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小花谷。
就看到时彦抱着乌龟就迎上来。
“禾裳，快说说，”他眼睛亮亮的，像只讨食的狗狗。
禾裳心情好上几分。
她指着石桌，“去那边说。”
两人就往石桌方向走。
一坐下，时彦迫不及待看着她，“快说快说，我好想知道发什么事。”
没办法，禾裳把刚才在翎仙殿的事情说给他听。
看着时彦激动的神情，她有种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的错觉。
“那个吴月昭是真的死了吗？”时彦问道，一个人就这么死掉，好不真实。
禾裳拿出一颗灵果放在他面前，“嗯，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哦哦，”拿起灵果，时彦开心道谢。
“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了，”禾裳站起来，伸伸懒腰。
时彦也跟着起身，学她的动作，“我也要去睡觉啦。”
收回手，禾裳表情有点莫测，她转头问道：“你，平时都睡哪里？”
来花谷这么久，她似乎没有和时彦说，自己建房子。
想起第一天，又是化株果又是神兽血的，把这小蛇妖忘了。
“之前睡花朵里，现在睡乌龟背上，”有些不好意思挠头，时彦一脸憨厚，“怎么啦？”
禾裳伸手薅他的头：“没事，今晚你先将就着睡，明天我带你去砍树，建房子。”
“真的吗？”几年没有住过房子的时彦很高兴。
“嗯，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就去，”见他这么开心，禾裳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乖乖点头，时彦抱着乌龟离开。
看他找个灵花比较茂密的地方化成小红蛇，趴在乌龟的背上，禾裳嘴角微微扬起。
漫步回家，路过萧花的家，她停下，看了一会，又继续走。
在推开门的时候，她瞥那个府邸一眼，最后才进房间。
给自己一个清洁之术，禾裳躺在床上，眼睛望着木质天花板。
别想了，她闭眼睛，调节呼吸，让自己放空。
渐渐的，她进入梦乡。
但是，是个噩梦。
翎仙殿看到的事情，刹那间，当事人变成了自己。
在众人的谩骂中，她抬头看到师父慈祥的脸。
“裳儿啊，为师不过出门几年，你怎么变成这样？”
往日以她为傲的师父，此时眼里满是失望。
“不是的，师父，不是我。”
无力辩解的人变成她，师父的目光像大块石头，重重压下。
她想站起来，想抓住师父的手，却是被压得喘不过气。
看着师父转身，她心中无比绝望。
“既然证据确凿，禾裳罪孽深重，理应当诛，今天我就在此清理门户，给诸位一个交代。”
苍老的声音响在耳边，禾裳缓缓低下头，心底悲凉。
真的不是我，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呢？
感觉师父走到自己面前，她抬头，就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
不对。
“霜月。”
低呼一声，禾裳手里出现白银色的长剑。
她挥动剑往上砍去，动作干脆利落，带着狠劲。
破万象的剑意直接将翎仙殿的场景打碎，禾裳追着那个化成她师父的‘人’狂打。
“裳儿，你在胡闹，为师就还手了，”和蔼的声音带着怒意，她的‘师父’左右闪躲。
眼神一冷，禾裳凝出无数把剑，朝他刺去。
剑光闪烁，把周围照亮。
禾裳的‘师父’不见了，一团黑色，长着一只眼睛的东西上窜下跳。
“裳儿，裳儿。”
它嘴里发出师父的声音，禾裳忍不了，丢出一簇异火，将它弄死。
醒来时，禾裳感觉很累，精神萎靡。
她盘腿打坐，半个时辰后，恢复良好的状态。
梦魇兽？
一种能进入梦中的灵兽。
它擅长用别人心中最恐惧的东西，制造梦境，等人绝望痛苦，在确定梦主没有反抗的能力，就会将做梦的人杀死。
呵。
不过看了一场戏，就有梦魇来找她。
禾裳起身出门。
刚迈出两步，就看到红衣少年在附近晃悠。
她出声喊道：“时彦，你在干嘛？”
听到声音，时彦回头看到禾裳，开心蹦过来，“我在看花，我们什么时候去砍树？”
“现在就去，”看他没有抱乌龟，禾裳疑惑，“你哥呢？”
平时去哪里都要带着，今天怎么不抱？
“额，”时彦张嘴又闭上，他带着禾裳到一个灵花特多的地方。
看着跟个大锅一样大的乌龟，禾裳说不出话来。
她看向时彦，“怎么一夜就长这么大？”
“我昨天忘记收起你给的储物袋了，哥哥他把里面的灵石吃光了，”脸颊羞红，时彦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在储物袋打上印记了。”
“两袋都吃完了吗？”禾裳不确定问道。
时彦垂下头：“嗯。”
我去，禾裳震惊，这到底是什么龟，也太能吃了。
围着走一圈，她发现，乌龟背上并不是全黑，而是有细细的金丝线勾勒神秘的符文，只是太细小又若隐若现，不认真看，会错以为是黑色。
“不管他，我们去砍树吧，”时彦生气踹了一脚龟壳。
哼，臭哥哥，让你把我的灵石吃光，这次就不带你去玩。
真是小孩子脾气，禾裳笑了笑，“好，那你跟上我，”
她唤出霜月剑，飞出小花谷。
时彦也骑着葫芦跟在身后。
“禾裳，你慢点。”
目光放在前面飞得花里胡哨的人，时彦控制葫芦追过去。
转圈，旋转跳跃，径直而上，快速往下俯冲。
跟在后面，时彦已经晕乎乎。
到达目的地，他扶着树，“禾裳，你能不能飞慢一点，还有，咱直线飞可以吗？”
禾裳忍住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这孩子太傻了，让他跟着，他真的跟着飞。
“好的，回去我飞慢点，”压下扬起的嘴角，禾裳拍拍他，“看看喜欢什么木头。”
“这个行吗？”摸着自己扶的树，时彦说道。
嗅了一下，禾裳摇头，“不行，这棵树臭臭的，要选香的。”
时彦也闻闻，还真有点臭，他连忙拍拍手，远离面前的树。
“你先闻，看喜欢那种，然后再砍，”禾裳建议道。
“嗯嗯，”时彦开始左闻闻右闻闻。
瞧他开心的模样，禾裳找块大石头坐下，等他选好，自己再过去砍。