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出门没带脑子?你是谁?以什么身份审问我?警方?你是么?不是就滚!”
我从病床上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扔了过去,满脸怒气的瞪着站在床尾的男人。
“你瞪我做什么?想对我滥用私刑么?”
我从病号服的上衣兜里掏出手机,按出报警电话,指着病房大门:“滚,否则我报警了。”
“你!”男人猛地把手里的笔拍在本上。
“小路,你先回去。”闫民拎着保温饭盒走进来,拍拍男人的肩膀,“这里的事交给我。”
“是。”男人瞪我一眼,冷着脸走了。
闫民一脸好笑的表情,“行了,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就调查出的情况向你核实一下,就算是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杀人的是镇北仙。”
“他是高高在上的镇北仙,我们还能去抓他不成?”
我敛起怒气,坐回床上,拽回被子盖腿。
我面上看着平静,可藏在被子里的右手却在发抖,后背都是冷汗。
昨天,闫民把我从民宿送到医院,我当夜就醒了,醒过来后,就有不同的人来问我当时的情况。
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或是拿着电脑录音笔,或是纸笔,说是随便问问,但是,在我看来他们对我进行的是严肃的审问。
我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我说的哪句话会害了我,我选了最笨的方法,什么都说不知道。
问的多了,就发脾气把人撵走。
这会闫民进来,我才知道那些都是他的人。
“肖大师的尸首,你们要怎么处置?哪天火化?”我问他。
闫民把保温饭盒放床头柜上,一层一层打开,“用不着火化,肖三在他身上用了邪术,早就不算是人了,那具尸体一离开那间民宿,就化成灰了。”
他就像是在跟我话家常,唠嗑一样,“你在民宿里被吓够呛吧?我亲自去探查过,肖三在那家民宿里布置了大大小小上千个阵法,一环套一环,非常精妙。”
“那里阴气极重,但对人无害,我以为他是在那里养了恶鬼,谁知道他是用鬼土做的。”
“他从我手里拿走的三公斤鬼土,八成是做这个了。”
“喏,吃饭吧。”
闫民把饭菜摆好,递给我一双筷子,笑着说:“别怕,饭菜没毒,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接过筷子,沉默的吃着饭,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他的话。
肖大师的尸体成了灰,他们要追究我或者是许则然的责任,也找不到直接证据。
我松了口气。
端碗喝汤的空档,我注意到闫民靠窗站着,目光带着探究和深思的注视我。
我咽下嘴里的饭,“你看什么?”
“你不难过么?”闫民摩挲着下巴,似是疑惑不解:“镇北仙不但是你的仙家,还是你的爱人吧?他弃你而去,你不难过么?”
“肖三在南云市帮你那么多,为了做了许多事,他死在你面前,你不难过么?”
我抿唇,放下汤碗和筷子,冷声反问:“我要怎么样才算是难过?痛哭不止?寻死觅活?”
“倒也不必如此,不过,你冷静的让我感到意外。”闫民道。
我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走到窗户前,跟他并排站着,只是他看着病房中,而我望着的是窗外公路上来往的车辆。
“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难过?有没有难过这种情况吧?”我轻笑了声,充满敌意的讽刺他:“别装了,我跟许则然说话时,你已经来了,你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闫民,你知道我到底是谁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