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是买鬼的?”他态度松动了。
瞧,菜刀多好使。
能友好交流了。
“不是,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是来找我妈的。”他喃喃道。
怎么又来个找妈的?
“你妈是谁?”我问。
“赵桂萍,她以前经常来这里送货。”他说。
我似乎想通一些事,但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
他点头。
我让胡九爷监督他去三楼。
看着他跟在胡九爷身后,我眯了眯眼,有意思。
他能看见胡九爷。
在走廊时,他应该是听见胡九爷的声音,才跑开的。
我拎着菜刀把瑞华楼仔细搜了一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难道这里只是他们交易的场所?
我回到三楼,重新走进宴会厅,赵桂英还晕着,那个男人蹲在她旁边。
宋知言和胡九爷站在一边,盯着他们。
见我进来,男人背起赵桂英,沉默的走出宴会厅。
我也要转身离开时,视线突然落在墙上挂着的布上。
好像,整栋瑞华楼,只有这间房是墙上挂着布的。
我伸手,掀起衣角,正对着我的脸。
这间屋子的墙上,竟然粘满了镜子。
镜子里的“我”歪了歪头,张嘴说话,没有声音,但看口型是:“找到他,救出他,我就把柳彤彤还给你,否则,她会死在我手里。”
“他是谁?”我追问。
镜子里的“我”不说话了,步步后退,身形逐渐消失。
于是,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我就站在镜子前,可镜子里空空荡荡。
所以,镜幻把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在于泰家说不行吗?
遛我呢?
我满腹怨念,无处发泄,郁闷的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东港酒店,去了离东港酒店最近的村子里。
进了村,听男人跟路人打招呼,我才知道他叫陈天,跟赵桂英是一个村子的人。
按照辈分,赵桂英是他的五婶。
陈天把赵桂英送回家,我跟着他进院,才知道赵桂英为啥为了三百块钱,敢去东港酒店。
她儿子上初中,丈夫瘫在床上,公婆都七十多岁了。
家里家外都靠她。
看着陈天把赵桂英背回来,她公婆急忙围上来,问我们赵桂英咋了,赵桂英的丈夫只有脑袋能动,急得眼睛通红。
陈天问我:“我五婶没事吧?”
“应该没事,她已经把东西吐出来了,保险起见,我找大师过来一趟。”我拿出一张护身符压在她枕头底下。
然后出屋给肖大师打电话,跟他说了赵桂英的情况。
肖大师一听我说原本气色挺好,身上并无阴气的人,突然吐出一团头发来,也是一惊,“等着,我这就来。”
等人的功夫,我和陈天去院里说话,问陈天为啥要去东港酒店。
陈天蹲在地上,搓了把脸,看着精神点了,“我是去找人。”
“什么人?”我追问。
“买鬼人。”
陈天说他妈妈就是赵桂萍,原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东港酒店送货。
赵桂英跟我说过,以前来东港酒店送货,都是跟她同村的赵桂萍。
“我听赵桂英说你妈出事了?”我迟疑着问。
陈天嗯了声,“半个月前,有个男人找上门,跟我妈说要买货,我当时就在旁边,听那个男的说要给三万,但当天晚上就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