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看着颇有些风流姿态的季赢,“他要当男宠?”
男宠跟男人,一字之差,意义却天差地别。
他若是想当仙主的男人,多少存着点要跟仙主共患难,替她挡风遮雨的心思,但当男宠……那就得甘心雌伏于仙主之下,以色侍人了。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存着这般志向的猛人。
我对季赢有些微妙的钦佩。
谁知季赢睨我一眼,面上淡笑着,话语冷硬:“仙主是能杀穿地狱的英豪,是令我敬佩的奇女子,你纵然是她的转世,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对我的嫌弃丝毫不掩饰。
我没生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我现在的本事没有仙主的十分之一。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在没有本事时,自视过高,自尊心过重,是大忌。
“听你这么说,你对仙主很熟悉?”我笑眯眯的问。
季赢矜持的抬了抬下巴,“自然,当初仙主从地狱杀出来时,我随侍左右。”
难安听了直跳脚,“什么随侍左右,分明是你死皮赖脸,非要跟着。”
“难道你不是?”季赢很是骄傲的说:“当初,我是为仙主挡过箭的。”
难安被气的,竹骨白纸糊出来的身体都不停地颤抖,语气阴沉的讥讽道:“那又如何?你最后还不是被镇在地狱之中。”
季赢冷笑,“要不然说你是个傻子呢。”
难安右脚一跺,一缕业火从竹骨纸人的眉心钻出来,就要朝着季赢冲去,我当即出手,一手抓住业火,一手拎起竹骨纸人,把业火又塞回竹骨纸人里。
“别气,别气,他在激你动手呢。”我轻拍着难安的脑袋。
季赢面上的笑僵了一瞬。
难安动了动脑袋,竹骨咯吱咯吱响了几声,仿佛想通了其中关窍,“他的确在用激将法,仙门在后,他轻易不敢凑过来。”
在仙门出现时,我从季赢的脸上清楚的看见了畏惧,他甚至自以为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几步。
他不敢上前,才想着逼难安冲过去,之后双方交手,他借机把难安引到远处,无论是抓住威胁我,还是缠住不要让难安助我,都能打破现在的僵局。
季赢望着仙门,无奈的叹息道:“如果早知道仙门已经臣服于你,我肯定不会接这个攻陷城隍庙的苦差事。”
“不过既然已经接了差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话落,季赢右手一握,手中缓缓出现一把折扇,他刷的展开折扇,露出扇面上的桃花图。
那桃花栩栩如生,飘落的花瓣仿佛飞舞的蝴蝶。
“这柄折扇还是仙主所赐。”季赢怀念的说。
难安拆台,“是你缠着仙主,仙主没法子,才把扇子给了你。”
我没管他俩的对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把扇子上,这把扇子是难得的阴物,跟我手中的冥器菜刀不相上下。
真动起手来,只能是我来对付季赢,唐风和堂口的仙家们挡着跟随季赢而来的鬼魂。
我捏紧手里的菜刀,暗暗调动地气,正要动手,季赢突然笑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周仙姑,恐怕你还不知道躲在这黑暗中的鬼物是什么吧?”
听到这话,我心头猛地一跳。
季赢手中折扇一挥,仿佛有淡淡的桃花香气飘散开,下一刻,公路上的黑暗渐渐散去,露出的居然是一张张呆滞无神的脸。
他们脖子上缠着捆魂锁,魂体虚弱,表情呆滞的站在那里,如同待宰的猪羊。
这哪是出逃的厉鬼,分明是被裹挟的无辜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