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琳双手抓住她的头,怼到自己面前,眼里的带着地狱般毁灭性的气息,直勾勾地对着她:“你给我听清楚了,姜家人不欠你的,奶奶更不欠你的!”
“你居然联合一个外人来陷害奶奶,姜芷玥,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说完,姜雪琳将她往地上一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不是,你不要血口喷人!”姜芷玥的心就像被泼了一层冷水,她的指甲抓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被发现了吗?
姜芷玥冷汗不停直流,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都变得沉闷起来,她感到自己心脏狂跳,这种跳动不是因为兴奋,而是恐惧。
因为这件事一旦被姜家其他人知道,她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想到此,她犟着脖子大吼道:“关我什么事,那也是我奶奶,我会害她吗?姜雪琳,你就是想把事情赖我身上,我告诉你,没门!”
就算她姜雪琳查到蛛丝马迹又怎么样,大可以将事情全推老王身上,反正他也有把柄在自己身上。
想着想着,她越发骄傲地昂起头,想大声讽刺一下姜雪琳,却见她沉寂如看死人一样的眼睛。
姜雪琳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眼眸低垂,仿佛看透自己一切算计。
她的嗓子哑住了,头发上的水珠一滴滴渗入脖颈,脊背发凉。
眼前的人单膝蹲下身,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姜芷玥,你以为你一直能这样算无遗策吗?”
“你什么意思?”
姜雪琳没再说话,直起身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
她呆坐在原地,脑子不断回想着计划中有没有漏洞,可想半天都想不通。
难道老王会出卖她?不,这不可能的。
姜芷玥急急忙忙地爬起来打算去姜家瞧一瞧,谁知起身太急,脚底打滑后摔得四脚朝天。
她怒从心中起,撑着手臂对着外面大骂:“都死哪去了,快来个人扶我一下啊。”
没一会,就有人跑过来把她捞起。
姜芷玥腿脚青一块紫一块,换在平时,她一定对这些佣人出气,可今天她有更急的事要处理。
她匆匆收拾一下就跑去姜家。
一进门就感觉到气压不对,姜父姜母拉着一张脸坐在位置上,尤其是姜父,握着膝盖的手臂青筋爆起,脸颊的肉微鼓又紧绷。
见姜芷玥进来,眼神凶狠地看过去,但一言不发,仿佛山雨欲来前的酝酿。
这下子,她心里的预感更强烈了。
还没等她开口,奶奶就出来了。在她后面的是姜雪琳。
看到她,姜芷玥忍不住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
姜父先打破着低气压,他说道:“别急,你来得正好,就不用去通知你了。还有几个姜家长辈要来。”
这么多人相聚,姜芷玥心里打鼓,尤其是今天进来时,不止姜父语气不对,连姜母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她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试探性地问:“这是要宣布什么事吗?”
谁知姜父并不接她的茬:“你等就是了。”
姜芷玥脸色难看地坐在一旁,紧张到手里最喜欢的爱马仕包包都被扣掉了一小层皮。
难熬的过程很快结束,姜家其他长辈来了。
等人一聚齐,姜父正着脸色,从座位上站起,对着众人严肃地说:“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其他亲戚还一脸懵逼的时候,姜父对着姜芷玥大吼一声:“你这个不孝女,你给你奶奶跪下。”
其他人吓一大跳,转过头看向她,却发现她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
姜芷玥咬着没有血色的唇,眼泪不停在眼眶里转动:“爸,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真是不进黄河不死心啊,好,我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一步步陷害你的奶奶!”
众亲戚大惊一声,姜二叔跳出来厉声逼问:“这是真的?她真这么做了?”
“人证物证都在,她还想狡辩吗?”
姜芷玥还是做一脸无辜地表情,在那里轻轻地掉眼泪,抽抽噎噎地说:“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爸你是不是搞错了,或者又听了谁胡说八道。”
这可把姜父气炸了,他之前还是挺喜欢这个养女的,可她对老太太做出的事足以抵消掉她之前的全部努力。
姜家是孝道至上的人,这点姜芷玥一直都没看清。
姜父把老王招供的所有事全部说出来,包括跟祁安宴的勾结,每讲一句,姜芷的脸就白一分。
“我倒是不知道,我居然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姜父抡起老太太的拐杖,就往她身上砸。
“啊啊啊啊,爸!爸你听我解释啊,阴谋,肯定是那老王栽赃给我的。”
姜父不听解释,那架势好像要把她往死里打,其他长辈看不过去,连忙出来阻拦。
姜父大喘着气,说:“老王都已经送到警察局去了,你还在那说谎。”
报警了?姜芷玥腿一软,自己跪倒在地。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恍惚地转头去看,是祁安宴一家。
顿时她感觉头晕目眩,两人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绝望。
姜父看到祁安宴,降下的火猛地一下窜起来,他直起拐杖,往他头上猛挥:“死小子,害人害到我家来了,我今天就废了你这只手。”
祁父祁母轮番上去阻拦,祁母更是大声哭出来:“要打你就打死我吧。”
姜父被人制住,脸上仍是怒气腾腾。
祁母护着儿子,凶恶地眼神瞪着姜芷玥:“都是你这个女人,怂恿我家安宴去替你害人,他以前多好的人啊,都被你带坏了。”
姜芷玥脸上一阵难堪。
祁安宴推开母亲,跪到她身边,与她肩并肩地面对姜父:“姜叔叔,要打你就打我吧。”
祁母祁父恨铁不成钢地捂着嘴,哭着求奶奶:“老太太,安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别把他送去警局,我会拉回去好好教育的。”
奶奶闭上了眼睛,褶皱的枯手紧紧抓着姜雪琳的掌心,用了几分力,她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