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西省的总兵力大约在三千人左右,前前后后被秦川剿灭了差不多两千,这次又来一千,很可能是叛军在这个省内全部的家底了。
钻石矿事关重大,如果被库毒知道矿山都被别人抢夺了,很可能会直接毙了莱西省的最高指挥官安本利上校,所以这位指挥官肯定是急眼了,直接派出了最后的主力部队。
这是打算要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快,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
还在摆弄新枪的士兵,听到长官的呼喊,以十人小组为单位,迅速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
山上的防御工事已经差不多修复完成,后勤人员正蚂蚁搬家一样,将一箱箱弹药运送到指定位置。
近千人鸦雀无声趴伏在阵地上,枪口指着山下。
那些阿曼来的士兵,在长官醉酒无人指挥的情况下,只得拿起武器,跟随民兵一起进入战斗状态。
阿曼士兵可都是作战经验的老兵,而且还配备了几挺机枪,有他们加入防守,足以抵消敌人五百的兵力了。
前来袭击矿山的叛军是安本利手下的精锐部队,比起以往那些乌合之众,这队人马算的上真正精锐了。
数十辆卡车在道路上飞驰,三十公里也就是半个钟头的路程,守军刚进入阵地不久,就看见浩浩荡荡的车队出现在山脚下。
叛军士兵一个接一个跳下车,摆开阵仗却没急着发动进攻。
卡车后面拖拽着火炮,足足八门榴弹炮,还有十几门迫击炮已架设好。
为了夺回矿山,安本利把全部的家底,都派上了前线。
这对训练不足一周的新兵而言,绝对是一场致命的考验,作战前,秦川已经把有经验的老兵排到各个新兵队伍中,担任队长,有他们在或许能把伤亡减轻一些。
半个钟头后,火炮与迫击炮同时发威,天空传来阵阵厉啸声。
“卧倒!”坑道里响起民兵的大吼声,片刻间炮弹如雨点般掉落下来。
轰!
轰隆……
爆炸声不绝于耳,震痛着耳膜,趴在地上的士兵只感觉身下的地面都在颤抖不止。
被爆炸掀飞的泥块石头,腾起几十米高,又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许多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被吓得丢了魂一样大吼大叫,民兵刚把人拽回掩体,一颗炮弹落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轰!!!
地面出现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大坑,许多牺牲的士兵并不是被直接炸死,而是活活被震死。
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发现不少士兵趴在地上,人却已经死了。
俗话说,老兵怕枪新兵怕炮,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懂得如何在敌方炮击下尽可能的活下去,而新兵往往遇到这阵仗,往往只知道吓跑,伤亡率是老兵的数倍。
炮击持续了阵阵半个钟头,数百发炮弹落在山坡上。刚刚修复的防御工事又有不少被炸毁。
没等大家从震撼中缓过神,弥漫在山间的烟尘还没散尽,大队大队叛军士兵在他们长官率领下,向着山坡逼近过来。
负责警戒的战士,扯着喉咙大声叫道:“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
霎时,刚才还死寂一片的沟渠后,冒出一个个脑袋,端起枪聚精会神注视着山下的敌人。
“打!”
随着命令下达,枪声响了起来。
首先发威是沙袋后那些机枪,在机枪手的控制下,枪口‘哒哒哒’的喷吐着火舌。
连成串的子弹,扫射在敌人所在的区域。
不时一枚火箭弹,呼啸着从阵地上飞袭而去,将隐藏在石头后的敌军炸成碎片。
这处阵地本就易守难攻,敌人需要攀上倾斜的坡面才能看见对方的身影,往往刚一露头就被密集的子弹击中。
一番交火,叛军丢下一两百具尸体,鬼哭狼嚎着退回山下。
守军趁机补充弹药,运送伤者,不到十分种,第二轮炮火再次降临在这片土地。
爆炸产生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整个山头都在跟着一起摇动。
幸好,他们事先在山上挖掘出许多的坑道,能躲避飞溅的弹片,伤亡数量还在一个可承受的范围内。
炮击刚停歇,重新修整过的叛军发起了第二波攻击。
当那名躺在床上的阿曼军官被炮声惊醒,睁开眼却发现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前方阵地上遍布着弹坑,爆炸腾起的火光十分耀眼。
这酒后劲太大,他脑子现在还没彻底恢复清醒,怎么只是睡一觉,外面就打上了?
刚好一脸黑灰的秦川领着队士兵回来,双方一碰面,见对方没认出自己,秦川热情的上前说:“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还睡个屁!
军官在心里骂娘,脸上不动声色问道:“我的士兵呢?”
“哦,他们在帮着我们一起防御敌人进攻,放心,大家都挺安全……”
秦川正说着,一发炮弹就落在他们身后,轰隆一声,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军官下意识趴在地上,等他抬起头,却看见对面的秦川等人没一个趴下,只是抖了抖溅落在身上的泥沙。
伸出手,把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军官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再去睡会儿,这场战差不多天亮前就能结束。”
说完也不理会这个欲言又止的军官,秦川回头冲身后的民兵道:“跟我走……”
众人迅速往前跑去,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只留下军官一个人还在原地杵着,眼看炮弹还在不停落下,他打了个冷颤,选择转身快步往更安全的地方跑去。
攻打了半天,叛军士兵也早已疲累不堪,加上现在天色已黑,完全看不清目标所在的位置,指挥官便打算等明日一早再继续进攻。
士兵钻进营帐里,直接躺下就睡着了,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指挥官以为,只要守住下山这条道,山上的敌人就没法下来,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睡觉了。
他们不想打了,不代表别人也该照做。
秦川就等这个机会,他带领着手下这帮最善战的民兵,通过绳索从矿山一侧陡峭的山壁处缓缓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