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走出教室，下了两层楼梯，到第一考场门前停下。
劲拔的身影进来的那刻，教室里后排女生间的嬉笑声明显淡了许多。
考试序号是打乱的，那些女生跟他不是同班，也不经常碰见，就只知道猛然间眼前一亮，视线里跳出一个帅哥。
男生骨相优越，下颌清晰紧致，皮肤又白。
生有一张痞帅感拉满的脸暗拽凌厉，似乎他对任何事物都不带感情。
走过来时，微微带些玩世不恭的气息，懒慢却又自由，一眼就看出来是天之骄子那类人。
令女生们纷纷倒抽一口气，想立刻上表白墙捞人。
陈铮依着考号，找到座位秦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他的位置在第一列的中间，不靠窗，靠窗的在他前面一个位置。
是真的帅！女生们异口同声哇一声，足足被惊艳两秒，随后互相议论起来。
男生瞬间成了她们口中新的话题。
陈铮压根不知道自己往那一坐又增加了几个颜粉。
他瞥了眼钟，还有十多分钟开考。
第一场考数学。
秒针转的飞快，出去上厕所的人不知道回来了几波，教室余留的空位越来越少。
曹旭洋是作为学生最后一个出现在考场的，背着书包。
他跑进来，接连看了前排几个桌子上贴的考号，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曹旭洋人侧身站着掏书包，包里放的东西很杂，他艰难掏出与考试相关的用品。
最终拿出一块不规则的橡皮擦，拎着书包跑向讲台将其放在指定的地方，转头迈步走回。
这回曹旭洋不急，恢复平常的步调走着。
陈铮抬眉，不偏不倚瞥见了忙活半天的曹旭洋。
一眼就认出来了。
接着，陈铮稍微偏头，看见曹旭洋就坐在他的左后侧。
陈铮知道他的名字是之前打球有碰见，凑巧听见别人叫他时知道的。
现在想想，他俩姓氏首字母都是c开头，两人还真有点渊源。
陈铮笑笑。
曹旭洋刚入座，两位监考老师就抱着试卷和答题卡进来了。
监考老师一位男的，一位女的。
走廊上还有位领导在来回踱步，他负责考场外的随意抽查。
女监考老师提醒，“大家把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在讲台上，都是高中生了，咱们诚信考试，严禁作弊啊。”
说完，扭头看了看钟。
稍后，教室的广播响起。
“距离考试还有五分钟，监考老师可以发卷。”
男老师拿起厚厚的、被密封包装好的黄牛皮纸外壳的文档，对上学生的眼睛说了句试卷完好无损，然后用小刀割开。
点点数量，发卷。
很快，他说：“大家开始考试。”
话落，考场的气氛紧张起来。
没过一会儿，陈铮周围人的试卷哗啦啦的响个不停。
显然是瞅哪题哪题都不会的节奏。
看来，这次数学的分距不知道又要拉多少名次了。
……
陈铮花了一个小时做完了数学试卷，并且检查了两遍。
他漫不经心地睨了眼钟，有些煎熬地等着交卷。
八中有规定，只能提前十分钟交卷。
陈铮眼眯着，曲起食指，揉了揉眼皮。
想起什么后，他慢腾腾地把试卷从大题页翻到前面来。
陈铮没遮挡。
曹旭洋当时选择题就写了五个，三个自己写的，两个蒙的，其余空着。
他挠挠头皮，大题只写了几个简单的式子，答题卡上还涂涂划划了好几笔。
监考老师聊天时，曹旭洋仰头盯钟，看完时间视线落下来时瞟到了前排的卷子。
男生还偏偏露出了一大片，选择题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曹旭洋瞅了瞅，皱眉。怎么第一题的答案就不一样。
他先怀疑了，这答案也不知道对的还是蒙的？
最后交卷的时候，曹旭洋还是把前排那人的答案浏览完写上了。
并且改了自己之前写的，反正他自己也不会。
一考场的学生没有提前退场的，兴许是领导光顾的次数过多。
考试结束，曹旭洋才看到前排那人的长相。
好像有点面熟。
他拎着书包，跟在陈铮身后走了。
刚才一直盯着陈铮看的女生们是最晚离开考场的。
她们不管不顾往陈铮的考试座位走去。
准考证上面写着陈铮。
陈铮？！
哦，是陈铮啊，那就很正常。
她们早就听说过这位校园风云人物。
长得帅、成绩好，光一般的存在。
他的名字独揽整个校园表白墙的动态。
这次见了，果然名实相符。
*
下午，物生化考完，曹旭洋回到二班。
门口边儿围着对答案的同学。
“这题选A。”
“BCBCA。”
曹旭洋停住，长臂一挥，揽上男生的肩，“干嘛呢？”
“对数学答案呢。”男生终于抬头，看他，“你对吗？”
曹旭洋摆摆手，“我一向不对这玩意。”
“行吧。”
男生继续说下几个选择题的答案。
“我操，一个没对。”
“我也是！”
“什么题嘛？”
曹旭洋闻声，撤步，“你一个没对？”
“是啊。”
“这选择题这么难？”
曹旭洋再次确认，“你选择题一共对几个？”
“我两个。”
“他蒙的五个。”
曹旭洋忍不住笑了，“你俩多半是废了。”
男生瞪他，“你呢。”
曹旭洋仍笑着，说得很认真：“我是全废了，你俩在我这都不算啥。”
那男生信以为真，选择题之痛一下子被抛在脑后，他开朗地笑出声。
晚自习，二班数学老师把答案洋洋洒洒地写在黑板上。
曹旭洋正复习历史，耳边回荡着满是选择题答案的声音。
他心静不下去，终于掏出了那一团皱巴巴的纸。
一对，结果选择题全对。
他瞠目结舌。
我丢，那人这么吊的嘛。
抄对人了！！！
他班数学课代表正儿八经做的最高四十五分，到他这直接白扔六十分。
这是第一次曹旭洋对陈铮这个人有了概念，提起他满眼都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