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威廉一赶到庄园,就马上跑到前几天安排搭建好的马棚及房屋。
那是特意为苏白和巴顿准备的,早在他们上路回校的那一天,就已经安排仆人叫工匠来搭建这一切。宽大的房屋里,装饰着各种精美的瓷器。其中有一件是来自东方国度的瓷器。
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他整顿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整理了一下衣襟,梳理了一下刚刚疾跑而微乱的发丝。摆出一副完美的笑容,双手掌心贴着门身,一推。
门缝越来越大了,烛火也随着流泻出来,目光一直在寻找苏白的身影。
整个房间明亮,照得各个角落不留阴影。那是威廉特意让仆人在落日天黑后点的烛火——他要在此处休息。同时桌案还摆放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酒杯。
在那——她正在仔细打量那件东方瓷器。
“咳咳,”他清了一下嗓音,试图拉回苏白的注意力。“苏白。我来了。”
“嗯。”苏白回了个音,视线没有转移。
看她兴趣浓厚,连目光都不移开,威廉关上门。抬脚靠近苏白,为她讲解这件瓷器的来源:”这是我父亲在几年前从一个东方商人高价买下的一件瓷器。父亲看它色彩鲜艳,图案精美,非常合称父亲的心意,心动不已。还有一件,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位东方美人。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看着这件瓷器,突然觉得有些怀念。”苏白指着上面的图案,向他解析图案的意义:“这上面的画的是团菊。在我们那里,团菊象征了团圆,吉祥,如意的意义。大大小小的家宅里一般会摆放这种富有吉祥寓意的纹饰的瓷器。以前在我的房间里,也摆放过这类似的瓷器。”说着说着,她的声线渐渐喑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暗淡的伤感。
气氛顿时陷入沉闷。
“苏白,”他用清澈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明天带你去酒窖里看看。你喜欢喝酒吗?”他转移了话题,企图把她从伤怀的思绪里拉出来。
苏白转头,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有喝过,但几乎不怎么喝。”
以前那些师兄师姐下山完成试炼后,总会偷偷带上人间酿的美酒。苏白恰巧喝过几次,仅仅只是几口,她就醉了,一脸酡红,很安静地趴在案几上睡觉。
醒来后,她的大师姐评价她酒品不错,喝了酒后就安静睡觉,不像其他师弟一样撒酒疯,大喊大叫的,差点惹来师傅的挨骂。
威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铺着柔软坐垫的长椅上,握上酒瓶,拔出瓶塞,倒酒,这一系列的举止看起来那么高贵优雅。
“这酒是葡萄酒,清亮透明,酒香浓郁,入口后齿颊留香。试试,不知道你能不能碰到这酒?”
苏白凑到他身边,触碰他的手,顺着游移到那杯酒杯。
“叮!”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可以碰到!
她拿起酒杯,仔细端详一会儿,鼻尖放到杯口处,细嗅一口,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很清甜的果香,沁人心脾。对上威廉的眼神,她微微仰头,抿了一小口。
“口感丝滑柔顺,甜度适中。”品尝了一会儿,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接着几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令人上瘾,喝了一口还想在喝一口。”把酒杯放回去。
接着,她脚步看似沉稳,实则有点跌跌跄跄。她半低着头,坐到威廉身边。
只见她抬头,醉眼迷离飘忽,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绯红,增添了几分媚色。嘴唇由于沾上了酒水,变得更加诱人,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威廉看着她这副醉人的媚态,心里酥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可以支撑着身体。
突然,苏白一下子探过来,几乎要贴近他的肌肤,唇瓣微妙地擦过威廉的脸颊。双手搂上威廉的腰部。接着,安静了。
苏白偎依在他肩头这一亲密的姿势,让威廉全身莫名燥热起来,心跳得比以往都要快,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一身白色肌肤泛着一层粉红色,尤其是脸颊更红得厉害。双手不敢有任何举动。
他一双水似的蓝眸低下眼帘望着苏白安静的面孔,脖颈上能感触到苏白含着酒香的灼热气息,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属于她的体香。
苏白睡着了。
威廉维持着那个姿势,缓缓把头靠近,轻轻贴着她的头。
阖上眼帘,享受着苏白的怀抱。
烛台上的火光包围着相拥的两人,营造着一股平静和谐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