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就藩大宁,你想要跟着过去,还是留在京城陪我呢?”
南康公主,微笑询问。
“臣女当然是随宁王殿下而动,殿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马恩慧,满脸微笑。
回答的滴水不漏。
留在京城做什么?
宁王王府都还没有的,她住哪啊!
哦,对了,到时出嫁时,在哪里出嫁啊,不会也在皇宫吧?
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没听过历史上哪个皇子娶妻是在皇宫中娶的。
太子除外。
“那你呢?大宁身处塞外,听说不仅荒无人烟,还格外寒冷,那里的风霜刺人啊!
听去过那里的王夫人说,待一月,年老五岁!”
南康公主,幽幽一叹。
如果是对容貌,对环境很在意的娇小姐。
此刻必定惴惴不安,想方设法都要留在京城。
可马恩惠岂是寻常女子。
脸上的风霜一眼都见。
但若是留在京城,心中的风霜说不定能吃人呢。
“公主放下,臣女不在乎风霜雨雪,只愿与良人相守与共!”
她也一点都不害臊。
坚定的话语一溜溜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宁王年少相识,情比金坚。
南康公主眨眨眼,余光瞄向屏风处。
她已经话尽了!
这个弟妹已经过了她这关,接下来就看弟弟你的了。
“不愧是马皇后族人,希望你待宁王,犹如马皇后与陛下一般,贫贱不移,富贵共享!”
南康公主终是道出祝福。
“请公主放心,必如公主所愿!”
“宁王虽然聪慧,可...才刚刚十二岁,年少鲁莽,易冲动,你多规劝些。其它的,他都很好!你见面之后就知道了!
我观你心有锦绣,是钟灵毓秀之辈,必能与我弟相得益彰,相处融洽。
但...聪慧之人,最易多思。
多思有时无益,还是要多多相处,有事不要憋在心中。
你会发现弟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南康公主,表情殷殷切切。
此时已完全将她当做弟妹般嘱咐。
易相处,温柔的词汇再三出现。
而且是在最后的嘱托当中,也不禁令她生出好奇。
或许,不是公主皇姐带的滤镜,而是宁王殿下确实是如此优秀之人!
不管怎样,听到一国公主,放下身份,只以姐姐的身份,与她叮嘱。
话语间满满的都是真诚。
像是要将年幼的弟弟交付到她手中一样。
如此情谊,令人动容!
还不待她也真情流露,回应公主一番。
那屏风后面之人,一下子就窜出来。
那人三两步跨到南康公主身旁。
猛地一惊。
啊!
吓了马恩惠一跳。
偷听就偷听了,怎么现在还出来,光明正大的听呢。
不过,她此时也没空懊恼此人。
因为,她发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她认识!
这不就是昨日大闹她家,将家丁当成泥偶乱甩,最后还恶劣的吓唬她的人吗?!
他...不是杨家的大公子吗?
一脸惊吓,呆愣原地,没有动作,宕机中。
而此时的朱权,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姐姐。
他蹲下身,将皇姐的手放到自己脑袋上。
“皇姐!你也跟我去吧!我们一起去经营大宁!将它建成另一个繁华的京城!”
朱权眼中闪烁泪花,扬起稚嫩的脸庞,一脸期待的看着姐姐。
他此刻的模样,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宕机中的马恩慧,见到来人,脑子更是转不过弯。
现在这番可怜模样,说着不要抛弃他的这个人。
真的是昨日那个在众人包围中,谈笑间灰灭众人的强者?!
是那个看自己笑话的可恶之人吗?
脑袋,已经成一团浆糊。
持续宕机中。
而抚摸着一头发丝的朱虹摇。
听到朱权的话,一瞬间心摇神移!
是啊!若是能一起该有多好。
她一定会帮助弟弟处理内政,帮助弟弟处理他最烦的人际交往。
这样,弟弟就不会太累。
可是......
怎么可能呢?
“弟弟长大了啊!马上就要娶妻,去远方实现你一直以来的理想,姐姐今日很开心呢。”
朱虹摇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笑容不达眼底。
“姐!你别岔话题!你就说你想不想?要不,我现在就去请父皇答应!”
朱权感知到南康悲伤的情绪。
心中懊恼不已。
他只顾着向前看,要去就藩,要去边疆,开疆拓土。
可是姐姐怎么办?
舅舅一家要随着他去大宁,到时姐姐一个人留在京城,她还腿脚不便,谁来照顾他。
越想越懊恼。
他必须带姐姐一起去就藩!
“宁王殿下且慢!”
“小权!站住!”
朱虹摇和马恩慧同时高声呼喊。
“......”
两人相视一眼,又移开目光。
刚要狂奔而去的朱权,转身,看到的就是两位佳人,殷殷望着自己的目光。
马恩慧是羞涩的低下头。
她刚刚才反应过来,这个低下身,和姐姐亲密无间的人就是宁王殿下。
不管是昨日张狂的宁王,还是今日柔弱的宁王。
都是她将要出嫁的哪个宁王。
眼见他,不经思考,又要去提不合常理的要求,急忙阻拦!
不是她多言,陛下的皇子们要就藩。
陛下的公主们,是嫁!
都是如此,哪里能到你这里的时候就例外呢?!
而且,哪里有听说过皇子就藩,带上自己姐姐的。
简直是胡闹!
刚刚从南康公主口中,判定得出的宁王是一个优秀的人。
划掉!
改为,宁王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
在心里下了这么一番评语后。
她也没有多言。
她和宁王还未成婚,自然是看他姐姐怎么教训他。
“小权!我去不了大宁的。”
朱虹摇推着轮椅,走近。
“你能!我说你能你就能!我还有很多点子!很多父皇需要的政策!我去献策,换父皇答应!”
朱权一脸倔强,直视着姐姐,以眼神要姐姐答应。
“哎!小权,不要再说了!不要提任何的朝政事物,也不要再献任何的策书!成婚,然后就藩,知道吗?”
朱虹摇抬头,仰视着站立的弟弟。
只是,她此时散发而出的气势,却是死死压制着朱权。
不需多言,两人都清楚。
这么多年来,每一次朱权有新的发明策论时,姐姐都是这样的要求。
他们都知道,好不容易求得封藩的恩典。
此时,怎么都不该再去挑战老朱和太子那根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