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榆跟着双手合十点头回道:“是,我来找一泓大师,前些日子我同他写信约过的!”
“师父已经在里面等着安施主了,安施主请进!”
谢过小和尚,安榆带着林晓婉和周凉上了台阶。
院门虚掩,林晓婉跟在后面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哪怕已经到了这里她依然没法放下心来。
三人刚进院子便闻到从禅房里飘出的茶香味。
“嗯,好香的茶!”
安榆转头笑道:“是,一泓师父不但在佛理上有极深的造诣,茶道更是了得。从前在山城的时候他自己管理着一片茶园,从除草施肥修剪到采摘炒制都是一泓师父亲力亲为,多少人出高价只为买上一二两师父的茶,只可惜,一泓师父的茶只赠有缘人,从不售卖!”
正说着一道爽朗的笑声从禅房里传来,跟着禅房的门应声而开。
一个黑须白眉的老和尚从禅房中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你总算到了!”
安榆再次双手合十,毕恭毕敬道:“一泓师父,好久不见,您老看起来比在山城的时候似乎更加硬朗了!”
“这里的环境比山城好太多了。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我的客人吗?”
提起周凉和林晓婉,安榆笑的很是开心。
“一泓师父给您介绍一下,这二位是我的房东婆媳俩,初来首都城我一直没能找到合心的房子,直到遇到房东婶子我才终于安顿下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泓说着从台阶上下来来到周凉面前,正要打招呼目光却突然瞥向了一旁的林晓婉。
打从进了这个院子起林晓婉就一直觉得不舒服,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就是十分排斥这个院子,想要逃离。
此刻老和尚走到面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更强烈了,头晕目眩,周身的骨头隐隐发疼,似乎皮肉和骨头被人生生剥离开。
周凉正要跟老和尚说话,见他看向了林晓婉这才发觉林晓婉的异样,刚才只是觉得她的手有点冰凉,此刻才发现她的脸色白的吓人。
“婉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感觉浑身好疼,喘不上气来!”
说话间林晓婉脸色更难看了。
周凉被她吓的不行,老和尚却突然笑了起来。
指了指禅房道:“无妨,进去喝一杯清茶就好了,想来是天气太热有些中暑了!”
等到周凉扶着林晓婉进了禅房,她的意识几乎都快没有了。
浑浑噩噩间,突觉一道清甜的茶水从口中滑入喉间,跟着四肢百骸浑然一松,之前的痛苦迅速不见。
随后长吁一口气,整个人仿佛从濒死状态中突然活了过来。
“婉婉,你感觉怎么样了?”紧张的看着林晓婉,周凉快被她吓死了。
“好多了,妈!”
听她说好多了,周凉赶紧又让她喝了一杯清茶。
第二杯茶水入口,所有的不适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刚才的疼痛是她的幻觉一般,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大师,谢谢您相救!”
双手合十,林晓婉诚心感谢。
老和尚倒是不在意,笑笑往铜壶里加了些山泉水,拿起小扇子轻轻的扇动着炉火。
随后才道:“你们婆媳既是小榆的贵人,便是老衲的贵宾,老衲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相送,便给你们解个签吧!”
老和尚说着放下扇子起身拿过一个签筒递到林晓婉面前。
林晓婉犹豫了一下没有拿起,而是看向了周凉,见周凉点点头,这才拿起签筒摇了摇。
不想才摇一下便有一根签掉了下来。
这情况不止是林晓婉,就连老和尚都吃了一惊。
“一花生两朵,两朵表一枝,猛虎来相嗅,蛟龙卧枕边!”
轻声的念出签上的字,林晓婉不由心头一惊。
她是不懂解签这些的,但是这开头两句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是她自己却一眼便能明了。
说的不正是她和原来林晓婉两人吗?
说是两个人,却又是一个人。
老和尚接过她的签也跟着念了一句,眼底明显付出一抹骇色,可很快便要恢复了随和之色。
放下手中的签看了一眼安榆,这才问道:“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呢?”
“问子嗣!”
“问前程!”
老和尚话音刚落,婆媳俩突然一起说了出来。
周凉不好意思的笑笑,“听我儿媳妇的,就问前程吧!”
没有老人不想抱孙子的,林晓婉也理解,遂笑道:“不,听我婆婆的,问子嗣吧!”
老和尚笑而不语,提起烧开水的铜壶冲起茶来。
一阵香气冲鼻而起,仿佛要把人给香的醉过去一般。
等到放下铜壶这才缓缓道:“难得你婆媳二人亲如母女,我便一一给你们解答。若说子嗣,按签上所表你至少会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这么多?”
惊呼一声,林晓婉好想说她真不打算生这么多啊,一个就好了啊。
“呵呵,老衲只是解签,作不得真,权当一乐吧!”
“是是是,只是娱乐而已,婉婉你不要紧张,便是真的生了四个妈妈也会帮你一起照顾的,你不用太操心。”
周凉是很开心的,她喜欢孩子,没能带大席静娟和席锦成周凉很是遗憾,所以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孙子孙女可以多一点,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儿孙绕膝的幸福感。
“对对对,娱乐,娱乐而已,那大师我的前途命运如何呢?”
“根据签上所表,你有贵人相助,前途不可限量,不但如此,你的丈夫更是人中龙凤,有你丈夫为你保驾护航,你的前途更是了不得,不过你的前途虽锦绣辉煌,却还须注意一些,尽量不要去惹不能惹的人,以防生祸!”
“不能惹的人?大师,我不太明白,我向来与人为善,何为不能惹的人,还望大师指点!”
“我只是照签解签,作不得真的,你也不用太过挂怀,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就好。”
老和尚明显是看出点什么来的,却不肯多说。
他不愿多说,林晓婉也不好追问,之后又聊了个把小时安榆便提出了告辞。
临走的时候老和尚一人给她们包了一些茶叶,便送出了院门。
下山的路上,周凉突然问道:“小安,一泓大师是不是跟你嘱咐了些什么话?关于我儿媳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