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原本想出去看看,但唐茶挡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出去。
四人就顶着噪音勉强睡着,直到天亮,他们才出去看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刚一开门,唐茶就受到了惊吓。
一个人影趴在他们房门不远处,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但从他身上衣服能看出正是参与游戏的玩家之一。
他趴在地上,脑袋下面一大滩血迹,
二楼和三楼的玩家陆续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地上的人后都是一惊。
谷睿神情严肃,问季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寻将昨夜他们听到的对话和其他人一说,然后问道:“你们没有听到?”
谷睿摇摇头,看向邓天宇。
邓天宇也紧皱着眉头,“我昨天睡得比较早,什么都没听到。”
“他是不是死了?”一个玩家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毫无疑问,这么吵得情况下这个人还一动不动,他不可能还活着。
谷睿将那人身体摆正,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满脸都是血,而罪魁祸首就是钉进眉心的一枚长钉。
“是李宏博,他不是跟你一个房间吗?”东哥把一名玩家拉出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玩家一脸惊慌,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睡觉比较沉,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的门。早上一睁眼就发现他和万明飞都不见了。”
万明飞!
季寻推开玩家,跑到二楼的围栏处。
围栏上新鲜的抓痕,季寻顺着抓痕向下看。
“天啊!那是万明飞!”
铁士兵的长矛上插着一个人,血液顺着盔甲缝隙流了一地。
正是昨日被砍了左手的万明飞。
【剩余玩家:二十人】
玩家的气氛沉重,死亡对于游戏来说并不少见,但反常的是对其他玩家来说这两人死的无声无息。
其实玩家们原以为就算死人,死的也会是没有吃大餐的季寻四人,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已经受到惩罚的万明飞。
管家匆匆赶到,见到长矛上的万明飞也是一惊:“天呐。”
等看到李宏博时也是十分遗憾:“他将走廊的地板踩裂了,被绊倒后正好摔在了地板下的钉子上,真是太不幸了。”
管家摇摇头,不住地叹气。
至于万明飞的死,管家给出的解释是围栏附近的地板打了蜡,也许万明飞慌不择路间无意翻过了围栏。
总之这两起都是意外的悲剧。
对于他的解释,玩家们的反应是合理,但十分牵强。
“万明飞昨夜一直在喊着有鬼。”季寻突然开口。
管家一愣,随后尴尬地笑了笑:“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季寻轻声笑了一下:“也是。”
……
也不知道管家怎么处理的尸体,等玩家们中午在来到一楼餐厅,万明飞和李宏博的尸体都不见了,地面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
玩家上午的搜查几乎都一无所获,管家也适时出面说下午会打开主人夫妇的卧室的锁。
季寻四人的午餐还是准备自己解决。
唐茶边吃边问:“季哥,为什么昨天夜里只有我们听到了声音?”
虽说只有他们的房间靠近楼梯,但万明飞当时嚎得那么大声,就算在一楼也不可能听不到。
陆建成:“会不会真的有鬼?”
季寻摇摇头:“悬疑解谜本不会有鬼怪,而且昨夜我没有感觉到鬼怪的存在。”
当时万明飞的情况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着。
假设他真的被什么东西追赶,李宏博会有那么大胆违反管家的忠告,独自离开房间去救他?
季寻可不认为这两个人交情深到足以豁出命去救他。
管家开放了主人夫妇的房间。
这是一间内部装饰的十分精致的房间,帷幔垂落在床上,窗台的茶几上还摆放着茶杯。
温馨,明亮。
墙壁上挂着主人夫妇的合照,只是女主人还是一身全黑的穿搭。
现在想来也许是在为那位林先生守丧。
管家感叹:“先生对夫人很好,你们看那个梳妆台,还是先生为夫人亲手做的,就连镜子都是先生一点一点打磨的。”
手工做出来的妆台,摸上去却一点毛刺都没有,显然是制作者十分用心地处理过。
管家说完微微俯身,留玩家们独自在这里搜查。
东哥他们的搜索十分粗暴,几乎将女主人的衣柜翻得乱七八糟。
方蕊皱眉,移开了目光。
一对比,这边季寻下手十分小心,在女主人的首饰盒翻了一下,又原位重新摆好。
“怎么样?”
季寻指了指首饰盒里的一个耳饰。
和他们在盔甲缝隙里找到的那只耳饰一模一样。
四人心照不宣,这应该就是另一只耳饰。
“这女主人,还挺闷骚啊。”东哥的小弟从衣柜里翻出一团皱巴巴的东西。
打开是一个渔网袜。
“我艹!让我看看!”东哥脑袋几乎要塞进衣柜里,但除了这个渔网袜,再没有什么其他了。
谷睿皱着眉,一脸不耐:“行了,人家夫妻情趣,你管那么多?”
原本以为主人夫妇的卧室会有什么重要发现,结果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钢琴房和画室他们也都去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整栋公馆干净地仿佛从没住过人。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离开主人卧室后,邓天宇跑过来和季寻搭话。
季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邓天宇耸耸肩:“没有。”
“哦。”季寻面无表情:“我有,但是不告诉你。”
邓天宇:……
……
回到他们的房间,唐茶迫不及待举手抢答:“那枚耳饰是女主人的!那个渔网袜是女佣的!”
“答得不错,那为什么渔网袜会在女主人的衣柜里?”方蕊问道。
唐茶冥思苦想,最后摇摇头:“不知道。”
陆建成好大哥一样揽着唐茶的肩,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哥告诉你吧,这种情况无非有两种:一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二是有人无意中落下。但无论哪一种,理由都只有一个,就是第三者对正室的挑衅。”
唐茶恍然大悟:“陆哥你的意思是女佣留下了那个渔网袜,为的是向女主人揭穿自己和男主人的私情?”
陆建成:听上去没错,但怎么怪怪的?
季寻也同意这个观点:“管家也很奇怪,他一直在和我们重复强调主人夫妇的感情很好。”
欲盖弥彰说的就是管家。
也许主人夫妇的死真的和女佣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