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从宫内那惊鸿一瞥,回府后也是念念不忘。
“殿下?”叶暖暖在太子耳边喊了几声都不见回应,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太子这才回过神。
“暖暖,你说什么?”
“殿下,臣妾近期葵水没来……”叶暖暖有些害羞的说道。
“是否需要派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叶暖暖努力的暗示着。
看来娘亲给的药有了效果,叶暖暖心里窃喜着。
“请吧,请吧。”太子压根就没有听清叶暖暖在说什么,只听叶暖暖说要请太医,顺口便答应了。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刘太医拎着药箱来到了东宫,为太子妃叶暖暖请平安脉。
刘太医慢慢悠悠地朝着太子与太子妃请安:“微臣给太子、太子妃请安!祝太子、太子妃万福金安!”
“嗯,刘太医请起,给太子妃把一下脉吧。”
见有外人来,太子这才收起了刚刚的神游,一本正经地安排刘太医把脉。
“是。”刘太医恭敬地回答道。
“请太子妃伸出右手。”刘太医从药箱里掏出脉枕和隔巾。
叶暖暖将手腕放在脉枕上,刘太医盖上隔巾,开始诊脉。
不多时,便站起身,重新走到二人面前跪下,说道:“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什么?!!”太子和太子妃异口同声。
区别的是,太子惊讶得离开座位站了起来,脸上完全不像惊喜的样子。
太子妃则是装作一脸惊喜的样子。
太子看到周围的人都有点奇怪的看向自己,这才迅速地将表情转惊为喜,也装作十分欣喜的样子。
若叶暖暖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这可是太子的嫡长子呀。
若是太子即位……
叶暖暖想得越来越远,丝毫没有注意到太子眼中一闪而过惊愕与懊恼。
太子今日见到那名女子时,便已经动了休妻另娶的心思。
叶尚书看上去已经时日无多,他能为自己办的最后一件事也已经落实,那么他们便成了自己追求真爱路上的绊脚石。
自己也是时候可以踢开他们了。
原本太子的算盘打的十分响亮,谁知叶暖暖那个女人竟然有孕了!
“是的,太子妃有喜了,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刘太医赶紧重复着刚才的说辞。
心中却在盘算着今日回府便赶紧将妻儿送得远远的,待此事了解,自己立马辞官归隐,毕竟那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赏!重重有赏!”
太子高兴地喊下人过来给刘太医赏银。
太子不愧是夜皇的亲儿子,同样的好面子这点也是没谁了。
明明心中不愿意,却还是装作十分高兴地封赏,与早朝时的夜皇如出一辙。
刘太医得了赏,细心的交代了孕期的注意事项,又开了几幅安胎药,这才离开。
“你好好养胎,我下次再来看你!”
待刘太医走后,太子也不想在叶暖暖处多待,扔下一句话,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叶暖暖怀上了倒有一个一个好处,便是不用再去她的院子。
太子刚回院子,便有下人通报,蝶良媛与莲良媛这几日新学了一只舞,想来跳给太子看。
蝶良媛与莲良媛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太子见姐姐温柔妹妹活泼,更妙的事两人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便一同收进了太子府。
现在见下人通报,想着近日太过于独宠叶暖暖了,也是时候要雨露均沾一下了,便准了她俩进来。
有人想打瞌睡,有人就刚好递来枕头,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叶暖暖听闻后,当夜便砸了一套上好的汝窑瓷器。
在奶娘的安抚下,又喝了一副安胎药,这才睡下。
太子府那边鸡飞狗跳,尚书府可就愁云惨淡了。
叶凯泽下朝路上咳血晕倒,谢氏赶紧上报请了太医。
之前去太子府的刘太医,就是从尚书府看诊完去的,这是后话了。
刘太医诊完脉,便揪着胡子对谢氏说道:“叶尚书今日这是气急攻心了,切忌劳累,最近还是好好在家静养吧,下官这就改一下方子。”
谢氏一听,前面的她都不懂,但后面的改方子她听懂了,便问道:“为何要改方子?妾身不懂,还望先生赐教。”
“病急从权,大病方需猛药医呀!”刘太医摸着胡子,慢悠悠摇晃着脑袋,继续忽悠着,“叶尚书这病,是多年操劳过度,沉疴积郁,如今突然爆发了,又有外力导致他焦躁气极,自然需要修改药方,方能对症下药。”
“是,妾身明白了。”谢氏唤来贴身婢女,安排下去抓药以及付诊金。
刘太医走后,谢氏看着躺在床上的叶凯泽,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眼见着呼气多进气少了。
谢氏还想起前几日,她看到叶凯泽咳出的血里面有小虫蠕动。
心中不由的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叶凯泽做的事,她虽没有经手,但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夫妻,多多少少她还是知道些的。
之前她就劝过叶凯泽,蛊虫邪性,不要再与此物打交道,但叶凯泽当时的答应似乎也只是敷衍而已。
再加上随着家里的房子越盖越大,银钱越来越多,谢氏对他的事也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如今……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谢氏决定趁着东窗还没事发,赶紧收拾一下。
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以及自己的娘家,还能有些退路。
谢氏趁着叶凯泽昏迷不醒,叫了个小厮在一旁看着。
自己则飞快的跑到书房,研磨,提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大字:“合离书”……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写完,随后迅速拿了库房的钥匙,将家里一些值钱的物什纷纷送去当铺典当变卖。
做完这些,谢氏回房清点了一下银票细软,将他们全部收进一个小包里,又在上面盖了几层衣服打包捆好。
这才拿上合离书,去了叶凯泽的房里。
小厮正站在一旁打着盹,叶凯泽还没有清醒的迹象,药喂不进去,只能搁在床边,现在已经凉透了。
谢氏叫醒小厮,“下去吧,老爷这,我来看着。”
谢氏吩咐道。
小厮一听,连忙退了下去,毕竟谁不喜欢躺在床上睡觉的感觉呢?
见小厮离去,屋里再无其他人,谢氏赶紧掏出合离书,握住叶凯泽的大拇指,沾了点红色印泥,给按在了落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