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林晓婉发现下午晾在院子里的床单被面还在院子里晾着,她也无所谓,笑笑将东西收了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没睡足就被外面的各种声音给吵醒了。
先是魏芳扯着嗓子叫三个孩子起床上学的声音,随后又是她忙活早饭的声音,一边做一边骂骂咧咧,林晓婉用被子捂住耳朵都没用。
好不容易消停点了李夏花又起了。
洗个脸刷个牙跟敲锣一样,本身那种瓷盆碰一下就很刺耳,如果再故意敲敲打打,这声音就更折磨人了。
林晓婉有心想出去骂一通,可还是歇了这个心思。
且再忍忍,看看席锦成回信怎么说。
若是离婚那她就趁早买了房子搬出去,要是不离婚,那就分家,这房子折成钱算给她,她还是搬出去。
起床简单洗漱一番,林晓婉将昨天还没干的床单被面又给晾了出去,也没跟魏芳和李夏花打招呼直接换了新买的锁出了家门。
走出一段路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魏芳在跟李夏花在议论自己。
“妈您瞧瞧,这眼里还有您吗?我这个做大嫂的是无所谓的,也不敢指望人家能高看我一眼,但她对您这个态度那像话吗?我看就是少了打,哪天等他小叔回来往死里打一顿就老实了!”
“哼,打她还要我儿子回来?小母猪卖风骚,她也配。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吧!”
“那是,妈您是什么人啊,当年您大小也是个领导呢,您什么样的主没见过啊,就她这样的也就是您现在上年纪心软了,不然那不是手拿把掐的!”
李夏花被马屁熏的飘飘然,满脸的狠戾和得意之色。
“你看着吧,想用老头子来压我,她做梦,这回我要不给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是我祖宗!”
李夏花说着从口袋摸出钥匙来递给魏芳,冲着林晓婉房间努努嘴,道:“去,把门给我开了,把她买那些东西全搬这边来,我儿子寄的钱可不是让她这么瞎用的!”
得了钥匙魏芳顿时喜滋滋的,“妈,我那屋暖水瓶坏了好些日子了,旁的我不要,那暖水瓶您得给我一个。”
李夏花难得大方,挺直胸膛道:“去,把你屋剩下那个旧的拿给她,她新买那两个都给你了!”
“诶,谢谢妈,要不说这世上只有妈妈好,还是妈您对我们最好!”
魏芳这马屁算是把李夏花给拍舒服了,那表情看的林晓婉都觉得恶心。
有时候她真想让田美荷来跟李夏花PK一下,看看到底是谁道行更深点。
魏芳也不含糊,急急跑回去拿了自己旧的暖水瓶就往林晓婉那屋跑,林晓婉正要看好戏,旁边院子里出来一人。
正是隔壁邻居做老师的陈平实。
“晓婉……”
“嘘!”幸好陈平实声音不大,林晓婉赶紧嘘了一声,指了指里面,示意陈平实也从围墙上的小格子窗往里面看。
陈平实好奇的凑过去,还没等明白过来,就听魏芳嚷嚷了起来。
“妈,林晓婉换锁了,咱钥匙打不开啊!”
“啥?她啥时候换锁的,你昨儿不还打开的吗?”
魏芳快急死了,透过门缝往里面瞅着,急的是直跳脚。
“指定是昨天出去买的,难道她发现咱们进她屋了?”
李夏花也不肯定,“是不是你那饼干的时候留下什么手脚了?”
“没啊,我连掉出来的碎碎都舔干净了,不应该啊!”
林晓婉听到这一阵恶心,也不知道魏芳舔的是饼干盒还是放饼干的桌子。
要是饼干盒……
林晓婉简直想吐。
“不管了,去把斧头拿过来,直接给她砸了!”
“诶!”
趁着魏芳去拿斧头的时候,陈平实这才小声道:“简直是不可理喻,前天还有人替她们说情,觉得这李婶子也是情有可原,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林晓婉笑笑,也无所谓。
“陈老师,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前街坊邻居只觉得我林晓婉是嫁进了福窝里,丈夫能干,婆婆温良,妯娌和睦。
可其实呢?锦成一去两年多没回来,我给他写信也是心情好才回一下,心情不好半年不会问我一句的,我妈更是没法说。
至于大嫂,我以为有缘能做妯娌,那就跟自己的亲姐妹一样,可其实呢,人家只觉得是我分了她的家产!”
林晓婉不是想诉苦,只是想让街坊邻居知道她若是哪天离婚了,那也是被逼的。
不是她林晓婉的问题。
记忆里着陈平实的老婆是个长嘴婆,没什么坏心,只是嘴巴实在太碎了点。
今天她跟陈平实说的这些还有陈平实自己亲眼看到的,不用三天,这整条红旗巷的人都会知道李夏花和魏芳趁她上班去她屋里偷东西。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晓婉,要我帮你进去说两句吗?”
林晓婉摇摇头,“算了,反正我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们要拿就拿吧,谁让她们是我婆婆大嫂呢,就当是我做小媳妇的孝敬她们的呗!”
“你啊就是太心善了!”
林晓婉不要进去,陈平实也不好自己去,何况他上班也快迟到了。
遂道:“晓婉,有什么困难记得跟大家伙说,咱们住一条巷子里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有困难大家伙都会帮你的!”
“嗯,谢谢您陈老师!”
她买的锁是最贵的一款,除非是高手,或者她们把门砸了,不然别想把锁砸了,既然她们喜欢砸,那就让她们砸好了。
若是把席有田给吵吵醒了,呵,那可有好戏看了。
因为这一耽误,等林晓婉吃好早饭赶到单位已经迟到了。
她在一家粮站上班,不用做什么重活,只管抄抄写写的事。
这个活多少人眼红惦记着,尤其是粮站里的人,总想找着林晓婉的错处好让领导开了她让自家亲戚什么的顶过来。
可原来的林晓婉一向老实本分,兢兢业业,工作更是认真仔细,上了几年班愣是一个错也没让人挑着,直到这次。
她迟到了。
这对于找了她多少年错误的人来说可是了不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