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过来人,有些话即使不说的这么明白,也能心领神会,再说秦颂这态度也没藏着掖着,表达的很明确了,当即在场的人就开始发出各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词来起哄。
秦颂也在悄悄观察唐源的脸色,只可惜,那人神色不变,手里拿着杯子不断旋转把玩,眼睛盯着某一处好像是在发呆,一派世界的喧嚣与我无关的与世无争模样。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秦颂有点失望,但酒吧的昏暗光线替他很好的遮掩了过去,提起精神头,招呼其他人,“哎好了好了,赶紧的下一轮,别想着把我坑完了就完了啊,今天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必须都给我轮到了,不然我就合理怀疑是没轮到的那个人做局!”
这场击鼓传花的游戏,一开始就是冲着秦颂和唐源两个人去的,现在既然秦颂已经被抓到了,剩下的唐源自然不会被放过,要不然光他一个人在那喝酒,就跟是专门来他们卡座蹭酒似的。
“停!”
不出意料的花球来到了唐源手里,盯着手里边的花球,唐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颂,终于舍得放下已经在手里玩了一晚上的杯子,想着这群人玩了一晚上,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这些年在徐伯鸾身边工作,别的没学会,看人学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些富二代们放在唐源眼里就像是还没长熟的青瓜蛋子,跟他们那八百个心眼子的亲爹亲妈比起来,太好看穿了,几乎是从他们提议玩这个游戏开始,唐源就明白,今天晚上的游戏主角是自己和秦颂,刚刚已经抓到秦颂,抓到自己是迟早的事儿。
“唐特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真心话吧…”
唐源的选择并不令秦颂意外,真心话真不真,全看自己的心情,他就是说了假话,在场的人都不熟悉他,又有谁知道呢。刚准备起身在卡牌盒里抽张牌,却不曾想,牌盒被人抢先一步收了起来,唐源看向那人,不明白他想干嘛。
“总是从牌盒里边抽多没意思啊,要玩儿就玩点大的,反正现在也十点多了,成年人进入午夜场不过分吧…”
这话搞事的意味太浓了,周围人一看有热闹看,那不嫌事儿大的劲儿都起来了,纷纷附和这人的话。唐源也知道若是自己现在说不同意,扰了人家的兴致不说,秦颂脸上也不好看,以后说不定还要在工作上碰到,谁知道这群富二代是不是个记性好的,要是到时候因为现在的事儿在工作上被穿小鞋,得不偿失,没必要。
想明白了这些,唐源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只管上的架势,那些人见当事人没反驳,秦颂也没反对,胆子纷纷大了起来。
“唐助理,午夜场哈,午夜场的话题肯定不像之前那么清汤寡水了哈,做好心理准备!”提问的人不怀好意的揶揄,“说出你自认为最敏感的三个部位…”
“耳垂,喉结,脖子”
提问的热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还以为是唐源在耍赖,“唐助理,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哪有三个部位你都说脖子以上啊,我们这里又没有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规定…耍赖要罚酒的!”
唐源应付的游刃有余,“你只说自认为最敏感的,我自认为最敏感的三个地方就是耳垂,喉结和脖子,你们认为的敏感部位和我认为的敏感部位不一样,不是挺正常的吗!”
逻辑通顺,合理,没毛病,秦颂端了杯酒过来喝了一口,酒杯掩去了唇角勾起来的笑意,果然他的担心就是多余,这些人还真玩不动唐源,在他面前耍心眼还是稍显逊色了些。
铜钱的心眼怎么会比蜂窝煤的多呢?
就是不知道唐源说的是真是假,下次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实践一下...秦颂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事儿
“行吧行吧,这轮算你过了!”
第一轮真心话没捞到爆点,几人当然不甘心,又过去几轮游戏,花球再一次落到了唐源手里,这次他选的依旧是真心话。
裁判坏笑着问道,“今天晚上你有约吗?”
这话如果放在公司问,唐源会很自然的理解为,今天晚上是否有空一起吃饭。但如果是放在现在这个场合问,那只能理解为,今天晚上是否有空一起上床,唐源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的空酒杯满上,端起来喝了小半杯,这才缓缓道,
“没有,但是可以有!”
