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当头,就连飞鸟都找了处荫蔽地方停靠,而被御兽宗抓起来的那些人却还要顶着骄阳跪在山下。
御兽宗的人自然是不会和他们一起被阳光炙烤,但树荫底下虽然防晒但也不防热啊,一时间修士们抱怨纷纷都在劝说领头的何远,要不索性杀两个人给云祈山掌掌眼。
还没等何远同意突然一阵大风过境,众人来没得及感叹终于凉快了些,就被弥漫的烟雾遮住了视线。
“啊......鬼啊......”
随着其中一个心志不坚的修士惊声高喊,御兽宗的人才反应过来是云祈山出手了。
说来还真要感谢这高温天气,御兽宗的修士躲到树下避热,正好跟那群被抓的凡人分成了两边,不然果果的幻术还要顾及他们不好施展。
“是幻境,大家稳住心神,和我一起念清心咒。”
何远在闭上双眼的刹那就分辨了出来,再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同门以血泪教训为他积累的经验,而且他可不是方烈那等无能之流。
同一个招数对着同样一群人使用两次,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蚩蚩也没指望着靠着幻术便能取胜,她的目的不过是借着他们身处幻境的有限时间,好把那些凡人转移到安全地带,然后在酣畅淋漓的跟御兽宗打上一架。
只是果果布置幻境的手法还是太弱了,看来以后得督促她勤加练习才行。
“妖孽,你们的幻术已经被我们破了,你们还不现身是害怕了吗?”
“怕,碰到我,该怕的是你们才对。”
何远等人的对面蚩蚩带着几个大妖立在那里,除了她一脸漠然其他的妖都是满眼的愤恨。
“是你,怎么会是你?!”
这是那次在云秀峰把他们打成重伤的妖怪,就连老祖宗留下的顶级防御法器,金刚罩也是折毁于她之手。
蚩蚩的那张脸在何远回到御兽宗后一度成为他的噩梦,他天资极佳一入宗门便拜在了掌门的座下,实力更是远超同期弟子一大截,可那一次哪怕是在法器的保护下,他还是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那种窒息的绝望他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但老天爷却偏偏像是和他开玩笑一般,竟让他再次遇到了那个让他两股战战的妖怪。
噬妖阵被破他作为重启阵法的人自当是感知到了的,但这阵法作为上古大阵再加上他感知到的破阵时间,按推算这妖怪应该在里面被困了很久,不说身死最起码也应该身负重伤才合理,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伤还没彻底痊愈的情况下就自请带队执行这次任务。
经过上次山洞里的事云祈山几乎成了他的心魔,这对他的修行大业是个很大的阻碍,所以他必须要亲自过来亲手解决了心里的业障,但谁能告诉他为何本不该出现的妖硬是活生生站在了他面前,而他们本该万无一失的计策也遭逢了最大的变数。
“所有弟子听我号令,准备,列阵。”
强行稳住心神何远赶忙发号施令,但微微颤抖的语调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记得你,上回失手让你逃了,这回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蚩蚩抬手往空中一挥朝着他们袭来的剑雨便全都折在了半空中,而她自己则是祭出长剑直奔何远面门而去。
一道强劲的气波攻来这让蚩蚩不得不后退防守,也让暗中观察她的御兽宗修士们同时松了口气。
蚩蚩带来的几个大妖正和埋伏在后方忽然冲出来的修士陷入激战,而她自己则是凭一己之力抵挡住了以何远为首所布法阵的大部分攻击。
一时间两边都打的有来有往伯仲难分,而何远心里却很明白再这样下去他们必输无疑,毕竟他也算是见识过蚩蚩全力以赴的模样,而反观她现在似乎根本没怎么出力。
“你们的布阵本领跟你们老祖宗相比可是差远了。”
在抓住了对方越战越怯这一弱点的间隙,蚩蚩直接一剑劈去以强大的法力硬破了他们的法阵,其实一开始她也不是不能这样做,但想着难得有机会便让自己带来的这几个妖历练历练。
“我说到做到,你逃不掉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众人甚至还没看清她究竟是怎么出招的,何远便被蚩蚩给一剑封喉了,他死时瞪大了双眼手里还拿着掌门所赐的那道上品保命灵符。
何远再次看见蚩蚩的第一眼就时刻关注着她的意向,在刚刚他明显察觉到了那股对着自己的杀意,可他还没来得及催动灵符就死在了对手的剑下,或者他都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头领一死御兽宗剩下的修士群龙无首很快就被云祈山大败,连带着这些日子压在每个云祈山精怪心头的阴霾也随着这场胜利消散一空。
御兽宗正殿身为掌门的静海真人看着自己爱徒的神魂灯逐渐湮灭,心里的怒火也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云!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