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士们,本王名叫朱权!封号宁王!封地大宁!
现在站在这里,大家都好好看看本王!
记住这张脸!
记住这个身影!
因为此后,我们必将并肩而战!”
朱权话语铿锵。
此时的他身穿乌黑流光铠甲,站在高台上讲话。
铠甲上红色的流线,在阳光下反射出亮光,像是流动的血液一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台下的三千护卫军站立着,听着。
施理和冯胜两人也都未走,在一旁观察着。
“真不敢相信,宁王殿下才十二岁啊!老夫还记得就是最为桀骜的燕王,二十岁就藩的时候,也没有他这威压全场的气势。”
冯胜忍不住说道。
人,都是比较出来的。
皇子,也是。
每一个皇子就藩时,都是他选的护卫军。
有的扭扭捏捏,还要检查一番士卒,比如晋王朱棡,总以为别人都在害他。
还有的临阵先怯,毫无气势,比如秦王朱樉。
还有的虽然也能从容面对,但由于经验气势不足,总有些压不住场,比如燕王朱棣。
前面十位皇子就藩之时,都是二十岁以上,都还显得颇有不足。
而宁王殿下,今日第一次看到他在士卒前讲话。
却觉得,已有大将之姿!
个人自身所带的气场,很难用言语表达。
但宁王身上,有一种气场,却是能使人信服。
比如现在,面对三千护卫军,又一次起作用。
“你们将舍离故土,随本王去大漠!
你们将远离妻儿,随本王去征战!
你们有可能战死沙场,没有归期。
这些,你们怕吗?”
朱权铿锵的声音传荡在三千人的耳中。
随手将刚刚拾起的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抛向空中。
随后,抽出一根长矛,重重的向前横扫。
咻!
破空声!
嘭!
金属击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石头碎裂!
哗!
广场上响起巨大的惊讶声!
随后,就是一浪接一浪的高呼。
“不怕!不怕!”
“宁王威武!宁王威武!”
站在三千人中的李定方,此时也脸色涨红的呼喊!
他太兴奋了!
来宁王的护卫军真是来对了!
想他本来身为宣国公李善长的孙子,应该不愁出路。
可坏就坏在,前几年胡惟庸案爆发。
之后爷爷就近乎隐退,家族一下子跌入谷底。
要不是他爹李祺是大公主的驸马,他家眼看着就要跌出权力的核心圈。
这次将它安排到宁王亲卫军中。
他对未来也没什么打算,大哥二哥的前途都还没着落呢。
哪里轮得到他。
本想来碰碰运气。
不过,今日见过宁王之后,他的想法完全改变了!
有如此伟力,如此气概的宁王,岂会是池中之物!
他也算半个皇室中人。
说起来称呼朱权,都应该叫便宜舅舅。
只是他舅舅已经有二十多个,又和她娘不是一母同胞,平时倒没接触过。
只是最近京城中,风云人物宁王殿下,他早已耳闻已久!
今日,始明白,百闻不如一见!
“冯将军年轻的时候,大概也像宁王一样,能做出刚刚的动作吗?”
施理少见的开口说话。
毕竟他还要将看到的,听到的,都一字不漏的传达给陛下。
多收集一些信息,很有必要。
“勉强!很勉强!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只能说击打中空中的石头,但是要坐到一枪击碎,恐怕不行!”
冯胜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放在手中磋磨。
石头质地坚硬,不是那种一敲即碎的碎石。
在空中没有着力地,就只横扫,怕是只能将石头击飞,却不能击碎。
想要击碎,怕是一瞬间的爆发力要达到三百斤,还是更多?
他无法确定。
但是。
他能确定的是。
宁王果然如传言所说,武艺非凡!
他们在蓝玉府邸探讨的没错,对待宁王不能一概而论,不能因为他没上过战场,就轻视之。
要全力以赴啊!
台上的朱权双手下压。
呼喊声慢慢停下。
“本王也是不怕的,虽然本王马上就要成婚,也还没有儿子。
可若能踏平漠北,斩灭胡族。
使胡人再也不敢南下!
使我大明的江山永远是汉家地!而非胡人的牧场!
使我大明的百姓永远免受战乱的侵袭!
使你我的下一代下下一代再也不受兵戈之苦!
使你我荣耀加身,立功受赏,荫及子孙。
使你我的名字记录史册,光照儿孙。
本王死而无憾!”
朱权语气昂扬。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他和姐姐说过。
他和徐妙锦说过。
他也和马恩慧说过。
现在,他当着三千将士的面,在京西营中,当众说出!
这是他的决心!这是他的理想!
三千将士默不作声。
这一刻,一个鲜活的宁王形象烙印在脑海中!
一个还未完全长成的宁王,一个将要成婚的宁王,一个皇家贵胄的宁王。
已经想到死而无憾!
“说得好啊!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志气!”
冯胜忍不住心情激荡!
年少时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他们这一代人都已经实现!
可宁王这一辈,却也有他们的责任。
北方的元朝余孽,还在蠢蠢欲动!寻找时机再侵江南。
这是明朝边境最大的威胁!
如果宁王能做到的话,那就是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啊!
“宁王,好志气!”
施理露出一个看不出来的微笑,夸赞道。
虽然上次宁王在陛下面前,说以后太监干政,还拿他举例的事情,让他们关系很微妙。
但是内心里,施理还是很佩服宁王的。
小小年纪,已经多次与国有大用。
而且少有志气,日后必成大器!
“宁王殿下,我等也死而无憾!”
李祺听着激励人心的话语,早已热血沸腾!
众人听到此句呐喊。
纷纷追随。
“我等也死而无憾!”
若是能荫及后代,光耀子孙,可不是死而无憾嘛。
这位殿下说的没错。
“诸位,也别说违心的话!从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本王将众位带出去,没能将诸位带回来,诸位的家人说不定怎么恨我呢。”
朱权端着长枪,开始慢慢踱步。
随后,走到一个面相老实的人面前, 停下来。
“你叫什么?家中有何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