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苏嫣然还一脸倔强表示自己没事,看着让人心疼。
秦川在附近收集了一些树枝回来,又找了几块石头围起来,避免腾起的火光引起对岸那些留守警察注意。
很快,树枝就被引燃了,火焰燃烧着树枝‘噼啪’作响。
两手感受着火堆散发的热量,苏嫣然总算没那么冷了。
衣服还在滴水,穿在身上不但不暖和,还容易生病。
秦川脱得只剩下条裤衩,又转头看向苏总,对方愣了愣,明白过来。
脸上不知是害羞还是发烧的缘故,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看她羞答答的褪下外衣和裤子,只剩贴心衣物,秦川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坦诚相见’,怎么还不好意思?
不过说实在的,以苏嫣然这条件,哪怕没有经过特意打扮,光这傲慢的身段就足以勾起任何男人心头的那股火。
要不是眼下情况不允许,他说不定又要做坏事了。
把两人的衣服拿树枝挂上,放在火堆边烘烤,秦川拿着手机在苏嫣然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似乎没刚才那么烫了。
“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他轻声安慰道。
“嗯。”苏嫣然善解人意的点点头,主动把脑袋靠在他肩头上。
“嘶……”
听到秦川嘴里发出的吸气声,她才突然响起,秦川在救她时,好像被警察打中了一枪。
这混球受了伤怎么都不吭声。
苏嫣然忙直起腰,命令他转过身去。
“没事,就是被擦了一下,我还死不了。”
秦川大咧咧的说道,实际上也跟他说的差不多,他运气不坏,那颗子弹只是从他肩膀后面穿过,留下个窟窿,子弹没在肉里。
“还嘴硬。是不是很疼?”
他嘴上说得轻巧,可在苏嫣然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子弹射穿的部位已经被湖水泡的发白,一些碎肉连着皮挂在上面,光是看着都感觉到很痛。
手里没有现成的药物,她只好把衣服下摆撕掉一块,手拿着在火堆上快速烘干。
然后来到秦川身后,帮他包扎起伤口。
她这娴熟的包扎手法,全是跟秦川在一起后逐渐掌握的。
这人三天两头受伤,而且都是很严重的那种,换做普通人被打了一枪,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这狠犊子却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怪物。
每次都搞的自己伤痕累累,身上的旧伤疤纵横交错,几乎都看不见一块好肉。
苏总对自己选的这男人,真是又爱又恨,都不知说他点什么才好。
秦川哪知道苏总在背后想些什么,不就包扎个伤口,又不是生离死别。
男人才不会有女人那样细腻的心思,这点伤在他眼里不过一点小事,过几天就好,哪用得着哭鼻子。
手机在水里泡过,还好没坏。
按下开机,几个未接来电显示在屏幕上,知道这号码的人,只有玛丽安娜和展飞两个。
还不知展飞现在怎么样了?
他按下了重拨键,把手机放在耳边,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喂,头儿,你们跑出来了吧?”展飞在那头沙哑的说。
听到他的声音,秦川悬着的心总算落下,简单说明一下他们面前的处境,接着又问起对方的伤势。
“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弹头擦了下。”
这犊子不愧是秦川带出来的兵,都一个鸟样。
哪怕子弹离他心脏不到五寸,险些丢掉性命,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
要是真被子弹擦破一点皮,他根本不会提。
秦川知道这小子什么德行,笑了笑也没戳穿,说:“行了,你就安心在玛丽安娜那里养伤,先别联系,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给你通电话。”
“知道,你……”
展飞刚说了几个字,就听见玛丽安娜没好气的咆哮声:“命都快没了,你还逞什么能,赶紧躺下把电话给我,让医生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马上,我就再说一句。”
他拿着电话,语气凝重道:“头儿你自己要当心,我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掌握中,当时我差点就被他手下的人给干掉,他很可能就藏在附近,一直监视着咱们……”
其实就算他不说,秦川也意识到真正的主使者没死,之前死的那个不过是个替身,这一切都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圈套。
藏在暗处这人对他十分了解,而他却对这人一无所知,让他总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背后一直有双眼睛盯着,不知下次又会耍出什么阴谋诡计,换做谁也不会舒坦。
“他藏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干掉。”
秦川落地有声。
玛丽安娜拿过了电话:“你朋友在我这里很安全,只要他不乱跑,警察不会轻易上门来搜查。倒是你自己小心,现在各大洲已经紧急发布了对你的通缉令,如果被抓到,就没人能救得了你……”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可以打这个电话,不过我不能保证帮到什么。”
她的意思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说,你现在有大麻烦,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了你。
“先挂了,我会跟你们联系。”
秦川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说,眼神却看见对面堤岸上,一束束灯光撕破了黑暗,正往这方向驶来。
这些突然出现的车头灯,似乎在告诉他敌人找上门来了。
哪还顾得上多讲,快速挂掉电话,随手捏着地上的泥沙,三两下把篝火扑灭。
眼前顿时又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秦川对一脸惊慌的苏嫣然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两眼一眨不眨注视着堤坝上那些车辆。
这座人工小岛有条石桥与岸上相连,对方停车的位置,正好在石桥附近。
目的不言而喻。
车门拉开,一个个神色凶悍的佣兵走了下来。
耳边隐隐听见嗡嗡的声音,秦川抬头,就看见一个巴掌大的飞行器在几十米的高空漂浮。
之前他只顾着打电话,却没留意头上何时来了个这玩意儿,现在若不是仔细观察,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