出,飞叶四溅。
这初次见面的试探并未持续多久,二人立刻如磁铁的两极对碰般退开,保持一定距离。
“你居然摸本姑娘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啊!”黄宴离愠怒道,柳眉倒竖。
听到这句话的侯青眉头紧蹙,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物种,怎的如此离谱?
“你绝对有病。”他不是医生,但也较为精准的说出病因。
‘此人与我功力不相上下,可我从未见过她。’侯青打量起少女,面露沉吟之色。
察觉到侯青扫量自己的目光,少女感面露鄙夷:‘真是恶心,战斗时刻还对我意淫,果然男人除了爹爹之外都是色胚,都该死!’
“你到底是谁!/喂,别用你那恶心的目光看我!”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了,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可恶,居然抢话,你也忒大胆了,看我杀了你!”
少女手中氤氲起猩红真气,朝侯青急掠而去。
见状,侯青恍然:“泣血录,你是黄氏之人!”
“居然敢擅闯我侯氏族地,你胆子不小。”
“呵呵,爹爹说你是侯氏第一天才,本姑娘今日倒要看看,所谓的侯氏第一天才,到底存在多大的水分!”红裙姑娘露出好战的一面,无所忌惮的冲了上来。
“没有你水多!”既然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侯青亦是不敢放水,同样化作一道残影,急掠而去。
二人化作一红一白残影,激烈交碰,对撞声更是传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的侯氏子弟被吸引目光,仰头看去,看见红白的光束对撞,擦出剧烈火花。
“哇,烟花耶~”
“尸祖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我们喝酒闷了,特意放烟花来助兴。”
“是啊,这样好的尸祖去哪里找呢?”
“别说了,既然尸祖送情,我们就得领情,来,哥几个碰一杯......”
......
山上,二人不相上下,平分秋色。
“打得这么激烈,为什么还没有人上来,都喝死了吗!”侯青略显吃力,开始抱怨起来。
“打得这么久,为什么他还不停下,真是累坏本姑娘了,哼,死要面子的臭男人!”黄宴离亦是清汗满额。
“止战一下?”侯青率先提出意见。
“好。”
二人停下了激斗,拉开了安全距离,死死盯着对方,大口喘气。
“你实力不错。”侯青不吝赞赏道。
“那是自然,能与本姑娘打得四六开,够你吹上一辈子了。”黄宴离傲人胸脯起伏,傲娇道。
趁此期间,侯青意念一动,然后从身后拿出了铜锣与锣槌。
黄宴离定睛一看,略显诧异:“居然是赶尸锣和敲锣槌,侯白衣居然连这个都给你了。”
“意识到自己斗不过本姑娘,终于开始使用武器了吗?”
“你这个白血病患者,放马过来吧,不论你使出何种招数,本姑娘照单全收!”
黄宴离知道这两个神器的作用,所以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白衣尸祖主神器的威力。
侯青抬起锣槌,蓄势待敲。
黄宴离屏气凝神,蓄势以待。
然而接下来前方男子的行为,直接让黄宴离这位傲娇少女原地破大防,
只见侯青抬起锣槌,猛然敲下。
霎时锣声震天,黄宴离本以为会产生什么强大的效应或者音波袭击。
谁知......
锵~~~!
“来人了,有黄氏细作!”
“各位父老乡亲们,赶紧上来抓贼啦!”
侯青突然跑到崖边大声呐喊。
咚咚锵咚锵咚锵!
侯青敲锣的手法很熟稔,好像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有一种完美的契合感。
锣声清脆有力,富有节奏感。
“今夜生擒黄氏余孽,是兄弟,就来帮我!”
黄宴离怔在原地,大大的汪眸泛着通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他怎么能这样啊......
这与她以为对方要用赶尸锣对付她的想法大相径庭。
她本以为侯青会大大方方与她一战,来一场君子与美人之间名垂青史的战斗。
没想到,他居然码人!
喂,我是一个女孩子啊,你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做呢?
太下头了吧。
余光看见山脚处浩浩荡荡光亮汇聚而来,黄宴离气得浑身颤抖,俏脸气得通红,氤氲出缕缕热气。
她再也忍不住了,葱段嫩指怒指内人便骂了起来:“有神器在手,居然被你这般糟蹋,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神器在我手,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侯青做事,还用你来指指点点?”侯青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因为他的支援很快就来了。
“贱人,贱人,贱人!!!”
黄宴离尖锐的声音回荡四周。
最后她冷静下来,认为淑女不该因为下头男的三言两语就破防失态,保持自信与冷静符合淑女的行事标签。
嗯,看来今日的确是我失态了。
淑女以后必须每日三省吾身。
黄宴离念头已然通达,最后看向侯青的眼神时,充满鄙夷与不屑,她发出一声轻蔑冷嗤:“你一生也只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了,真是没品。”
说罢,便疾驰而离,浸入黑暗中。
但是侯青却不乐意了。
“你说什么,我没有品!?”他怒目而视,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哪怕当初与侯捕生死之战时都未曾有过如今这般盛怒到极致的阴冷杀气。
他化作一道混白残影,速度比以往都快。
“站住,谁没品味,今日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了!”
侯青愤怒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前面刚离开不远的黄宴离娇躯一震,愕然回眸:“这家伙怎么追上来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哼,果然下头男都是情绪不稳定的低级物种...啊!”
骂完回头的黄宴离始料不及地被迎面踢来一脚,霎时整个人如回旋镖一样失去控制的在满是香樟树的林里横冲直撞,同时还听到了一句话。
“你骂谁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