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李草兵创钜痛深。
他现在无比怨恨,怨恨自己为什么要惹他。
李捕,这个魔鬼,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看着娘亲如此遭歹人折磨,他心如刀绞。
“娘!”
“求求你,别伤害我娘了......”
“李捕,李捕大哥,求你别伤害我娘了。”李草兵叩头如捣蒜,苦苦哀求着。
“我叫侯捕。”
“...侯捕大哥,侯捕大哥,求你了,别再折磨我娘了!”
李草兵磕得地面闷声作响,甚至有血迹沁出额头。
可见其真的开始悔过自新,痛定思过。
眼见这孩子为了娘亲如此卖命苦求。
侯捕内心产生一丝动容,他究竟还是个人。
既然对方诚心悔过,自己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念及此。
侯捕将手中连着筋的断指扔到李草兵面前,慈悲道。
“你不是说好吃吗,方才那块被我弄脏了,我现在补偿五块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新鲜的,快吃。”
李草兵愣了一下,看着面前血淋淋的断指,他浑身颤抖。
“吃!”
侯捕大吼。
“不吃,把你娘杀了!”
李草兵面容扭曲,忍着翻江倒海的胃,哭着把地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往嘴里送,中间吐了好几次,但还是强忍着塞进嘴里。
“真是个好孩子。”
侯捕走上前蹲下,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里一暖。
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
他抽出一把小匕首,快刀斩乱麻,卸下了李草兵那被洞穿了膝盖的腿。
李草兵顿时痛的哇哇大叫。
“儿子!!”李荣夫妇大喊。
“李捕,你不得好死!!”
王红歇斯底里,眼中布满血丝。
侯捕称量着手中肉质肥嫩的腿,扔到了王红的面前。
然后走过去,抓着妇人的头发将其扯起。
妇人跪在地上,怨毒地看着少年,眼神比刀还犀利。
少年眼神冷漠至极,浑身的杀气让人战栗。
“吃。”
“不吃,我把你儿子杀了。”
妇女恸哭流涕,看着这根熟悉的小腿,眼泪止不住的流,与脸上的血混成血泪,凄凉至极。
她塞进嘴里,吃的满口是血。
侯捕站起来,蔑视着这如狗一样狼狈的人。
他面容狰狞,恣意大笑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折磨人的快感,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念头都通达了许多!
屠了这么多村子,主导了这么多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这是最让他感到酣畅淋漓的一次。
“爽!”
“太爽了!”
侯捕欣喜若狂地大喊起来。
“疯子!”
“你是个疯子!”
李荣虚脱无力,仍强撑着身子。
他黝黑的脸冒着冷汗,如看魔鬼一样看着侯捕。
这个曾经卑微如狗的少年,何时变得如此暴虐了?
他原以为凭自己在战场上磨练三年的力量,要拿捏对方轻而易举。
可谁知,这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年,却练就了一身恐怖武力。
方才那一掌,仅仅其中的暗劲,就让他如回肠九转,绞痛无比。
看着少年缓步靠近,这个成年人内心开始忐忑不安,眼里充满忌惮。
侯捕徐徐蹲下,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养父’。
“看来战场上的残酷并没有将你彻底摧毁,反而让你更加坚韧不拔的活着,这一点,着实令人敬佩。”
“都说经历过生死的战场军人练就了一颗坚毅的内心,怎么样,看着自己的骨肉遭到如此血腥劫难,内心很痛苦吧。”
侯捕慢慢凑上前,贴近对方耳朵。
“如果我说,李草兵压根就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悲痛欲绝吗?”
“你什么意思!”李荣惶然的向后撤几步,显然被侯捕的话语所吓到。
“什么意思?”
“喂,同床几十年了喔,天天打洞也不见有成果,突然有一天怀上了,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蹊跷,什么蹊跷,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李荣怒斥。
可实际上他内心却已经动摇,很久之前他就到镇上问诊,医师说他精脉受损,这辈子不可能怀上孩子。
他截然不信,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每日每夜巫山覆雨,各种场景,各种姿势。
然而十几年过去,不仅没有留下种,那方面的能力也因为过于频繁而日渐衰下。
直到某一天婆娘突然怀了,他方才欣喜若狂,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然而随着时间的成长,他渐渐发现,自己的儿子,竟有些不像自己......
