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系统也是他创造的吧？”周部长问。
“没错。”蓝说。
“我们能知道方毅之究竟有什么身份吗？”有人试探着开口。
蓝没有擅自做主，而是询问方毅之。
红枫7号别墅中。
听到蓝的问题，方毅之说：“我的身份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不该知道的自然也就不该问。”
蓝将方毅之的原话转告给此次所有与会人员。
“我们知道什么？”其他国家高层全部将视线转向华夏这边。
华夏这边虽然不想说，但有些事情现在也没办法瞒，只能挑着重要的告诉他们。
“方毅之是秦建业元帅多年前意外拥有的孩子，当时他已经娶妻生子，就并未将孩子认回来，孩子一直随母亲生活，14年前孩子母亲去世，12年前失踪，直至前不久再次出现。”
“方毅之母亲那边已经没有亲人，和父亲这边也没什么感情，所以如果我们不听话，他很可能真的不会再管。”
“他原话是说，这里早就没什么他在意的了。”
“这次回来，应该只是收到消息，念在地球是他母星，大家同样出自地球的份上过来帮一把。”
他的话落，所有与会人员有些沉默。
那人接着说：“至于不该知道也不该问的，包括他失踪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什么实力？什么身份？”
周部长补充了一点：“他性格变幻莫测，无法揣度。”
众人接着沉默。
方毅之去了哪里不知道，反正大概率不会是在地球。
至于实力，一个能够创造地球人幻想中的系统还有蓝这样的智能的存在，可以从中窥见端倪。
什么身份、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秦建业其实也是与会人员之一，但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缄默。
会议结束后，秦建业来到特事局周部长的办公室。
周部长不仅是当年极少数知情者，也是秦建业关系不错的朋友。
看着好像老了好几岁的秦建业，周部长叹了口气，而后给他泡了杯茶。
“当年就劝过你，你不听。”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可能秦建业对妻子爱意过重吧，秦建业当年便是固执的认为决不能让他妻子知道，恨不得方毅之母子从来不曾出现过。
他瞒住父亲，用钱打发了方甜。
方甜没有任何纠缠的收了钱，然后真的做到了如承诺那般，一辈子不曾再来打扰。
甚至30年后的现在，方甜不在了，方毅之也在她的教育下继续坚持着方甜当年的承诺。
然而秦建业万万没想到，曾经他最想要的局面，却成了现在刻骨的痛。
“我没事，只是很抱歉，没办法帮上忙……”秦建业说。
如果方毅之对他这位父亲有感情，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办。
周部长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肯定瞒不住，不管你父亲还是你夫人以及袁家那边肯定都会收到消息，你打算怎么处理？”周部长觉得再说当年的事情已经无用，秦建业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当下。
秦建业露出一个苦笑。
其实现在想想，完全可以将孩子领回来让父亲帮忙抚养。
父亲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孩子不会经常出现在妻子面前，他和父亲又可以照顾到。
再给方甜一笔钱，让方甜可以随时探视孩子，但又能自由的生活。
当年他太急了，完全没考虑方甜刚刚生完孩子，也没顾忌方甜的心情，方甜患上抑郁症他要负绝大部分责任。
也正是因此才会彻底伤害了方甜，令方甜一辈子耿耿于怀，韶华早逝。
“我夫人和袁家那边，如果我做到那份上他们还不满意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至于我父亲……”
秦建业话未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
正是他父亲。
接通后秦建业直接开口：“我现在过去您那边说。”
对面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周部长说：“你父亲？”
秦建业点头。
“那你快去吧。”周部长直接赶人。
秦建业不走也不行，耽搁久了，真怕他父亲直接过来逮人。
他也不是小年轻了，还是要脸的。
……
40分钟时后，秦建业来到军区大院。
已经80高龄，早就退下来的秦爱国就住在这里。
这里三室一厅100多平，不算特别大，还是国家当年分配的。
前些年重新装潢过，外边看着虽然有点老，里面却是新的很，该有的都有。
有勤务兵专门照应老爷子的生活，秦建业也基本每个周末都会带老婆孩子过来探望。
敲门。
从未有哪一次，心情像现在这么忐忑。
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
“哼！”
秦爱国哼完冷冷看了秦建业一眼就转身往回走。
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秦爱国身子骨还算硬朗，脑子也还没糊涂。
秦建业打量一眼，没见勤务兵，知道父亲为了和他说话，特地让勤务兵离开了。
父子俩在客厅沙发坐下，已经58岁，在外面也是掌握一方杀生之柄的秦建业，现在却和个小孩子般局促。
“你可真是能耐！”秦爱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为了家庭考虑不将孩子带回家我都能理解，但你怎么能做到几十年不闻不问？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你怕是连他失踪的事都不知道吧？简直枉为人父！”秦爱国伸手指着秦建业。
根本不给秦建业开口的机会，秦爱国继续道：“如果不是那孩子善良，你哪还有脸在这后悔？”
“换个心眼小的，直接将你最在意的老婆孩子都给弄死，以他现在的本事，你又能怎样？”
“庆幸吧，秦建业！”
除了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秦建业还是第一次被父亲指着鼻子骂。
父亲的话，如雷贯耳。
他一直认为方毅之对他是有恨的，却忽略了，如果真的恨，真的要报复，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面对如今的方毅之，就如同曾经的方甜面对他，什么都无法改变。
“这孩子是个好的，他母亲也是好的，否则养不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秦爱国已经看过所有和方甜以及方毅之相关的资料。
他知道虽然方甜患上抑郁症，但为了父母和孩子一直在努力治疗，一直坚持到方毅之长大。
做过最固执的事，也不过是杜绝方毅之探究生父，不想让方毅之见到将他们母子视为麻烦的父亲。
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孩子心里种下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