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池的声音不小,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怕醉猫闻池继续说浑话,闻止从座椅上起身,走到闻池的身后,“池池,我们该回家了。”
“彧罹抱……唔……”
闻池的话没能说完整,闻止抬手去捂他的嘴。
因为他是在闻池身后,手没有找好准头,食指卡在他唇瓣间。
闻池张嘴就咬他的手,力道用的不轻。
闻止疼的皱眉:“池池,松开嘴。”
曲忆安也站起身,想去解救闻止:“闻池,你咬的是止哥哥。”
彧罹手指弹出一滴酒,将曲忆安弹回椅子上。
冲力不轻,曲忆安摔在椅子上,本就有些懵的脑袋变得晕眩,半晌没能再起身。
见此,曲忆执眯了眯眼睛,看着彧罹的目光带着打量。
顾家的病秧子,一朝身体康复,竟连内劲都这么足。
彧罹面不改色,食指戳了戳闻池的脸,脸上挂满笑容,说话语气纵容:“乖宝,牙疼不疼?”
闻池顿时松了嘴,歪头直勾勾的看着彧罹,慢悠悠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半起身向她扑去,撒着娇的哼唧:“好疼。”
闻止看着手上青紫的牙印,恨不得上手揍闻池一顿。
该疼的是他才对。
彧罹将人接住,揉把他的脑袋,笑唤道:“乖宝。”
“嗯。”
“小公主。”
“嗯。”
“黏人精。”
“嗯。”
闻池醉的迷迷糊糊,只要是彧罹换的,他都乖乖的应声。
彧罹的眼神软的一塌糊涂,声音更是缱绻缠绵:“乖宝,回家了。”
她抱起人向外走去。
闻止喊上秋竹跟了上去,曲忆安慢吞吞的起身,指着曲忆执道:“送止哥哥。”
“你也醉了,还想着送他。”
曲忆执搀着他的胳膊,半点没为自家弟弟着想,胳膊抬的老高,仿佛要把人拎起来走。
“娘让的。”
除脑袋有些晃外,曲忆安思绪是清醒的。
水清涟扶额轻叹一声,起身跟了上去。
闻池窝在彧罹怀里,半耷拉着眼皮,嘟囔着:“桃醉。”
彧罹哄道:“回去再喝。”
闻池又问:“回哪?”
“水月镜花。”
“水月镜花哪里?”
彧罹回道:“院子吊椅上。”
闻池酒劲越发上头,脑子和嘴匹配不上,皱眉道:“不是吊椅上,是……唔……”
彧罹轻吻下他的唇,轻声道:“那是乖宝和彧罹的秘密,不能说。”
“不说。”
闻池两只手捂住嘴,眼睛倦的有些打眯,像只犯瞌睡的小奶猫,透着让人抓心挠肝的萌意。
彧罹笑了笑:“乖宝真乖。”
楼上斜角处,慕容槿坐在桌旁,视线挪到了楼下,看着一行人渐渐走远,手指无节奏的敲击桌面。
顾府顾阙娶闻府闻池,左右相便无法拆分。
之前以为水清涟和闻止是一对,可现在又多了个曲忆执。
若曲忆执娶了闻止,左相府与将军府关系更近一层。
功高震主,势大为祸。
闻韵辞或许会成为,朝堂风口浪尖上的人,能卸掉轩辕韶的一个左膀。
可她若是娶了闻止,便能利用左右相的势力。
哪个选择都有诱惑力。
大雀王朝创立于六月初一,每年这日便会举行朝岁宴,宴会上轩辕韶必会赐婚,在这之前她需要好好想想。
*
左相府。
闻止看种的匹棕色公马,西郊马场送上了门。
轩辕若风围着马走了一圈,忍不住的夸赞道:“阿止选的马不错。”
送马的人会说话,笑着道:“闻主君有的高兴呢,闻小公子驯服了匹雪玉骢。”
轩辕若风道:“雪玉骢?在哪里?”
“雪玉骢受了点伤,先送去了右相府。”
“康从。”轩辕若风唤了声。
康从立马明白意思,摸出银钱递给送马人:“主君有赏,多谢跑一趟,我送你出去。”
“谢过闻主君。”
康从领着送马人去偏门。
正巧左相府大门打开,彧罹抱着闻池走了进来。
上了马车,闻池便安静下来,窝在彧罹怀里睡着了。
轩辕若风迎上去,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彧罹道:“喝了几杯桃醉,睡着了。”
“你带他喝酒?”轩辕若风皱眉,神情不赞同。
“他想喝,我便给。”
闻言,轩辕若风眉间皱的更深,这顾家大小姐怎么回事?
对闻池这般的溺爱,闻池本就爱闯祸,日后还不无法无天了。
轩辕若风伸手接人:“给我吧。”
彧罹向后退了两步:“我抱着的好。”
“爹爹,听顾阙的,池池耍酒疯,碰他会被打。”闻止从府门走过来。
走近了,轩辕若风惊道:“阿止,你的脸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闻止脸上有几道抓痕,伤口被处理过,上面泛着白色的药膏。
他点头道:“被人打了。”
“谁打的?我非扒了他的皮。”
轩辕若风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到头顶,整个人透心凉的感觉。
闻止生怕彧罹先扒他爹的皮,赶忙道:“是池池弄的。”
他比彧罹晚回府,便是先去看伤了。
闻止想在车上照看闻池,便打算坐彧罹的马车,不过是伸手拉了下闻池,便被闻池挥了一爪子。
闻止不信邪,让曲忆安去拉闻池,结果也被挥了一爪子。
曲忆安事先有防备,爪子挥在了脖颈上。
喝醉的闻池只认彧罹。
不过不怪闻池如此依赖彧罹,受伤的分明是闻止和曲忆安,可彧罹却拉去闻池的爪子看,心疼的吹了吹他的指尖,好像受伤的是闻池一般。
看的教养极好的闻止,特别想口吐芬芳。
轩辕若风难以置信:“池池打你做什么?”
“醉猫一只,顾阙你……”
没等闻止的话说完,彧罹抱着人向水月镜花走去,路过轩辕若风时看了她一眼。
轩辕若风顿时明白凉气何来,气的跺了跺脚:“顾阙什么意思?还想揍我不成?”
“爹爹就别计较了,顾阙病了这么多年,疯点也很正常,只要有池池在,能拿捏住她。”
“我是怕她发疯伤害池池。”
闻止:“……”
她若发疯会伤全天下人,怕是也不会动他家池池。
一个疯批,却被一人束缚。
他还挺羡慕闻池的。
等等……
他会羡慕,那上京城的男子也会羡慕,这若变成话本子,说不定会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