他害怕,但不敢声张。
日日夜夜麻痹自己,只是时运不济,龙脉受阻,只是上天宠幸,网开一面,让自己总算留下了种子。
看着李荣有些心虚的样子,侯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弧度。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或者,我帮你一把......”
侯捕的话,如恶魔低语,挑拨着李荣内心那根摇摇欲断的弦。
冷笑一声,侯捕站起,犀利眼神突然瞄向一个方向,当即追了上去。
“老公,你,你怎么样?”王红转过身,关切的问道。
李荣看着那张脸,内心不自信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他心里有两种害怕,一种是对已知的恐惧,一种是对未知的担忧。
“我,我没事......”
李荣回避了王红的目光,这让后者感到诧异。
不一会儿,侯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手中提着一个人,一个比他身子要大两倍的成年男人。
男人膀大腰圆,身材健硕,此刻却如同一条狗,被侯捕轻松拎在手中。
李荣回过头看着这一幕,哑然失语。
王红看到男人,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连忙把头低下,用余光偷偷瞄着。
侯捕像扔垃圾一样将男人扔在地上。
男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踉跄站起。
“李彪?”
男人虽然鼻青脸肿,但还是被眼尖的李荣辨别了出来。
李彪听到这声音,心脏一下子就吊了起来,处处躲闪李荣目光。
若是放在以前,他是不将李荣放在眼里的。
可李荣在战场上厮杀三年,练就一身力量和手段,李彪自知以他目前的情况,根本打不赢对方,更别说自己与王红有一腿,顿时就心虚了起来。
“你......”
李荣不愧是当过兵的,眼神毒辣。
很快便察觉出李彪和婆娘的异样,顿时不安和愤怒涌上心头。
“方才李捕说帮我,指的就是这个?”
李荣疑惑的看向侯捕,后者一脸看戏的模样。
李荣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他看向王红,开门见山道:“婆娘,你老实跟我说,草兵,是不是我的种!”
闻言,一直低掩着头的王红虎躯一震,哆嗦起来。
“你,你瞎说什么,曹兵就是我们种啊......”
“你在怕什么!”李荣手逐渐握紧。
“我,我......”王红支支吾吾,她突然看向侯捕,带着恨意。
“你跟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哼,我说你跟李彪有一腿,李草兵是个杂种。”侯捕冷不丁道。
王红怒指:“你有什么证据!”
“你别胡说八道。”李彪也焦急反驳道,他抬头,对上了李荣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立时又慌张的低下头。
李荣紧握成拳的手剧烈颤抖,这下不用说都知道了。
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自己居然帮别人养了六年的儿子!
足足戴了六年,不,指不定是多少年!
“你这个荡妇!”李荣忍无可忍,朝王红破口大骂。
随即猛然瞪向李彪,眼神中溢满而出的杀意!
他冲了上去。
一拳打翻李彪。
“混账,你说我们有私情,你有什么证据!”王红不顾手臂疼痛的上前对着侯捕指骂。
“证据,简单。”
侯捕拿出一碗清水,像是早就蓄谋已久地放在地上。
随后匕首沾上一点李草兵的血,滴入碗中。
紧接着是李彪和李荣的。
三滴血就这么飘荡在清水上。
随着摆动。
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李荣的血与李草兵的血相触却不相融。
反倒李草兵之血在接触李彪之血时,没一会儿就融汇在一起,形成一团更大的血斑,彻彻底底的将李荣之血孤立在外。
这下,铁证如山。
王红满是血迹的脸看不出神色。
李彪脸色铁青,暗道完蛋。
而李荣眼睛猩红,布满了狰狞血丝,面如厉鬼。
“我屮你妈!”
他再也忍不住了。
冲上去暴打李彪,拳势如雨下,拳拳到肉。
李彪死死反抗,依旧喷血不止。
最终,他忍不住大喊:“王红,你还不来帮我!”
这一喊,助燃了李荣内心的怒火,心中火焰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啊!!!”
