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气你维护我,还是气你打抱不平?”
席锦成在这一刻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些结过婚的老兵总盼着探亲假,那些接了家属过来的人又为什么瞅着机会就要往回跑。
媳妇这小东西确实挺有点意思,软糯香甜不说,那水汪汪的眼睛看人一眼都能把他的铁骨柔肠给化没了。
“我连自己丈夫都没认出来还替我以为的别人的丈夫打抱不平!”
林晓婉就跟个做错事的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回答。
等回答完才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她凭什么要心虚啊,她认不出自己的丈夫不应该是席锦成的错吗?
但凡他多留几天但凡他能回来一趟自己也不至于认不出他来。
他的错她为什么要心虚啊。
至于她打抱不平这事纯粹是她有颗热心肠,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人事,她更不用心虚啊。
想到这林晓婉突然放松了下来,气焰也逐渐嚣张起来。
“嗯咳,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包括上上句话,我们重新开始对话!”
席锦成刚要坐到那边哄哄她,还没等挪屁股,林晓婉突然画风一变,那嚣张的小表情活脱脱像个小母狮子一样。
“重新开始对话?”
“不错!”
唇角扬了扬,席锦成也不恼了,他倒是要看看这小东西有多少花样,遂配合道:“那我还需要把进来的话再说一遍吗?”
“随便,反正说了也白说,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请问席锦成同志你明知我在列车上为什么不出来相见,还藏着掖着,你存了什么心思?再者,据我所知,你的部队并不在这条列车线上,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条列车线上的?”
“这两个问题其实是同一个答案!”
“什么意思?你别想糊弄我,我告诉你,我可精明着呢!”
打是打不过他的,不过动脑子的这种事她一个大学生还不信动不过他个大老粗。
“嗯,看出来了,确实透着一股精明样!”
“你知道最好,所以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瞪大双眼,林晓婉好像给他一巴掌。
“你管这叫惊喜?大哥,你这分明是惊吓好不好,我差点以为自己遇见色狼了!”
一想到还是自己上赶着给人家色,她死的心都有了。
席锦成微微耸耸肩,“所以你为什么会突然凑过来?出来散步意外碰见这个借口对我来说可不够解释。”
“对对对,我就是故意过去看热闹的行吗?我听到隔壁有帅哥我就想去看看有多帅行了吗?”
“嗯,这个解释我可以接受……”席锦成说到这突然坐到林晓婉那边去,吓得林晓婉立马后退贴到窗边去。
“你你你,你坐过来干嘛?”
“我们是夫妻,坐一起是合法的!”
“这是合法不合法的事情吗?你你你,你先坐那边去,我需要时间来接受你!”
这个婚目前看着暂时还能不离,但是到底要不要离还得再看看他表现,眼下还是不要太过亲近比较好。
席锦成不动,偏过身子看着她,自顾问到:“所以婉婉,我的长相可以让你收回离婚的念头吗?”
“啊?”
“离婚,你写信过来问我怎么看待我们的婚姻,我的看法从娶你进门那天起就没变过,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婚。
至于我两年多没有回来只是因为突然接到任务所以才匆忙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回来看你,所以才拖到现在。
但我知道婚姻是两个人的,即便我不愿意也不能强求你跟我过一辈子。所以我想知道婉婉你能不能看在你还算满意我的脸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尽好丈夫责任的机会。”
席锦成这话说的倒还算让林晓婉满意,起码没有大男子主义。
“这个嘛,再说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说了这么多他都没有回答为什么会在这趟列车上。
“嗯,好吧,那天在废旧厂房里的事你还记得吗?”
“废旧厂房?”猛的坐正身子,林晓婉惊呼到。
“是,小曹带了人去救你们,对,带的就是我!”
这两天席锦成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老太太说的小老乡就是她,他怎么也不会天天的催着项英杰赶紧回部队的。
“我去,这,这怎么可能……”
“我因为着急回部队报道然后申请探亲假,所以就没有跟你见面让小曹带你先回家了,解决了那帮人之后我和团长便上了火车回了部队!”
“那你又怎么出现在这的?”
说到这件事席锦成突然起身示意林晓婉稍等片刻,随后进了自己的车厢将他的行李包提了过来。
里面放着关于林晓婉车站救人的报道,还有那张温婉端庄的大幅照片。
“我看到了这个,这张报纸是团长听完她母亲讲述的你车站救她之后特地让人找来的,所以我第二天一早就赶紧往粤州赶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点。
幸好,幸好我赶上了这趟火车,并在上车之前就找到了你们,然后我花钱跟人家换了隔壁车厢的卧铺,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却……”
“那你为什么上车这么久一直没出现?”
这个问题席锦成没法回答,他不敢说自己是想要暗中观察她,之后意外听到那个消息后他用一夜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消息,本打算等今天她起来之后找她的,没想到她先溜达了过来。
还发生了那样的误会。
“车上情况太乱,你又穿的……很有钱的样子,所以我想暗中保护你,也确实打算今天来找你的,没想到你先一步过来了!”
说到林晓婉的穿着,席锦成犹豫了许久还是从包里拿出了自己买的那块手表。
“婉婉,我不知道这两年你在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你变成样你都是我妻子,我给你买了个礼物,也不知道你现在还看不看得上!”
事实上林晓婉手上已经戴了一块手表,要三百多块,而他这个才买了一百多块。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林晓婉的唇角终于微微扬了扬,算他还有点心。
摘下自己的手表放回包里,林晓婉伸出嫩藕一般的手臂道:“我正好缺块手表,那就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