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涌动的广场短时间聚集了上万名闻讯而来的民众,为避免出现胡乱,图录忙招来一队士兵在四周维持秩序。
在许多人传统观念里,正规军就代表着正义,如今却反过来祸害平民,成了被处决的对象。
秦川安排了一名嗓门大的战士,站在台上向民众痛斥这三人的所作所为。
当民众从他嘴里了解到真相,不少人眼中浮现出愤怒神色,多年前这里还是正规军统治时期,曾经也出现过不少类似的问题,甚至还有过之。
而当地官员还有正规军首脑们,多数时候并没选择站在受害的民众这边,反而一心只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对犯错者不痛不痒的处罚一下就过去了。
长此以往,不但助长了那些犯错者的气焰,民众也习惯了逆来顺受,就算自己遭受了迫害,往往也不敢反抗。
叛军占据了城市后,民众日子就更难了,叛军士兵就是一群强盗,根本没法说理,恶性事件更是频频发生。
民众已经习惯了当起缩头乌龟,内心已经麻木,甚至认为那些士兵无论对他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每天只行尸走肉的活着。
可自从自由军打跑叛军,水深火热中的民众似乎见到了一线曙光,自由军与别的军队有着明显不同,他们严格遵守军规,不得骚扰民众,违反者将从严处置,市场上的商贩最有感触,自由军来了后,从没发生过强买强卖的事情,需要买什么东西,哪怕商贩们不肯收钱,这些当兵的也会按照合理价格扔下钱再拿东西走人。
今天,自由军长官要为了一个被强暴的平民女孩,吊死三个军官,这是大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嘴里不说,但许多民众心中却觉得十分解气,秦川这个黄皮肤的自由军统帅,在平民心中的形象似乎又高大了许多。
在秦川眼里,他们三个是罪有应得,民众显然看到的更多。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秦川下令把三个罪犯押上临时搭建的台子。
一看他是来真的,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三名军官,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被士兵推搡着不停哀求起来。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
被拧断一条胳膊那名军官,大叫大嚷着想争取最后一丝活命机会。
负责押送他的士兵却不让他把话说完,随手将一块破布塞进他嘴里,用脚一踹:“走!”
三个军官就在万众瞩目之下,踏上了他们的绞刑台,充当刽子手的士兵,将两指粗的麻绳挂在他们脖子上。
死到临头,这三个衣冠禽兽早已没有之前的锐气,两腿都在不停的哆嗦,有人还尿了裤子。
“准备……”布鲁加举高右手,就要落下。
人群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霍尔曼总算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赶来了。
三人就见到自己的上司出现,就像看见了救星,开始大叫大嚷。
“等一下……等等!”
霍尔曼也是急了,他刚从一位朋友家回来就听闻三名军官被秦川抓走,并且马上会被处死的消息,于是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幸好来的及时,刽子手还没撤掉他们脚下的凳子。
眼看前面的路被围观群众挡着开不进去,他连忙跳下车,在几个士兵帮助下强行推开民众穿了过去。
“动手。”
秦川自然也看见了霍尔曼,他当机立断对布鲁加吩咐道。
“可……”布鲁加稍显迟疑,见秦川眼神坚定点点头,他便用力一挥手:“行刑!”
话音落下,站在旁边的刽子手果断踢掉了他们脚下的凳子,刚刚还大吼大叫的三个军官立刻被上头的绳索勒紧了脖子,宛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在半空扭来扭去垂死挣扎。
“住手,你们快把人放下来!”
发现自己迟来一步的霍尔曼急的直跳脚,不由分说推开挡在面前的士兵,冲向秦川。
“将军,这些人违背军纪欺辱妇女,他们死有余辜。”秦川看着霍尔曼不假辞色的道。
眼看三人命悬一线,霍尔曼急眼了,可周围都是秦川的人,他说的话并不好使,没人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他扑上来一把抓住了秦川衣服,脸色红的发黑,激动之下连话都说不清楚:“快,让你的人把他们放下来……再晚就没命了。”
可是秦川却不回话,更没想过要照他说的办。
“你你你……知道被你下令吊在上面的耶罗上校是谁吗?”
秦川一副‘他是谁关我屁事的模样’,这人即便是霍尔曼的私生子,今日也注定难逃一死。
“他是约瑟夫曼总统的亲侄子,他死了,我们都会倒霉的。”霍尔曼哭嚎着道:“听到了吗,让你的人马上把他放了,有什么过错,我们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处罚,但他必须活着!”
约瑟夫曼的侄子?
对方的身份倒是有些出乎秦川意料,难怪表现的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这样。
可是,秦川已经当着上万民众的面宣判了三人的死刑,现在让他放了对方,那不是等于当众打自己的脸?
这些民众以后谁还会相信他?
“在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如何做,秦川心里有底,慢条斯理的说道。
“什……什么意思?”
霍尔曼显然不懂如此高深的华国语,一头雾水望着对方。
但他很快回过味,现在不是讨论这句话是什么含义的时候,见秦川没有要下命令的意思,他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利用体形的优势一把将刽子手给撞开,抱住了耶罗上校的两条腿,就要把人给弄下来。
耶罗上校也挺惨,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大小便失禁裤子里臭烘烘的,就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原本霍尔曼有机会把他救下来,可是背后一声清脆的枪响,彻底断送了他这个念头。
枪声一响,耶罗的额头正中出现个银币大的血洞,这回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喷溅的血水还溅了不少在霍尔曼身上,他一哆嗦跌坐在地,指着正把手枪还给布鲁加的秦川:“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