他发疯地往李彪身上砸去,一拳接一拳,夹带着这些年的委屈,愤怒。
在家里,他忍气吞声。
在战场,他无时无刻不吊着胆。
为了活着,他卖过战友,装过死,甚至为了一点食物而对同行的伙伴刀剑相向。
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不让儿子失去父亲成为遗孤,不让妻子失去丈夫成为未亡人。
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家人。
谁知,苦活多年,到最后却比不上一个汉子的棒子!
李荣状若疯魔,打得李彪皮开肉绽。
王红在一旁无能为力,愧疚使她心如刀割,掩面痛哭。
就在这时候,侯捕却走了过来。
刀锋架在李草兵脖颈上,后者浑身颤抖,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娘。
王红看过去,对上了侯捕阴鸷黑沉的眼神,后者开口,王红顿时如坠深渊。
“杀了李荣,不然我杀了你儿子。”
话音未落,手中匕首微微用力,李草兵脖颈登时沁出鲜血,李草兵本人也发出痛鸣,求助地看向王红。
“一...”
“二...”
侯捕开始了数数。
“你,你......”
“啊!!!”
王红发出一声尖叫,疯似的从地上抓起一颗大石头,直接就砸向了李荣后脑。
正骑在李彪身上挥拳的李荣感到后脑一阵剧痛,很快意识开始恍惚起来,旋即倒在地上。
浑身浴血的李彪见状,连忙将李荣反压在身上,不断捶打。
李荣恢复意识,咬牙反抗。
直到王红出现在李彪的身后,手中拿着一块石头,眼神充满歉意地看向他。
这一刻,李荣眼神里的火焰熄灭了,变得无光。
他绝望了。
力气越来越弱。
拳头砸在身上的痛觉越来越明显。
口中咳血不断。
最后,在王红挥舞的巨臂下,结束了悲凉的一生,
死了都没有留下一具完好的躯体,体无完肤。
战场上的逃兵落到平民堆里成了魔鬼,最后却被誓死想要守护的人了结了一生。
侯捕看着这一幕,大快人心,可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的心弦激不起一丝波动,许是未到意兴时。
有的人注定一生都不能善终,从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切,经历过的一切开始,上天早已敲定了结果。
原先他信善恶因果,现在他将所谓的因果踩在脚下,肆意蹂躏。
死是人一生的终点。
而他,要做那让这死的过程变得更加丰富绚丽的人。
“爹!!!”
亲眼目睹了父亲之死的李草兵仰天痛哭, 悲恸欲绝,歇斯底里。
六岁的他流下一行血泪,愤怒使他咬破了嘴唇,溢出血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爹,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李草兵朝王红大声质问,他心痛彻骨,噗的一声吐出血来。
这是心头血。
王红流着泪,看着哭得不成人样的儿子,心如芒刺。
前所未有的痛苦,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也吐出一口心头血。
侯捕看着。
知道李草兵此次过后,活不长久了。
于是走到李荣尸体旁,一脚将王红与李彪两个奸·夫·淫·妇踢开。
举起小刀,捅进李荣胸口,将李荣的心脏挖了出来。
接着走到李草兵身前,蹲下,将心脏递到李草兵面前。
“吃了他,我帮你爹复仇。”
看着父亲那颗鲜红的心脏,李草兵这一次毫不犹豫,捧起父亲尚存温热的心脏,呜咽着啃了起来。
侯捕得意地笑。
他走到李彪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李彪惶然后退。
然而下一秒便身首异处。
他的心被侯捕强行用手插进胸口挖出,还未停下,仍扑通扑通地跳动。
侯捕将心脏举到王红脸前。
“你不是喜欢偷·吃吗,吃,不然杀了你儿子。”
王红这次彻底的绝望了。
她懊悔无及,憎恨当初的自己。
为了儿子,她拿起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看着跳动的心脏,她从未想过自己竟遭到如此下场。
这颗心,漆黑如墨。
而她吐出的心头血,也是黑色的。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种其因者,需食其果。
这颗黑心,是苦涩的,是辛辣的,是令人欲呕的。
王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养儿子一刀一刀割掉四肢做成人彘。
自己最终也逃脱不了被做成人彘的下场,含恨落九泉。
村民们一拥而上争夺零散的器官。
当侯捕问到李小河在何处时。
李小河早在几年前被他哥剁成肉酱分给众人。
看着如同鬣狗分尸抢食的村民,侯捕露出了非人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