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她的小尾巴来了。
赤瑶收起手中的力量,有晏辞渊在,凡人的事还是用凡人来解决吧。
不然她不白救他了。
不过和晏辞渊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秦止戈,
这俩人怎么还约好了凑到一起去了?
那边两个面色都不善的人倒是互相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
晦气!
沈让尘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早就猜到了。
月华阁这几日被靳景淮看得死死的,谁去都不放,赤瑶跟着景阳出门时又有意躲着他们。
见不到,又堵不到。
他俩已经许久没见她了。
如今知道她来了圣国属,怎么可能不巴巴地跑来。
晏辞渊看都没看一眼闹事的人,径直走向站在台阶上的赤瑶。
伸手想要去拉她的袖子。
赤瑶转身想要躲开,却发现秦止戈已经站在了另一侧。
身后还有一个沈让尘。
她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后退一小步选择靠在沈让尘怀里。
比起这两个糟心的人,还是沈让尘更听话些。
“阿瑶…”
晏辞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他就知道阿瑶一定是生气了。
想到自己醒过来之时,心腹回话,说在悬崖上赤瑶为了救自己不惜直接跳崖,他也心慌。
自己死过一次,他不知道赤瑶是怎样将他救回来的,但听着靳景淮把昏迷的她抱走,晏辞渊就知道她一定是付出了什么天大的代价。
怪不得,阿瑶现在不理他。
另一旁同样被躲开的秦止戈倒是没什么反应,仿佛已经被伤习惯了。只抬了抬手,秦家亲卫军上前,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和景阳缠斗的府卫们。
“姚太傅,趁本将军不在,这么欺负我夫人,是不是不太好?”
和平日里温和的人不同,秦止戈此刻看向姚太傅的眼神死寂又透着股子尸横遍野的狠劲。
赤瑶看着这样的秦止戈,想起了大婚当日在寝殿里看到玄铁重甲。
果然,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秦止戈才更吸引她啊,比起往日的小意温柔和吴侬软语,这战神真正的魅力还是在遇见敌人之上。
在某些方面,赤瑶和晏辞渊想到一起去了,总要想点办法让秦止戈回到战场上呢。
“我欺负她?”姚太傅看着自己死伤一片的府卫,又看了眼毫发无损站在那里悠闲自在的赤瑶,心中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将军的夫人,老臣自是不敢欺辱,只是老臣的女儿尸横荒野,总要讨个说法的。”看着出现的两个煞神,姚太傅有些心虚。
他是听过传闻,这将军夫人和摄政王也有些隐秘关系,但没想到摄政王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她撑腰出头。
“说法?什么说法?姚灵行刺本公主,要她一人的性命已经是本公主格外开恩了,怎么太傅想背着行刺公主,不尊皇室的罪名拉着全族满门抄斩么?”
从争斗中脱身的景阳收回喂了血的鞭子攥在手里,眼见有人护住赤瑶,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挡在赤瑶身前。
景阳走过来时,赤瑶就心细眼尖地发现了她额头的细汗。
回手从玄一怀里掏出他常备着的锦帕,拍了拍背对着自己的肩,递给她。
“长公主的欲加之罪真是脱口而出,我姚家三代忠臣,灵儿她一介弱女子为何要刺杀公主。”
姚太傅还是不死心,眼下出气泄愤已经不可能了,但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白死了,总得再为他姚家换回点什么利益才好。
听到三代忠臣四个字,晏辞渊不由得嗤笑出声。
姚家的上两代确实当得起辅国忠良,但姚太傅这个人,说好听点是中立,说难听就是左右逢源,两头讨好。
在他和秦止戈的争斗中来回摇摆,谋求算计,实打实地一个小人。
比起处处与他作对的秦止戈,晏辞渊更看不上姚太傅这种。
他漫不经心地瞟了姚太傅一眼:“太傅除了姚灵这个女儿还有两个好儿郎吧,一文一武,文的跟着太傅从政,武的更是有出息,本王记得是在秦将军手下吧,好像也位及副将了。”
姚太傅听见提及自己的儿子,脸上的悲痛肉眼可见地被自豪代替,又觉得摄政王这话中的意思是想提拔儿子给姚家补偿,心里按压不住的雀跃。
再多的女儿也只能用来结亲联姻,靠着亲家给的哪能比得上自己亲儿子挣来的,这才是姚家以后的资本。
“正是,犬子幸得将军重用,也还算争气。”
晏辞渊看着他眼中的算计,心里的嘲讽更甚。
“秦将军,可不要怠慢了姚太傅的儿子,下回再上战场有什么敌方陷阱,死守城池或者孤身斩首的任务都交给姚副将,给他个以死报效大燕的机会。”
赤裸裸的威胁,景阳回头看了晏辞渊,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张口就要了姚家的命根子。
“这是自然,身死殉国可给姚家带来无上的荣光呢。”一向不认同晏辞渊的秦止戈也点头应和。
景阳都能听出他两人一唱一和的威胁,姚太傅这个人精自然也能听得出来。
刚刚还心中暗自欣喜的人瞬间浑身冷汗,这是要他儿子的命啊。
女儿死了也就死了,但儿子可不行。
姚太傅心中瞬间权衡,立马把姚灵的死抛到了一边,谄媚地冲着眼前的几人行礼:“今日是微臣糊涂,未曾了解真相就匆匆上门打扰,还望摄政王和将军看在微臣刚刚丧女的份上原谅臣的一时糊涂。”
说罢抬手一巴掌把身边的粉衣少女扇倒在地:“糊涂东西,灵儿只是自己坠马身故,何来的被人害了一说!”
晏辞渊看着做戏的男人,心中厌恶更甚,姚家早晚都是留不得了,可惜了他家那个从文的儿子确实是块好料子,但谁让他摊上了个这样的爹。
打了人的姚太傅抬手又冲着秦止戈作揖:“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看护着些犬子。”
秦止戈比晏辞渊更烦这种大燕的蛀虫:“与其在这自导自演,不如给本将军的夫人好好赔个不是,本将军耳根子软最爱听枕头风。”
赤瑶将景阳递回来的帕子丢在秦止戈的身上。
她都要休夫了,哪来的什么枕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