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鼻子,转头去问祝欢衣:“贺煊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祝欢衣摇头,表情苦涩,“我不知道,煊哥不跟我说。”
说完这话,她低下头,失落的说:“安安,我觉得煊哥变了。”
“咳,你们两个小姑娘说话,我出去抽根烟。”孙峰出门,去走廊里抽烟了。
祝欢衣沉浸在她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孙峰离开,“前几天,煊哥来找我,跟我说他当时觊觎你的命格也是无奈之举,后来想想夺取命格的手段太过恶毒,他也知错了,还告诉我有人要对你下手,让我提醒你小心点。”
“认识他这么久,他第一次跟我主动低头认错,我本来打算跟他分手,当时心一软,就跟他和好了。”
她满是歉意的看着我,好像她继续跟贺煊谈恋爱,多对不起我似的。
我不在意的笑笑,“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说过,贺煊要夺我的命格,是我跟他的事。”
贺煊这事,我是真不怨恨祝欢衣。
也怨不着。
毕竟,祝欢衣也没打算要我的命格。
她吸吸鼻子,接着说:“今天上午,煊哥又来找我,说是看我照顾我妈太辛苦,带我出来散散心,谁知道他把我带到了这里,我一进东港酒店,我就觉得特别不舒服,煊哥也承认这地方很危险,但他就是不让我走。”
我心头一跳,贺煊让祝欢衣提醒我,不让我出校门,是不是不想我也来东港酒店?
而他非要带祝欢衣来,难不成还是因为命格?
我记得肖大师说过,贺煊是个偏执的人。
祝欢衣说不要别人的命格,他会听么?应该不会,他只会觉得他夺取别人的命格给祝欢衣,是为了她好。
“你八字弱,这里阴气重,觉得不舒服也正常,身上还有护身符么?”我想起这事来,掏出好几张符塞给祝欢衣。
“你千万要跟在我身边。”我叮嘱她。
祝欢衣点头,抓着我的胳膊,脑门抵着我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我问过肖大师,我八字虽然轻,跟煊哥在一块是有点灾,但都是小事,谁能一辈子顺顺利利,一点不倒霉?”
“我跟他说过好几次,我俩在一起就行,不用想那些,可他怎么不听呢?要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我就得去当贼,偷用别人的命格,我宁愿孤独终老。”
我叹息一声,祝欢衣是个很善良,特别有道德底线的人。
前头只是听说肖大师要给我和贺煊牵线,她跟贺煊谈恋爱就觉得抢了我的东西,琢磨着补偿我,现在真知道贺煊为她抢别人命格,她能接受才怪。
祝欢衣哭了一阵,情绪缓过来,我就开门叫孙峰。
谁知,刚打开门就看见齐欢姑姑僵着脸,迈着机械的步子往前房门前经过。
她一只手摆动,一只手侧伸着。
我看过去,发现她牵着的是先前喊她进瑞园楼的小男孩。
经过我时,小男孩看向我,咧嘴笑了。
笑容里带着亲近,对我没什么恶意。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应该是欢在向我传达善意。
小男孩领着齐欢姑姑进了隔壁的房间,关门时,小男孩又看我一眼,眼中带着祈求。
齐欢在我求助。
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喊孙峰回屋。
齐欢说让我们在这住一夜,但我总觉得夜里会出事,所以我们谁都没睡,各自找了干净的地方坐着。
夜里十一点多,房门被敲响。
“谁在敲门?会不会是这里的脏东西?先别……”孙峰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把门拉开。
哪能不开门。
我等这些东西一晚上了!
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一米七左右,圆脸,微胖,他的眼神极其猥琐的扫过我,扬着下巴,鼻孔看人,“嘿,打牌不?”
我:“……”
大半夜的,鬼敲门,问我打不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