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是我拖累你了。”
沈宁爻看了看身边黑纱遮目的褚玉，有些不忍。
褚玉十分不解：“师父哪里的话？”
沈宁爻牵着目不能视的褚玉向小山村走去，边走边自责道：
“最开始的幻术明明对你无效，那烛鬼的下手的目标也不是你。若不是我贸然去寻你，你怎会被牵扯进幻境。”
“师父，你从来都不会连累我什么。”
褚玉拉住沈宁爻，让她停下来，面对面对她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去哪儿都愿意。”
沈宁爻眼神不小心瞄到褚玉一张一合的唇，突然想到第二个幻境中美艳的画面。
她慌忙移开视线，有些庆幸褚玉失明，看不见自己的窘状。
但是褚玉何其敏锐，她察觉到了沈宁爻的异常，不由得问道：
“师父方才遇到了什么，为何对这幻境如此抗拒？”
“咳咳，没……没什么。”
沈宁爻心思被一下子戳破，有些慌乱。
“就是看到了很多你，各种各样的你。”
这次换成褚玉愣住了。
“我？”
她皱了皱眉头，“她们都对你做什么了？”
沈宁爻心道，她们做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其中一个甚至跟我成了个亲。
但是隐隐感觉不能让眼前的褚玉知道，否则结果很会糟糕。
“她们碰你了？碰你哪儿了？”
褚玉见沈宁爻不回答，便开始自行猜测。
沈宁爻连忙移开了话题。
“这是什么地方？卫长老他们在这处幻境之中吗？”
褚玉见沈宁爻回避方才的问题，只得作罢。
“这是卫长老和……月姬的回忆，共同构成了这处幻境。”
沈宁爻闻言一头雾水。
他们两人能有什么共同回忆，在悬崖上打架吗？
“就在前面。”
顺着褚玉手指的方向，沈宁爻看到了一处院落之中的卫如峰。
他看起来很年轻，一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但是却在院中劈柴，满脸温柔。
沈宁爻从未见过此等样子的卫如峰，不禁打了个寒颤。
褚玉向沈宁爻解释道：“这是属于他的幻境，他此刻已经变成了回忆中的自己，并不记得后来之事。”
沈宁爻突然间明白了这个幻境的可怖之处。
失去记忆，变成过去的自己，任谁都会安下心来继续着过去的生活的，根本不会察觉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那我是怎么回事？
沈宁爻想到自己的状况又十分不解。
自己并未失忆，也没有回到过去，而是在无数个诡异的场景中无限轮回。
“师父你可能是因为随身带着白玉铃铛吧，幻境对你造成的影响就小了。”
褚玉似乎知道她在疑惑什么。
白玉铃铛吗？
又是这个充满秘密的东西。
沈宁爻懒得再进行无用的思考，决定先唤醒卫如峰。
“卫长老！”
她开口叫喊道。
但是眼前的卫如峰却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劈着柴。
沈宁爻还想再开口，却被褚玉拦住了。
“师父别喊了，他听不见的。”
她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褚玉，褚玉继续解释道：
“我们是借助障鬼的另一个幻术，硬生生插入进来的，和他并不在同一位面。”
褚玉歪歪头，思考了一下，“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上帝视角！”
沈宁爻闻言愣住。
“上帝视角”？
还有之前的“因果效应”。
女主都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词？
褚玉仿佛知道沈宁爻的心中所想，压下嘴角的笑意，解释道：“曾经有个人教我的。”
又是曾经那个人……
沈宁爻已经不止一次在褚玉口中听到他了。
他既然来自现世，是怎么遇见的褚玉？和褚玉又是什么关系？
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秘密的。
沈宁爻心中暗暗发誓道。
“阿玉，那我们来到这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无法干预幻境中的人，那么二人怎样才能救卫如峰离开呢？
还有消失的烛鬼，也在这幻境之中。
褚玉捏了捏沈宁爻的手指，以示安慰。
“你方才也察觉到了，这幻境之中不受它的影响。因此，我此番乃是故意设局，要在这幻境中杀掉烛鬼。
至于他们……我们寻机将他们唤醒就行。”
——它！
褚玉又提到了系统。
她甚至知道在幻境中系统会被屏蔽。
“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一切的秘密了？”
沈宁爻突然想到，在外面时系统会给她们强制静音。
既然现在系统下线了，褚玉岂不是可以将那些说不出的话都告诉她了。
可是褚玉只是狡黠一笑，“还不到时候呢，师父，我不能说。”
沈宁爻心底气闷，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师父别想了，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褚玉拽了拽她的衣袖，撒娇道：“你看那边，月姬出来了。”
沈宁爻按耐不住好奇心，被吸引去了目光。
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从稻草屋中走出，手上端着水碗。
“如风，喝口水歇一歇吧。”
那女子长相清秀，五官端正，倒也堪称是个美人，可惜这张脸和妩媚的月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被唤作如风的男子直起腰来，从她手中接过水一饮而尽。
“闭月，外面日头晒，你尚有身孕，快回屋里歇着吧。”
二人如胶似漆地进了屋，留下偷看的沈宁爻在院外目瞪口呆。
“这是月姬？”
褚玉肯定道：“嗯，月姬入魔前就是这幅模样。”
“她和卫长老曾经这是……？”
沈宁爻仿佛吃到了惊天大瓜，根本无法将眼前的两人与红衣花魁月姬和痴迷剑道一心除魔的卫长老联系在一起。
“师父我们走，烛鬼不在此处，去别的地方看看。”
“别的地方？”
沈宁爻话音未落，就看见褚玉直接在空气中撕破了一道口子。
原来……离开系统压制的女主竟然有这种实力吗？
终究是她的想象力过于贫瘠了。
二人穿越空间中的裂缝，来到了一处热闹非凡的青楼之中。
“万花楼？”
沈宁爻认出了此地。
褚玉答道：“嗯，月姬本就是万花楼中的妓女，卫如峰当年刚入道门，游走人间斩妖除魔，二人就是在此处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