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星满城西边数百里地界都丰饶说起许如风来,有说他差人修了个慈孤堂救助无家可归的少年,有说他端掉了为祸十里欺男霸女的朱家老巢,有说他打压了嚣张跋扈的火甲军的统领。
反正人们在议论他是个废柴的同时倒是给他打上了好人的标签。
而星满城南边,有座绵延百里的庭院,说是庭院更像是在这城中再盖一城。那百米高的正门殿上,鎏金着“柳家府邸”四个大字。其中一座院落内,有个身着蟒绿色长袍的男子兴趣使然的练武,只见他舞起长棍,身形腾挪,棍子掠起一长串残影,呼呼的破风声将院落内大树震得落叶纷飞。
突然,他猛地一甩长棍,七尺长的棍子直朝他身后刺去。与此同时正有一人火急火燎的赶来,刚一进入院落迎面就看见长棍飞来,吓得两腿颤颤,险些摔倒。但那长棍如长了眼睛一般在他额头前停住。
下一刻,只见蟒袍青年又微微抬手,长棍轻轻地朝来人额头点了一下,不疼不痒,可那人身后,玄铁造的假人却哐的一声,被那气浪消去半截。
来人吞了吞口水,望着削成两节的假人,那可是玄铁啊!是炼制凡品乃至黄品武器的绝佳材料,坚硬非凡,寻常明境修士都难以在其上留下痕迹,可居然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切割开来,若是那道攻击打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就得像西瓜一样爆开。
“少。。少。。爷威武。”来人怕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聒噪,何事。”蟒袍青年似乎不喜有人拍他马屁。
“少爷,大喜事啊。那许如风这几日在城西南闹得沸沸扬扬。小的照您吩咐盯梢了几天,那许如风真的成了废人了。”
“哦?”青年似乎有些不信。
“少爷,这几日许如风展现出的实力只有淬火境。传言没错,这家伙已经被人伤的筋脉俱断,恐怕这辈子都是个束境的废人了。”
世人皆知,只要筋脉一断,修为跌落,纵然是神仙在世也只能沦为废人,哪怕依靠丹药续接了筋脉也根本不可能有再开脉的可能,除非是找到那些传说中的圣药。
“如此确实是好事。”蟒袍人嘴角含笑,若是许如风真成了废人,那便是他柳百叶大展拳脚之时。“不过,你敢保证他不是隐藏修为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听到此处,来人一愣,随即又信誓旦旦的保证“错不了,这几日有开脉境武者和许如风打斗过。”
“一个普通开脉境能探出他的底?”
来人沉思,再未说话。
“你知道该怎么做。”蟒袍青年收起长枪头也不回的走了。
。。。
夜里,许家宅院,许如风懊恼的摇摇头,只见他衣衫破碎,一缕缕殷红的血液早已凝固,让他看上去像个血人。
“果然,又失败了吗。”这几日来,他白天出去不断‘维护正义’,其实是为了找些开脉境武者交手,想要借他们之手再感悟开脉的过程。
夜里又不断翻阅典籍,不断尝试再拓筋脉的办法,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每次都会将那经脉崩碎,血染周身。
“破碎过的经脉真的不能再次开拓吗。”许如风苦涩一笑,穿越到这半月有余,他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当一个废柴。
但半个月他希冀的东西都没有出现,什么神奇机遇、什么系统提示,什么戒指里的老爷爷,什么神器认主,一个金手指都没有,只有每次夜里开脉失败后,那筋脉破碎疼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但他每一次都咬咬牙,坚持了过来比,起两段枉死的人生,这些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我真的不想妥协了。”
“少爷,药浴已经备好了。”孔莲满脸的忧愁,许如风每夜那致死的出血量让她也难以入眠,她不明白为何少爷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强行尝试那不可能之事。
“辛苦你了,孔莲。”许如风朝孔莲微笑,而孔莲也十分熟络的搀扶起许如风。毕竟现在的许如风弱不禁风,在孔莲的搀扶下,许如风缓缓进入浴桶。当然给少爷更衣这种事情,孔莲也早习以为常,在许如风昏迷的三日里,还不是她和许母一起为许如风沐浴更衣。倒是许如风有些不自在,说到底,前世今生,自己都还是个纯情小处男。
话归正题,当狂暴的药液流淌全身,许如风死咬牙关,任由那一股股狂暴药力冲击四肢百骸,这种疼痛他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是前世父亲那打得他皮开肉绽的皮带,还是这一世在生死边缘的摸爬滚打,都是皮外伤罢了。
他闭上眼慢慢感受体内那一条条筋脉在慢慢愈合,妄图发现些什么。但半个时辰过去,许如风身体恢复如初,筋脉也都恢复完全,他能感觉到肉体的力量又强悍了一分,但终究体会不到碎脉再开的感觉。
“药浴的效果越来越弱,恐怕不出十日便只能修复破损的经脉,再不能增强肉体了。”其实许如风的身体强度在淬火境已经巅峰。
所谓淬火也不过是借助各种手段打磨自身肉体强度,就像武器需要淬火才能更加强韧一样。但普通武者竭尽所能凑出一次淬火药浴便是万幸,哪里能如许如风这般反复淬炼呢?一桶药浴价值几十万文起,就像前世的一套房!而许如风泡的更是上好的药材研磨而成,价值可达上百万!这也是许如风以淬火境越阶战胜开脉境的原因,寻常武者所获取的资源太少太少了。哪怕突破开脉也只是庸才尔尔。
尽管以淬火境便足以战胜开脉武者。可许如风怎甘如此,终身止步淬火境是他怎么也不想看到的。他不想再让这人生没有意义。
沐浴完毕,孔莲为其更衣时,脸还是不禁羞红起来,调侃一句少爷的兄弟真不安宁。说得许如风面红耳赤。一个美如画的女人给他换衣服怎么能把持的住!
但他依旧坚守本心,开玩笑,我一个做老大的,怎么能听老二摆布。
小憩一会儿,天色已亮。许如风又熟练地唤来骏马,飞驰出去。今日,该去那城南了。
说是城南,却有着跨市的悠远距离,骑马跑了一个时辰才到,一看见那绵延百里的城墙,许如风就看见常威在打来福,哦不,是看见一队人挑着旗帜,旗帜上刻着常威两字,而他们对面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妇人缩在墙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时来运转?难道要我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可是,为什么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啊,接盘侠这种事情许如风可接受不了。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几个大汉狰狞着笑容,几匹悍马将妇人堵在墙角。
女人眼含泪光,跪在地上“各位大哥行行好,放我们娘俩一条生路吧。”言辞悲苦,真情恳切。可那几人哪有放过她的样子,一脸淫笑的凑上跟前。
罢了罢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许如风在这关头可不会跟自己良心过不去,“大胆鼠辈,光天化日胆敢强抢良家妇女?”他大喝一声,策马就朝几人冲过去。
那几人见有人居然敢管闲事,回头一望居然只是个淬火境的小鬼。不免冷哼起来“区区淬火境,不知死活。”
“老大,看我宰了那小子。”其中一人说道,只见他右臂一扬,一条白色的纹路蔓延开来。赫然是开脉境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