大家的热情被唐源一句话点燃,等了这么久,吃了这么久的开胃小菜,终于要上正餐了,不少人开始兴奋起来,提问的那人更是立刻招呼起来,“各位听到了吗,唐特助说今晚可以有,所以要是有想约唐特助的,现在要行动起来了啊,不然就被别人抢走了…”
说是说的大家,眼神却是紧紧盯着秦颂,都知道这是秦颂带来的人,就算在场的谁真对唐源有意思,也不敢当着秦颂的面抢人。而秦颂这边要是再接收不到他这群酒肉朋友们的意思,就是真憨批了,心里暗骂他们自作主张,生怕唐源那个人精察觉出什么,但又为那句可以有而感到兴奋。
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他今天晚上可能又有机会?
第三次花球落在手中时,唐源已经十分确定这群人今天晚上就是冲着撮合自己和秦颂来的,秦颂确实没在这个酒吧安眼线,但是有人自作主张要为他做眼线。
裁判对这个结果那叫一个乐见其成,嚷嚷道,“唐特助,这可怪不了我们啊,花球那是秦大公子递到你手上的,不赖我们啊!这次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唐源:“我要是还选真心话是不是就显得我很不识趣?大冒险吧!”
“唐特助好样的,大冒险是吧,那我们不客气了啊,你要是选真心话我们还能手下留情,那你既然要选大冒险,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一群人都笑起来,其中一人高声附和,“赶紧的吧,把这轮玩儿完,我们该干嘛干嘛去,春宵一刻值千金,谁要跟你们在这里瞎耗啊!”
“行,那我赶紧的…”裁判转过头来,对唐源道,“唐助理,既然刚刚你说今晚可以有,那我们这里好歹也有十几号人了,挑一个你觉得最可以有的带走吧,我们正好也就散场了!”
好嘛,这是明目张胆了,唐源嘴角的笑意不减,也不觉得这有多不好意思,他今天晚上确实不想一个人过,如果有个人陪着自己好像也不错,一口闷了酒杯里剩下的半杯。
秦颂看的眉头一皱,唐源喝的太多了,刚想说别喝了,身边的人猛然转过身子,一把拽过他的衬衫领子,凶狠的贴到人的唇上。温热贴了上来,秦颂下意识启唇把人放了进来,舌头混合着酒液全都渡进了自己嘴里。用酒做润滑,舌尖来回在舌面上扫过,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椎往上,直冲头顶。
只愣怔了几秒钟,秦颂当即像是在沙漠里已经穷途末路的旅人,在绝望时看见了绿洲一般,狂热的拥抱着水源,反客为主勾着人的舌头,一手拖着唐源的后脑勺,另一手搂住他的腰,把人更往自己的方向压,来不及咽下的酒就顺着嘴角留下,最后滴落在秦颂的黑色衬衫里消失不见。
唐源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充满窒息感的吻,似乎秦颂每一次吻他,都带着种不顾明天的狠劲儿。搂着秦颂的脖子,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由秦颂动作,
周围人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个场景,当即激动的口哨声四起,一个个看好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秦颂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直接搂着腰把人抱起来,唐源今天晚上陪这群青瓜蛋子玩游戏也累了,干脆就把自己窝在秦颂怀里装累。
“今天晚上大家玩儿的开心,我就先走了,酒水都记我账上,我请客…”
大家相视一笑,抬手做了个下回见的手势,都知道这是要干正事儿去了,就不说谢客气话耽搁人家,秦颂说了请客就是明白了今天晚上他们的用心良苦,承了这份情。剩下的人被刚刚那火热的一幕闹的也心痒痒起来,带了伴儿的直接带到楼上去,没带伴儿的现在也准备去舞池物色一个。
唐源感觉自己被秦颂抱到了车上,还奇怪为什么不直接就在酒吧里,也不是没有房间,但是秦颂拒绝了,说不想在那儿,要换个没人打扰的地方,随后带着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