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真让小母龙留下给你当贴身丫鬟？”
夜深人静三更天，猴子出现在许天然房间。
“有问题？”许天然捧着杂记研究，回了一句。
猴子支支吾吾，半晌憋出一句：“兄长，品味太差了吧。”
看了一眼毛脸雷公嘴的猴子，许天然道：“各有所好嘛。”
人与猴之间的品味差距极大，在猴子眼中，母猴子远比小野龙好看的多。
这是物种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对了，你半夜三更跑到我这里干嘛？”许天然双指探入灯光中，将灯芯拔高一些，顿时屋子里明亮了些许。
猴子摸着头顶：“之前敲我三下头，我以为是暗号呢。”
许天然哑然失笑，忍不住摇头：“你想多了。”
看着猴子不好意思的脸，加上猴子闲不住，开始在许天然的房间里翻来翻去，许天然放下杂记：“也罢，如今也该教你修行法门。”
猴子一听，顿时目光明亮，赶紧端坐好。
许天然想了想，从方方正正的木条中抽出一张暗黄色纸张：“此乃聚气之法，名曰：餐六气。”
说着递了过去。
猴子接过，如获珍宝。
“你已能识文断字，上面的东西以你的悟性资质想要掌握不难。足够你修到金丹境界。”
“金丹境界？”
许天然：“境界是一把尺子，能够丈量修行尺度，乃是上古大神钻研而出。不过事非绝对，一个人的实力强弱，若是太过依赖境界判断，容易吃大亏。”
“仙之下，境界分为望气丶筑基丶金丹丶元婴丶分神丶反虚，六个阶段，当达到反虚，渡过凡人七苦难便可成为散仙。散仙历经天人五衰之后，会有小天劫，顺利渡过便是真仙境界，可长生不死，不入轮回。”
猴子听得心神向往，忍不住开口：“那杨戬是何境界？”
猴头还未修行竟然挂念着杨戬，想必是向往那三界战神名头，许天然道：“据说是大罗金仙。”
“大罗金仙是什么境界！”猴子问。
许天然忍不住敲了猴子一下：“我只是个小小的土地，你当我知晓三界所有的事啊。”
“欸？兄长也不知吗？”
许天然透过窗户，仰望夜空，那满天星斗闪烁：“天地何其广袤，你我不过蜉蝣，若有一天，你当真达到杨戬的层次，可亲自去问问他。”
猴子听闻，心血澎湃，仿佛在将来的某一天，他真能达到这个层次。
“他杨戬能，我老孙肯定也能修成大罗金仙！”
许天然望着这个斗志昂扬的猴子，心头莫名一阵悸动，他说：“猴子，若你成就大罗金仙，有人想杀你，怎么办？”
猴子不假思索：“那就杀他。”
“若是诸天神佛都要杀你呢？”
猴子诧异：“我老孙不作恶，他们为何杀我？”
许天然道：“没有理由，他们便是要杀你，你当如何？一己之力与诸天神佛为敌？”
猴子想了想，笑嘻嘻道：“兄长你会帮我的吧。”
许天然愕然，沉默良久。
“兄长。”猴子轻呼，脸上期待着许天然的答案。
许天然终于开口，他面色沉静，双眸如浩瀚星空，意气风发：“你以我为兄，我自是帮你。”
猴子咧着嘴笑了。
许天然同样挂着笑。
……
自从猴子得了修炼法门之后，便一心埋头苦修。
许天然似乎受到影响，自从那一夜后，也开始修炼起来。
他本是宿慧之人，修炼一日千里，比起天生异种的猴子资质不落下风。
时光很快，眨眼便是到了深秋时间。
整片山层林渐染，煞是好看。
“老爷，饭菜准备好了。”
嘎吱一声，草庐的房门打开，龙离望着眼前少年，一袭青衫，面如冠玉，比女子还要好看，不由多瞅了几眼。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叫我老爷吗，你看我风华正茂，气度非凡，哪里像老爷？”许天然朝着饭桌走去说道。
