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火焰冲出体表后，泺清洺似乎理智全无，扑向方游。
“啪！”
一个结实的巴掌下去，打的他头晕眼花，头朝向寂黄莺的方向。
“嗷！”
泺清洺转换对手，刚才寂黄莺好奇下凑近了些，自然成了目标。
“哎呀，还挺凶！”她嘴上说着凶，一出手就抓住了对方的头发，颇感兴趣的将头凑近对方的脸颊，细细观察着瞳孔。
“眼神清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寂黄莺丝毫不在乎对方手中的尖刺扎向自己，那是刺闫的东西，平常她用来挠背都嫌太钝。
而他的皮甲是三阶领主妖最坚硬外皮制成，更加不怕划破露了春光。
“可他明明没有意识！”裕也蹲下，探出大手扒拉开泺清洺的眼皮，还捏住他的下巴，认真的看了看，似乎要看看对方牙口。
过了好一会儿，泺清洺才渐渐安静下来，用“尖刺”抵住地面，不住的喘息。
方游看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这方世界的修炼体系！
凡俗成就超凡者，必须要有“灵核”，即脑海中的微粒晶体。
“类似于水蓝星古老神话传说中的...灵根，但又不太像！”
“似乎是一种负面的超凡能力！”
“与其说是能力，不如说是...代价！”
这方世界的超凡者的能力相同，代价相同！
“不错，控制力很好，也就两息时间便可脱离混乱？”看着喘息不止，神色冷静下来的少年，方游赞了一句。
“我只想为素婉报仇！”泺清洺低语，看向前方三人。
“你已经有力量了，自去便可！”方游提醒。
裕和寂黄莺都不说话，立在方游身后，前者是为尊重师长，后者怀疑方游与至高神有关，亦是不敢放肆。
“公羊家族乃是大乾国内三十六高姓之一，拥有过百‘灵升者’，老祖更是传闻中的‘灵变’大能，那公羊塑修武道，战力也堪比等闲‘灵升者’，我初次开启‘灵晶’，要杀公羊塑难之又难。”
“纵然侥幸杀了，以那公羊塑在家族的地位，必然会追查到我...”
说到这，泺清洺抬头看向三人。
可除了中间的男子无丝毫表情外，另外二人中的胖男子只是咧嘴笑着，而那美貌不比素婉差的女孩却是一脸的鄙夷。
“非我胆小！”泺清洺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尖刺”，脸上露出凄苦不甘：“我只是怕祸及我之家人。”
他洛家只算得上中富中贵，在这乡野小城中堪称一霸，可放眼江南，连前百的家族都算不上，家中“灵升者”不过一手之数，武道大师亦只有两位。
对付公羊塑轻而易举，可面对庞大的公羊家族...
“此事易尔！”方游嘴角微扬，大手一挥，尘土扬起。
泺清洺只觉身体蓦然变轻，有了腾云驾雾之感。
等到“噗通”一声掉落在地面上，身体撕裂的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这里是...”好不容易压下了身躯的苦痛，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副令他目眦欲裂的场景。
他不知那“方山老祖”施了什么手段，居然让他来到了公羊塑的居所。
原来...素婉并没有被拖去喂狼啊！
他呆呆的看着健壮如熊一般的公羊塑，赤裸着全身的公羊塑。
看这他上半身抱着半截惨白的尸体，下半身与另一半尸体...
素婉的的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略微泛肿的眼眶附近似有泪珠凝聚，干涸成晶。
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不解，不解自己为何会被杀死...
“生，你是我公羊家的人，死，亦是我公羊家的鬼！”在一阵颤抖后，公羊塑冷笑一声，推开了尸体。
“我要将你肉身炼制成鬼侍，残魂放逐‘魂渊’，世世代代不可转世重来，方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话的公羊塑微微皱眉，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清冽的杀意！
心中不由微微一凛，方才他干着事，注意力有些不集中，莫不是家中潜入了刺客亦或者是鬼魅？
可真是有胆子啊！
他没有立刻转身，而是飞快的向着床上扑去，那里有他藏下的宝剑，以防不时之需！
飞扑的过程中，他亦没忘记回首用眼角余光看向身后。
可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猩红的眸子，被绵绵恶意充斥浸满的眸子。
......
片刻后，方游带着裕和寂黄莺姗姗来迟。
公羊家在“武皓城”的这处据点已无有生口。
泺清洺的神智已经恢复，抱着两节残缺尸体坐在大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残忍了！”寂黄莺看向方游，有些指责的意味。
“这个世界的修行方式就是如此，法则规律，何来残忍一说。”
“灵升者”除了正常修炼，最快的方式便是化身为“魔”，在有意识的情况下，释放自身最强烈最原初的欲望。
不过大部分“灵升者”都会选择克制，认为降服自身欲望者才能在以后的道路走的更远。
少部分则认为应该顺应“魔性”，才能更好进阶。
可方游放眼望去，那些一二阶灵升者也就罢了，三阶的“灵变”存在皆是顺应“魔性”的大魔头。
也就偶有武道宗师，以武入道者不在此列。
“小寄生虫似乎很有正义感啊！”方游心中暗道。
将她带出奇点空间是对的，寄生虫这种东西怎么能一直留在身体里！
“斩灭公羊塑，公羊家族必然会通缉我...”泺清洺抬起头来，一脸无措的看向方游。
“你想让我帮你？”
“还请帮我！”泺清洺一脸苦色，在他眼中，眼前的男子手段了得，能将自己无声无息挪至公羊塑身旁不被察觉丝毫，必是“灵变”大能无疑！
“你的伤好的挺快啊！”方游没有回他，反而目光扫向他身躯裂纹处。
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处只留下了一道红线，四周翻卷与血痂融为一体的皮肤早已不见，新生的嫩皮上甚至长出了毛发。
看了眼泺清洺希冀害怕，又有些焦急的眼神，方游笑道:“我已经给你创造了斩杀公羊塑的环境，给予了你斩杀对方的勇气，你也做到了。”
“难不成还要帮你擦屁股？”
配合上他那无神双眼，颇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我...你...”泺清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