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江蓠带着申鹤在璃月尘世闲游。
璃月港的街头，他们逛遍大街小巷。
“江蓠，我看到有很多一男一女都牵着手，看起来很开心，那是朋友间会做的事情吗？”
“那个有点特殊啦，他们应该是情侣。”
“情侣？那我们算是情侣吗？”
……
孤云阁的山顶，他们并肩而坐，看火红的落日。
“江蓠，以前我只看过山里的落日，像今日这样看海上的落日，不知为何，很开心。”
“山里的落日和海上的落日大有不同吧。”
“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景色或许大都一样，不同的，是陪你看景色的人。”
……
瑶光滩上海浪徐徐，他们赤着脚，一步一个脚印。
“江蓠，你能教教我游泳吗？”
“好啊，当然可以。”
“那我们下水吧。”
“别别别！这里不妥，你快把衣服穿上…”
……
郊外的树下，他们走累了，靠在一起小憩。
宛若时间静止的美好画面。
“江蓠，你醒了，是鸟儿太吵吗？那我去把他们解决掉。”
“不不，别这样…”
“好，那我只把它们赶跑，不会伤害它们。”
……
直至三天后的夜晚。
群玉阁的甲板上搭建了一个戏台，待会儿，云翰社的云堇将会在这里首次唱她的新戏——《神女劈观》。
在璃月曲艺界，云堇的名号可算是很响的，这出新戏自然是备受关注。
在此之前，坊间就已经有了很多的传言。
此刻，云堇在幕后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而台下，大家都已经到齐。
申鹤静静地站在江蓠身旁，看了一眼天衡山的方向。
刚才，她突然从天衡山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难以形容，好像似曾相识。
但是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之前还有过一次察觉，也和刚才一样，只是飘渺一瞬，因此申鹤也并没有很在意。
这时，凝光、刻晴、甘雨一齐走了过来。
“申鹤小姐。”凝光向申鹤礼貌行礼，“上次在孤云阁，多亏你出手，才得以破解海啸危机，我代表全体千岩军向你表示感谢。”
“我…”申鹤缓缓开口，“我并未想做英雄，凝光小姐不必如此言谢。”
“申鹤，你就别谦虚了，上次真的多亏了你。”甘雨说。
“是啊，申鹤小姐，这是你应得的称赞，我们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刻晴也说道。
面对这样的夸赞，申鹤有点不习惯，当时她只是像往常一样，遇见了不平之事，出手相助而已，也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回报。
“申鹤，你保护了我们，就像戏曲中的英雄一样。”江蓠笑着说。
“保护…”申鹤看向江蓠，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好像和保护这两个字有关。
这时，云堇上台了，迈着优雅的步伐，台上挂着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神女劈观》要开始了。
“大家入座吧，云先生的戏值得我们仔细听每一处细节。”凝光说。
众人纷纷入座，申鹤就坐在江蓠旁边。
申鹤并不喜欢人多的场景，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好像只要在江蓠身边，总能安心很多。
云堇缓缓走到戏台中央，闭上眼睛背对着台下，她的面前有一幅巨大的背景画。
上面画着的，是璃月的山水。
现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有些人甚至屏住了呼吸。
这几秒钟仿佛很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间，云堇终于睁开了双眼，缓缓回眸。
“可叹——秋鸿折单复难双，痴人痴怨恨迷狂，只因那邪性祭伏定祸殃，若非巾帼拔剑人皆命丧…”
云堇开口的同时，那幅巨大的背景画也开始变化起来，配合着云堇天籁般的歌声，所有人都仿佛身临其境，听得入迷、看得忘神。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戏曲中的时候，江蓠突然看向天衡山。
他环顾四周，悄然离开了群玉阁。
……
天衡山上，一团像是黑雾一样的东西飘在崖边，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群玉阁，两只眼睛像是白色的空洞。
“什么玩意儿？”江蓠来到这里，看见那团乌漆嘛黑的东西，不禁皱眉。
在群玉阁之上，江蓠就感受到了这里所散发出来的恶意，所以他才一个人跑了过来。
那股恶意很诡异，仿佛饱含着怨念，怨恨人类、怨恨尘世间的一切。
“那个飘在空中的建筑上面，好像有我的熟人呢，我要不要去打声招呼？”黑雾开口了，声音还带着回音。
江蓠稍微吃惊，像这种说话有回音的，一般都是厉害的角色。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抱歉啊，那团不知名的奇怪物体，我想群玉阁上面应该没有你的熟人，你可能找错地方了。”
“不，有一个。”黑雾仍旧看着群玉阁，“上面有一个人，曾经在漆黑的山洞里与我缠斗，让我震惊不小，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
这话让江蓠有所愣神，也恍然大悟。
面前这团没有形状、飘忽不定的东西，应该是魔神的怨念，当初申鹤被她父亲抛弃在山洞里，就是与这种家伙缠斗。
很难想象，年幼的申鹤是以怎样的心境来面对的。
“你这种连人形都没有的怨念，还是赶紧消失比较好，我只警告这一次。”江蓠的眼神骤然肃穆起来。
魔神的怨念还想找上申鹤，他绝不可能答应。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那人作为一个父亲，居然会把自己的年幼的女儿丢弃在那样的山洞里。”那团黑雾终于转过身来，用自己白色空洞的眼睛看着江蓠。
“我现在有点好奇了，如果让那个被抛弃的人重新回到当时，她会怎么做？很有趣对吧？”
“唤醒她当时的那种恐惧和绝望，再看看她的反应，比你们人类的戏曲要好看多了对吧？”
黑雾咧嘴一笑，嘴巴和眼睛一样，也是白色的。
“我刚才可说过了，我只警告一次，看来你不打算听。”江蓠眯起眼睛。
“人类，你想保护她，你想做英雄是吗？”黑雾的嘴角咧得更加嚣张了，“你有那个能力吗？”
“我不想当什么英雄。”江蓠盯着这个家伙，抬手握拳，手指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响声。
“但我确实想保护她，如果你敢伤害到她心里的一点点温软，我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不止是申鹤，我想保护的人还有很多，如果你敢对她们出手，我保证让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