龙离眨了眨大眼睛：“凡间的婢女都是这么称呼呀。”
许天然停住脚步，突然欺身捏住小野龙的脸蛋，极具弹性且软滑，触感极好。
“我是土地爷，你是小龙女，凡间礼数管不到你我。”
“疼！”小野龙委屈道。
许天然放开了她：“以后你就和猴子一样称呼我兄长吧。”
一百三十岁的小野龙心中犯嘀咕，许天然已经坐在饭桌上，目光一扫，小野龙赶紧盛饭：“许哥。”
小野龙的厨艺不错，在龙宫时经过系统培训过，尤其是海鲜做的极其鲜美。
作为修行者，许天然其实已经基本上不用进食。
猴子仅仅是踏入望气境，便很少吃东西了，他更喜欢吞食天地之气。
不过许天然可不是猴子这种天生淡泊口腹之欲的人，他对于吃喝玩乐很有执念。
只要不是修炼紧要关头，一日三餐都不可少。
相比之下，猴子倒比他更像是个神仙。
“小野龙，我听说龙流下的眼泪可以凝结成堪比灵玉的珍珠，是不是真的？”吃完饭，许天然忽然说道。
正在收拾桌子的龙离警惕地望着他：“干嘛？”
许天然搓了搓手：“修行四要素，法侣地财，你哥我现在是半颗灵玉都掏不出来了，所以想借你几滴眼泪用用。”
修行，资源占据很重一部分，许天然本就潦倒，此山又荒无人烟，难有香火，加上每月被天官敲竹竿，他现在穷得叮当响。
小野龙道：“你把我当什么，高等龙族啊！”
许天然眨了眨眼：“不，不是吗？”
小野龙愣了愣，檀口微张，心中有些高兴，她语气放缓：“不是所有龙族眼泪都能凝聚成珍珠的，只有一些特殊的龙族体质，这种体质很稀有，东海龙宫只有九公主是这种体质。”
“而且凝聚成的珍珠需要用极大的法力灌溉，才能成为与灵玉相仿的特殊珍珠，否则与普通珍珠无异。”
“这样子啊。”许天然摸了摸下巴。
“许哥，你很缺灵玉吗？”小野龙问。
“很缺。”
“我这有点，要不借你？”小野龙道。
许天然心想一个龙宫婢女能有多少灵玉，他摆了摆手：“不用，我再想想法子。”
“哦。”小野龙把刚准备拿出来的芥子袋放回去，心想许哥是神仙，这个万儿八千的灵玉估计看不上。
“欸！龙宫不是生意遍布号称三界吗？”许天然脑海中浮现一个主意：“咱们这离东海最近，龙宫的货舰航路就有一条在傲来国，‘借点’灵玉不过分吧。”
说是借，其实是抢。
小野龙瞪大了眼睛，神色紧张，看样子龙宫给她的阴影很大，一听许天然要抢龙宫，下意识就出声阻止。
“许哥，不可！”
“怎么，还记得老东家的情？”
“不是！”龙离摇头：“九公主说过，龙宫的每一个舰队都有反虚境的龙族高手坐镇，战舰中更有无数的防御阵法，即使是散仙劫道，也是有来无回。”
闻言，许天然思忖，“的确太冒险了。”
忽然，他一瞥龙离头上的两只晶莹小角，嘴角一扬：“不过是非绝对，有时候智慧比武力更好用。”
龙离小脑袋一歪，不知道许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后许天然说出了计划：“我传你一门变化之术，你假扮九公主进入舰队，然后药倒龙宫高手……”
小野龙当时血压就上来了，声音极具穿透力：“不行！！你当你的变化之术是地煞七十二变啊，以我的修为变成九公主，龙宫高手一眼就能看出。我才一百多岁，还不想死呢！”
许天然眨了眨眼睛：“传你的就是地煞七十二术啊。”
小野龙：“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